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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可能是瘦燕肥环,王嫱西子,金谷园中的绿珠,钱塘江畔的苏小。
爱美而妝,古而有之,
细看來,古人妝扮和今人只是装饰不同,審美不同,卻更繁復和细腻。
昔日佳人已逝,即使最逼真的描摹也让人意犹未尽。
不如藉著美人用过的胭脂鉛粉,穿过的裙帶衣裳,戴过的簪环釵珮來一近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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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子是最会打扮自己一群人了:头顶的高髻、额间的花钿、面部的妆容......甚至到了百花盛放的时节,无论男女老少,头上都会簪上各式的鲜花。兴之所至,她们“朝酒晚舞”,“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罗衣翩飞,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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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子的典范纷纷涌现:
平阳公主,飒飒“娘子军”,是名副其实的唐朝开国元勋;上官婉儿,戴罪出身,却逆袭成“巾帼宰相”,将命运的决定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韦皇后,打造舆论的一把好手,毫不遮掩自己对权力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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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这一“进步”的风气,也生动地反映在女性形象上:丰腴的体态、随心随性的面妆、自信舒展的神情,悠然骑马、酷爱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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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时的长安是世界的潮流中心,一千多年前的长安,聚集了世界最美的女人。
大唐女子会喝茶、挂画、焚香、插花、抚琴。在难得太平盛世,曲水流觞、以文会友,饮酒赋诗,抚琴赏曲,松下观月。甚至还发明了主流的饮茶方式----“点茶”。
美的潮流因大唐美人的环肥燕瘦而牵动世界,铅华、胭脂、眉黛、花钿、口脂——-这些看似陌生却又诗意的名字,是中国古典女人独有的化妆品,风靡盛唐,传世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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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女子非常爱画浓艳的妆,她们化妆的步骤和现代差不多:铅粉-敷脂-鹅黄-黛眉-口脂-面靥-花钿。其中眉妆最为典型,她们用一种青黑色的颜料将眉毛画浓,称为“黛眉”,款式还非常丰富,有鸳鸯眉、三峰眉、倒晕眉、黑烟眉、蝴蝶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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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敷铅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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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薄施铅粉,然后抹胭脂。胭脂晕品有石榴娇,嫩吴香,圣檀心,珠露儿,媚花奴等。
不过她们可没有现代如此细腻的粉底液,古代女子敷的是铅粉,古称粉锡或铅华。王建在《富词》中这样描写女子“卸妆”后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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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到院中重洗面,金花盆里泼红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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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脸之后的水,已经如泥水一般了,可以想象古代女子的粉妆之厚,对搽粉之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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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抹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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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胭脂”,实际上是一种名叫“红蓝”的花朵,它的花瓣中含有红、黄两种色素,花开之时被整朵摘下,然后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后,即成鲜艳的红色染料。除红蓝外,制作胭脂的原料,还有重绛,石榴、山花及苏方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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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黏额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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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黄,也称“鹅黄”、“鸦黄”、“约黄”、“贴黄”,“花黄” 。 因以黄色颜料染画或粘贴于额间而得名。
南北朝时,佛教在中国进入盛期,一些妇女从涂金的佛像上受到启发,将额头涂成黄色,渐成风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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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画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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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仕女常将眉毛剃去,然后用一种以烧焦的柳条或矿石制成的青黑色颜料画上各种形状,名叫“黛眉”。唐代妇女黛眉名目甚多,从细而长的“蛾眉”到宽二阔的“广眉”,应有尽有。《簪花仕女图》中贵族妇女的眉饰,就是一种广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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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步:贴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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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钿,是美人额上的灵动一笔。
梅花落额上,呈五出之花,拂之不去,经三日洗之乃落,此为梅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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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步:贴面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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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靥,点在双颊酒窝处,形状像豆、桃杏、星、弯月等。多用朱红,也有黄色、墨色。据传有个贵妇,面颊上有块斑痕,特点此作为掩饰,众人觉其妍丽,便竞而效之,遂成一时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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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步:描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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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红。描在太阳穴部位的红色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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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步:涂唇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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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女子口脂涂抹的方式也有很多种:心形、鞍形或一般形。心形是上下唇画成正或者倒的爱心状;鞍形则是上下唇皆画成“M”字形;而一般形则是上唇依照唇形描红,下唇则为半圆形。不管是画哪种唇形,看起来都会比实际的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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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人李贺描写过唐代女性早妆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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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口樱桃小,添眉桂叶浓。
晓奁妆秀靥,夜帐减香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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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女子的化妆步骤,唇妆、眉妆必不可少,还要在脸上制造一对假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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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晖在《花间十六声》中写道,《簪花仕女图》中的仕女形象反映了晚唐兴起的一种怪风气:开额。那个时代的女人把高高的额头视为一种时尚潮流,她们“拓广额头,再把眉毛全部剃光,正好腾出一片宽阔的舞台,由一对描画出来的奇特眉影大唱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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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美似乎都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了那宽广的额头和那一对浓密翩然的眉毛上。《全唐诗》中赵鸾鸾有一首《柳眉》,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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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柳叶愁边戏,湛湛菱花照处频。
妩媚不烦螺子黛,春山画出自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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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的女人们是用什么画眉毛的呢?我们从小就学习古诗文,对“黛”这个字一点儿也不陌生。从“六宫粉黛无颜色”,到《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我们都知道它是一个跟女子美丽容颜有关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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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古代女人画眉的材料就是“黛”,虽然随着朝代的演变女性使用的材料会有所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的便是这一个“黛”。从最初的用石头画眉的天然石黛,到唐朝兴起的用苏方木做的人工石黛,再到由西域传来的青黑色颜料“青黛”,以及用墨描画可以留下“性感”眉痕的“墨黛”,中国古代女性总在探寻着可以把双眉完美展现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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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历史进程中,女性似乎把心血都花费在了那一双“柳叶”上,因为对于五官相对平淡的中国古典女性,双眉的描画是多么的重要。“黛眉”可以说是提振整个脸庞的利器,美丽的眉毛,就是一个美人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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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代,女性使用胭脂涂嘴唇,我们在影视剧中常常看到这样的场景:女子于梳妆镜前,执一殷红胭脂片,双唇上下含住,一点朱唇便跃然眼前。但是在一千多年前,女人用的口红更接近今天的唇膏形式,叫作“口脂”。北朝的“唇脂”与擦脸油“面脂”一样,用牛髓或牛脂制作,因此是油脂状的。到了唐代,口脂的基本原料变成了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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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口脂里加入一些带颜色的草,便可制成各色口脂,供女性使用。煎紫草而成的“紫口脂”,便是女性专用的口红。唐朝女性对口脂的喜爱程度可以从《唐书·百官志》中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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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日献口脂、面脂、头膏及衣香囊,赐北门学士,口脂盛以碧缕牙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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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写到用雕花象牙筒来盛口脂,可见口脂在当时诸多化妆品中有着多么珍贵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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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女性化唇妆时也有那个时代的特点,主要以点绛唇为主,唇形适当缩小,看起来圆润饱满。樱桃小口,娇艳欲滴,光看“点绛唇”这三个字就仿若伊人莅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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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脂还有着奇异的香气,连现代的口红都难以比拟。北朝时代,口脂中要加丁香、藿香二味香料;到了唐朝,则时兴甲煎口脂,即用十四味昂贵的进口香料煎制配料,加入口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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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袍白马不归来,浓蛾叠柳香唇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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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诗中描绘唇香可以醉人,这芬馥兰膏的沁人香芬不禁令我们也心驰神往。
落英缤纷的唐妆,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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