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育智《一抹乡愁》
文摘
生活
2022-09-15 21:57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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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乡愁
作者：边育智
小时候课本上有首辛弃疾的诗：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依稀记得老师说的少年对“愁”还缺乏真切的体验，有种无愁找愁的感觉；后来读到杜甫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贺知章的“少小离家乡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开始有了对于故乡的一点思念，带有一丝的乡愁在心间。后来又看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对于愁的理解总感觉有些偏折。席慕蓉的《乡愁》说“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这样的诗句总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朦朦胧胧的感觉。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经常出国。一次在印度兰琪（ranchi），在一个小山坡上散步，当地农民还是烧秸秆做饭，当那袅袅的炊烟飘过我的脸庞时，咦，怎么和家乡小时候做饭的烟味一模一样啊。后来去土耳其做项目。土耳其卡德米尔（Kardemir）钢厂不远有个小村子，有一个老太太走路一瘸一拐的，面带慈祥，年龄也尽70岁了，当她坐在门槛缝补那个鞋子的时候，嘴里一含线头，然后对着针孔穿针，拿起来引线的动作，让我眼圈一红，想当年我的母亲为了让我不穿露脚指头的鞋，不也是这样的给我补鞋子吗？出差乌克兰，工作之余，我喜欢走在市井小巷，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一次在第聂伯街头的公园，看到一个老师傅在专心的给人理发，当那个理发的推子塞住头发的时候，他拿下来随口一吹，然后轻轻的抖落一下，又专心致志的理发了。当时我心头一愣，当年家里孩子多，为了节省些费用，父亲不也是当推子夹头发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吹一下吗？乡愁应该是当年生产队时候，父母加班夜战，生产队发的舍不得吃而留给我们的油饼；乡愁应该是树上受伤的麻雀掉下来，而母亲在灶火里烧熟，给我和三弟分享的麻雀肉；乡愁还是在车站回城，老妈怕我路上饿着，又走回家拿了2个烧饼，回到车站，而我却已上车，站在那儿的愧疚和惆怅的神情……乡愁还是小时候，夜晚躺在床上睡不着，借着灯光母亲做的手影，显现在墙上的小兔小狗的滑稽动作；乡愁还该是父亲赶集，带回来的一袋子甜瓜，桃子，乡愁还是每年过年能够吃到的香喷喷的肉和甜味的糕点。有人说乡愁是深植于血脉的情感，有人说乡愁是一首忧伤的曲子，有的人说乡愁是土的掉渣的家乡话。还有说乡愁是故乡的一抹月亮，乡愁是常年在外，睡不着觉打开手机，那一张张的全家福……感觉这些都没有说到我心坎儿的乡愁的意境。后来看了台湾余光中的诗词《乡愁》，对于乡愁又有进一步的理解。哦， 我逐渐明白了，乡愁是一种古朴纯真的家乡文化，乡愁是一种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是一种叶落归根的情结，最终乡愁是一个人的灵魂的支撑和归宿。那一抹无法释怀的乡愁啊，总让我泪水盈眶，浮想联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