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仙山靴石 作者摄
“当,当,当……”
正在五莲县九仙山中捡拾蘑菇的青年王宽,突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慢慢前往,扑入眼帘的景象吓了他一大跳:一头大约只有七八斤的小狼正时不时地抬起一条后腿,在那里摔打夹在腿上的铁夹子,铁夹子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子。
这头小狼看上去很憔悴,眼睛红肿,身形消瘦,一身疲惫。王宽估计这头狼是昨夜被人按的捕狼夹子夹住了,它挣扎了一夜,把夹子连同铁链子从安放的地方拽出来了,边走边挣扎。
这是解放初期的一天清晨,家住九仙山中的王宽看到的一幕。
王宽暗自思酌:“上前打死它,也费不了很多力,可这是头小狼,煮熟了出不了几斤肉,这也是条生命,不如放了它!”
动了恻隐之心的王宽便欲上前,将夹在狼后腿上的夹子打开,让狼逃生。想不到这头狼以为王宽要害它,便强打精神,呲牙咧嘴,摆出一副要与王宽决战的姿势。
王宽摊了摊双手,好像对狼说:我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不是害你的。接着,他又指了指铁夹子。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小狼终于意识到王宽不是害它、而是来解救它的,便放松了警惕。
王宽小心翼翼地上前,很顺利的掰开铁夹子,这头狼迅即抽出腿,一下子窜了出去。它忽然在离王宽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转头静静地看了看王宽,那目光里仿佛包含着感谢救命之情。
大约十几天之后,王宽所住的房屋门前,忽然摆放着一只被什么动物咬死的野兔。王宽心想,这一定是自己救下的那头狼前来报答自己的。
时光荏苒,又是几年过去了。
这天晚上,王宽的母亲刚吃罢晚饭,就捂着肚子喊痛,王宽问母亲是怎么引起的,她说下午吃了好几个树上的柿子,可能是吃多了引起的。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的肚子痛依然没有好转。王宽便决定到邻村医生那里为母亲抓药(王宽所在的村当时没有医生)。
“黑灯瞎火的,走山路不安全,有野狼,你不要去了!”母亲说。
“娘,你放心吧,路程又不远,我拿根棍子预备着,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宽不顾母亲的劝阻,怀揣几元钱,立即快步向邻村走去。
王宽很快来到了邻村的医生家里,对医生详细说明了母亲的病症和吃柿子的事,这位医生连连点头,给了王宽止痛片等药物,王宽放进衣袋里,便提着棍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王宽经过一处树木丛杂的小路时,猛然发现前面有一头野狼挡住了去路,王宽顿时吓得头发直竖,大汗淋漓,同时双手紧攥棍子,准备与这头狼决一死战。
但见这头狼突然将嘴巴插入土里,“呜呜”叫了几声,不多时,王宽发现身后又来了几头野狼,闪烁着绿莹莹的眼睛。
王宽心想:看样子自己的小命今晚要交待在这里了!但这是为母亲抓药死的,死了也是值得的!
王宽正这样想着,忽见从后面来的一头恶狼,看了一眼王宽,立即将嘴巴插入土里“呜呜”叫了几声,这些野狼瞬间四散而去。
王宽心想:后面来的几头狼当中,那头“呜呜”叫的,一定是自己当年救下的那头。都说行善积德好,果然是这样!如果当初把那只小狼砸死吃了肉,只是一时犒劳了自己的肚子,无论什么样的好饭都不会永远在肚子里,多亏了当时我放生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