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月如歌 整理/千帆少年
昨天,素来以人间清醒著称的我,竟被一个老男人灌醉了。那老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酒前君子,醉后野兽的老方……酒醒后,我难受得想要掉他的老命!。
打完球,正准备回家,一天不现身的老方突然出现在球馆门口,手里提着一大袋做菜用的食材和一盒包装好的荔枝。
“今天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到我家吃饭算了。喏,里面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还有荔枝。”老方扬了扬手中提着的东西,笑着对我说。
“今晚我得回学校了,明天的课我还没备好。”我找了个借口拒绝他。我不想跟他一起吃饭了。
我害怕喝酒,可他是每餐必喝的,而且每喝必醉,一醉就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干得出来。光嚎啕大哭我就见识了五六次。要是他家里没人,我还得照顾他,怕他醉个一命呜呼。
“回个鸟!备你个头!”老方不依。一只手就抓向我装衣服和球拍的背包,还趁我不注意,把我手机也拿了去。
这老医生对我,就像对待他的病人一样,仿佛拥有绝对的主宰——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听不听话,你看着办吧!
手机被拿走,这等于捏住了我的七寸。这年头,手机变成了人的第三只眼,一天没用它,便仿佛少发现了太多的东西。同时手机也是人的秘密收容器。你的手机被人拿住,你就会担心自己的某些秘密被暴露。
没办法,我只得跟着老方回家。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我都听到后面几个球友发出的叹息:“造孽,小文老师又被老方拿捏了。”
记不住第几次来老方家了。每次来老方家,都感觉这地方又比上次大了一些,神秘了一些。
也真是奇怪,这房子明明是处于三十几楼的高层,客厅采光也好,大白天的,老方一家却总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导致房间里光线幽暗迷离,仿佛怕什么秘密飞出去似的。
“你看会电视吧,世乒赛决赛马上到了。喏,荔枝你自己剥着吃。我去做饭,很快便熟。”老方打开好电视,把荔枝盒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去了厨房。
我叫他把手机还我。他说不,还你你还不趁机遛了。我苦笑,真拿这老小孩无语。
百无聊赖!走马观花地换台,没一个好看的。走去厨房,欲帮老方打下手,被老方阻止了。
“厨房不是你待的地方,烟火味太重,快走!”
我说我也是红尘男女的一员,我喜欢充满烟火气息的地方。
老方说:“可我不喜欢你喜欢烟火气息,我要打造特别的你。”老方推我出厨房。
老方打球速度快,做饭速度快,给人看病速度快……做什么都快,唯一事不快,真真服了他。
饭菜上菜。四菜一汤。就是荤菜,囗味也极清淡,这很符合医生的气质。当然,这也是我一贯追求的口味。
我吃第一口菜时,老方笑说:“其实我是重口味,为了迎合你,我才把口味做淡的。”
几口饭垫肚,本答应不逼我喝酒的老方,把一个高脚酒杯放在我面前,往里面倒满黑红的液体。
“来,干一杯!”老方把酒杯递到我手上。
“不想喝!”我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感冒了。”
“我是医生,喝出危险来有我摆平!”老方说。
我接过酒杯,一仰头,干了!我太了解老方,当他想让你喝时,你所有的拒绝都是徒劳的。
“爽快,不愧是我看好的小文老师!”老方大笑,把他手中的酒杯也来个底朝天,酒净杯空。
“再来!这杯我们慢慢品尝!慢品才能体味喝酒的意义!”老方又把我面前的空杯倒满。
一旦第一杯被他得逞,第二杯、第三杯……你就更无法抗拒。这是老方一贯的逼酒风格。我深受其害,却屡屡上当。
从六点多一直喝到七点,陈梦与孙颖莎的女单决战开始,老方才停止往我面前送酒。
“若陈梦赢,我们为了帮她庆祝,一定再喝个痛快!若莎莎赢,我们便不喝……”
战况激烈。陈梦先赢第一局,莎莎连扳三局。陈梦奋力一搏,拼下第5局。怎奈思想包袱过重,而莎莎又杀红了眼,最终技高一筹,拿下胜利之果。
一心希望陈梦成就大满贯梦想的老方,亲眼目睹大梦梦想一时落空,失落得半天不说话。我是曼昱粉,对大梦和莎莎谁夺冠都祝贺。
但现在让我松一囗气的是,大梦输了,老方不能喝庆祝酒了,我安全了。我心下的小高兴掩饰也掩饰不住。
“还我手机,我得回家了。”我伸手向老方要手机。
“大梦输了,我难受。我得喝酒,一醉解千愁!”老方说。
“老方你别耍无赖,刚刚不是说莎莎赢了就不再喝吗?都老头子了,不能出尔反尔!”
“不,得喝!不喝醉我怕伤心到死!”无赖老方又给我倒酒。
老方醉了!真醉了!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他去开空调降温,摇控却不听指挥,亮不起来。一气之下,老方虐待了这无辜的空调,让它粉身碎骨在他的脚下。
怪老头方医生一言不和就“解脱”,也不害羞,说什么生死都见了无数次,还怕我一个小老师看见他的不该让人看见的地方。
我说你总得留下件东西挡住羞羞啊,这样太原始人了。
老方不以为然,说要不你也和我一样?
我“切”了他一声,难得理这原始人了。心下不由惊叹,这家伙人前道貌岸然,谦谦君子风范,私下里就一低等动物,连害羞的意识都没有。
酒喝多了,老方想上厕所,奈何脚软走不动。我只得扶他去。
那家伙没坚持到坐便器便“吱”的一声尿了,尿就尿吧,偏他还不知耻,沾沾自喜地吹牛起来:“比比看,你有我尿得远么?”
酒精控制下的我一时也傻了。比就比,谁怕谁!
结果我悲剧了——那老家伙的距离竟和我不相上下,按年龄来评判,我输了个底裤也不剩了。
回到客厅,老方又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掏出一瓶酒来。
“来,继续!不醉‘乌龟’!”
我“杀”红了脸,干脆舍命赔君子,杯杯甘之若饴。
老方不停地给我竖起大拇指,接着搞起恶作剧来:“来!来!来!我们喝个交杯酒!为我们的相识相知作个升级!”
等等!喝交杯酒?为我们的相识相知升级?这家伙喝断片了吧?如此胡言乱语。
我明知不对,手却失控地伸过去,与老方的相缠,完成了完美的交杯酒动作。
“哈哈,我们今晚升级了!”老方嘿嘿笑说。
我此时头昏脑胀,身体一沉,什么也不知道了……夜里醒来,隐约觉得身下有人压在我身上,但是酒精的作用还在发挥,虽然不是醉的状态,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我没有动。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睁开眼发现这是老方家里。此时在我身下的人,那倒是老方吗?我害怕极了,但同时那种刺激让我不敢做声,我只能假装继续睡觉,隐约发出呼噜声。就这样老方更加肆无忌惮,将头埋在下面来回游走,直到最后一泻千里我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和动作,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在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今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妈呀,上课要迟到了。我挣扎着爬起来,可哪里哪里都不对劲,酸痛难受,不由又倒在老方家宽大的席梦思床上。
“醒了?”老方推门进来,把一碗酸汤递给我。“快喝,喝完马上回去上班。”
老方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裤扔给我。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匆匆吃了点老方做的早餐,我飞奔出门。
我恨死了酒精。我觉得好像有什么遗落在老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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