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文学|李洪彬:捡粪也是一种馨香

文摘   2024-11-02 00:00   浙江  

2024年第1583期(总第4885

 微刊 故乡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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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粪也是一种馨香

文/李洪彬

记得10岁那年冬天,父亲编了一只比常用的小一号土篮子,又做了一把精制的粪叉子。当时我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嘀咕着:“这可能是给我预备的家伙什,让我捡粪呢?”脸上也流露出了极不情愿地干这苦差事的表情来。我的这个举动哪能逃过大人的眼睛,没过几天,父亲把我叫到他的跟前,和蔼的对我说道:“儿子,咱们是农家孩子,从小就得学会过日子呀?捡粪的那套家伙什,就是给你预备的。这几天我看出你不乐意的样子,可你都10岁啦,从今往后每天少玩一会儿。挎上筐捡粪吧”。

那时候,父亲说的话就像圣旨一样,哪敢不从。从那以后,我就挑起为家里捡粪这副担子了。那是一个滴水成冰的季节,农户家都吃两顿饭。每当晚饭后我出去玩耍时,看见那些满大街溜跶的闲驴散猪丢下冒着热气的粪便。不一会的功夫,那些离离拉拉形似“鸭梨蛋子”或“”黑面饼子”的粪便都结冻成形了。这时我便跑回家中拿起我那捡粪的“利器”,将这些“农家宝贝”收为囊中之物。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捡粪劲头和兴趣,越发的十足和浓厚了。因为拣粪能换来工分增添家庭收入。在集体核算的生产队里,都有积肥员赶着牛车去收集各户积攒下来粪肥。以供大面积的改良土壤,增产增收。正如人们常说的一句谚语“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当时收一方猪粪给农户25分、黄粪20分、灰土杂粪10分。那几年,我光是拣粪,一年就能挣400多工分。若按当时每10分为一个劳动日,每个劳动日按一块钱来计算,就等于多出了40多个工,挣了40多元钱。七八十年代,那是一笔可观的家庭收入。

在校读书时,学校有学农基地。各班都把积肥捡粪看作是和在校学习同等重要。同学们在校园里经常传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呢,手拿小镰刀,身背小竹篮,放学以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心越甜……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1975年的冬季,学校积肥捡粪活动又掀起了高潮。己是高中生的我,更是不甘落后。为了多捡粪,积好肥。天刚蒙蒙亮,我就赶上自家的毛驴车,找上邻居家一个叫庆国的伙伴,去五六里远的野外捡驴马牛粪,拉回家里攒着。冰冷的大清早,为了不让手脚冻着,我们俩只能一刻不停地穿梭在横垄地里,比着赛似的捡。有时感上运气好,还能掏到老鼠洞里为过冬贮藏的玉米穗子。那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回来吃完早饭后,再挎上粪筐上学。估摸着课前到校捡不满,就在家里挎上半筐,以备捡不满筐。班级里有积肥记录员,详细认真地记载着大家每天捡粪的筐数。

我们还利用所学的《条形统计图》数学知识,在教室后面的板报栏上,用彩色粉笔标出每个学生一个阶段捡粪的数量。前三名者,还在此人的条形统计图上端画上一面小红旗,以示鼓励。每学期还要评出“积肥标兵”。学期末,班级和学校都进行表彰和奖励。在我的印象中,班里那几朵天生丽质,特爱干净,穿着讲究的“校花”,也没有独善其身。上学放学照样是胳膊挎着粪筐,手里拿着粪叉子来完成这项长期的劳动任务。因为捡粪是衡量一个学生不怕脏和累,爱集体,思想要求进步的一个主要条件。由于我从小就养成了爱捡粪的习惯。再加上有想争上游的干劲,每学期的“积肥标兵”,我都榜上有名。

捡粪是我那个年代,生活岁月中一部响亮的节奏曲,也是一本从小就熏陶我养成吃苦耐劳,发扬优良革命传统的教科书。捡粪在艰辛的磨砺中,锤炼了我的意志,也让我体味到了永久的人生馨香!
作者简介:李洪彬,男,汉族,生于1957年。内蒙古开鲁县东来镇人,国家二级马拉松运动员,大专文化,全国优秀教师,中学高级教师。退休前工作于东来中学,先后任职为:体育教师、工会主席、党支部副书记、书记。2017年退休前调任开鲁县老年人体育协会任副秘书长。工作期间酷爱写作,曾先后出版《我的长跑路》《曾经的岁月》两部著作。在《通辽日报》《科尔沁都市报》《通辽老年体育之音》、开鲁《沙柳》等报刊上发表过多篇文章。

《故乡文学》 主编: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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