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第1611期(总第4913期)
岁月留痕,当年正处于青春年少的我们,都已过了不惑之年,开始向天命之年挺进,像我早已成为油腻大叔,由刚毕业时的小张混成了老张,二十多年我教过的学生一茬又一茬,教完爹妈,又教爹妈的孩子,已经进入了师爷行列。大概年龄越大越怀旧的缘故,团校作为我人生或者事业的一个起点,愈来愈多地出现在我的梦中:灰白中混杂着黄色瓷砖的教学楼,灰突突的餐厅、镶嵌着绛紫色瓷砖简陋的门柱、坑坑洼洼一眼瞄到头的团校巷,更有曾经给予我们诸多教诲的老师以及发生在同学之间的爱恨情仇的故事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多次萌动拿起笔写写母校欲望,但都因为捋不清其中脉络,不知如何着笔而放下。
直到今年暑假,我收到已经退休班主任陈怡老师爱人,原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副秘书长、自治区人大秘书长孙惠民老师的赠书,才重新捋捋思绪,回忆一下在团校的过往,以及由团校衍生的一些故事。
1998年9月,我从赤峰北站乘坐由海拉尔始发的草原列历经两个晚上一个白天长达27个多小时的长途旅行到了呼市,因为我提前一天报到,学校没有安排接站车,我从火车站出来,一些出租车司机就蜂拥而上,问我到哪里去?做不坐车?因为读高中时经历过出租车宰客的事情,笃定人生地不熟绝对不轻易打车原则,我均摆手拒绝。站前找了一个警察,把入学通知书拿给他看,问去团校咋乘公交?警察指给我乘车的公交站位置,我扛着行李,用手拎着帆布提包,过横道、栅栏,颇有点朱自清笔下描摹的父亲《背影》攀爬月台情境,只不过我的年龄稍小罢了,磕磕绊绊走到了公交站牌处,时间不长,公交车就过来了,我上了公交车又问司机去团校咋走,司机说:“一会儿到了我告诉你!”公交车七扭八扭行了三四站,司机告诉我,“那个到团校的,该下车了!”我懵懵懂懂的下了车,秋日的阳光让我有些迷离,这也没学校啊!眼前是人来人往的一个市场,我问询路人才知道,去团校得穿过这个八一市场,之后再往西拐到团校巷,再往北去才是团校。就这样,我扛着行李,手里照例拎着提包,恍如盲流般找到了终点——内蒙古自治区团校。
因为我是早报到,没人接待,我直接走进了团校东院,在校园里站了些许功夫,看到一位校园勤杂工,在他指引下我找到了上一届学生的宿舍,后来阴阳差错成了我一年级的宿舍,与二年级学生混居了一年,由此结交了一些二年级的朋友,但也因此让我对正儿八经的政教九八三的同学产生了一些疏离。
上午到学校后,我在百无聊赖中混了一上午,中午迷迷糊糊依靠行李睡了一觉。朦胧中等来了团校认识九八三政教专业中第一位同学------高俊山。高俊山一口呼市本地话,我除了听清楚他的名字外,他跟我说的其他话我一概没听懂,他说我就点头应承着。
内蒙古自治区团校是整个呼市所有学校中学生最少的一所中专学校,学制两年,它的前身是在职团干部培训学校,到我入学的一九九八年据说招收高中毕业生不过十多年时间。用秀珍小巧形容团校毫不为过,学校分东西两个院,东面是教学区、操场、办公区、图书馆还兼容一块住宿地方的大杂院。与东院一道之隔的西院是餐厅、宿舍楼和学校澡堂子。
东院院里分立着一栋坐北朝南主楼和一栋坐东朝西的副楼,主楼功能复杂,一楼门厅西侧被隔开做了学生宿舍,东侧是杂七杂八弄不清的各种库室。二三楼办公区和学生班级混杂,四楼是内蒙古少工委的地盘。作为民族地区的学校,招收的学生有蒙古族和汉族两个主体,授课的语言为蒙语和汉语。因为授课语言不同,蒙古族学生在主楼上课,汉族学生在东侧的副楼上课。全校一共四个班级两个专业:青年政治思想教育和经济管理。学生一共大概一百二十多人,我所在的函授班级青年政治思想专业一共三十四个学生。两个楼前面是石板铺就的操场,做操的时候一个学生占据一块石板位置,正好容纳学校百十多名学生。
第二天是学校正式报到时间,汉班的学生全部来自于内蒙古自治区各个盟市,蒙古族班级学生来源广泛些,还有几个来自甘肃、青海蒙古族学生。学生报到后开始分宿舍,我因为报到时间早,恰好西院宿舍楼容纳不开,我成为一个个例留在东院和二年级经管专业汉族学生住在一起,因为不与本班学生住在一起,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我与本班学生疏离,直到二年级经管学生毕业,我们班级学生集体搬到东院才有改善,但在心理上总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在一个宿舍住,通常做法是按年龄排序从老大到老八,而我直到毕业,虽然我年龄稍长,直到毕业也未轮到按资排队。狭窄的学校、逼仄的宿舍、灰蒙的建筑构成了团校的全部,但既来之则安之,费劲巴拉来了好坏都得念下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作为一所老牌学校,各项管理制度健全,办学行为规范,办学方向正确,这是自己毕业之后做了老师之后的反思,但当时自己却不这样认为,甚而对学校的一些行为甚有微词,或者腹诽。第一件事是学校还上间操课,这是我非常不以为然的地方。早在读高中的时候,我就对上间操这事深恶痛绝,原以为上了中专后会摆脱上间操这营生,没想到依然如故。团校东院狭窄,整个院子青石铺地,从第一排开始,间隔两块青石站一个学生,整个校园正好满满当当刚好容纳,一旦缺人一览无余,做的体操是第八套广播体操,而我天生就四肢不协调,跟头把势的不自在,因而我对做操之事深恶之。后来毕业后因缘际会、鬼使神差做了老师,去辽宁盘锦学习著名教育家魏书生的间操课,被千人一面的间操课所折服,学习归来在学校大力倡导间操课。孰不知我当时对间操课真是深恶痛绝之。
最让我津津乐道、念念不忘的是团校住宿的日子,那是一段惬意而且自由的时光。因为第一年我与二年级师兄同住,师兄们格外照顾我,诸如去西院水房打热水、打扫寝室等都不用我插手,宿舍里有集体活动都带上我,产生的费用他们分担,我白吃白喝白玩一年,唯一的工作是每天晚上给上铺叫白龙的师兄倒酒。说起来有趣又可笑,白龙是辽宁省朝阳市朝阳县人,是九七级经管汉班唯一一位外省的学生,面目清秀、性格温和,整天乐呵呵的样子,一个班级的两个男生宿舍对门,两个宿舍经常聚餐。聚餐时要喝酒,宿舍里男生多少都能喝点,只有白龙不胜酒力,即使喝一盅都会面红耳赤。俗话说:“酒在长习”,于是两个宿舍为白龙制定了一个酒量倍增计划,除了我外,两个宿舍的人凑钱为白龙买了一箱兴安盟产的归流河酒和一个玻璃小酒盅,我的任务是每天晚上就寝前提醒白龙喝酒,第一周每天晚上就寝前喝一盅,第二周两盅,经过一段时间实践和适应,晚上白龙喝五盅白酒还能酣然入梦。到毕业聚餐,白龙竟然喝一杯半白酒不醉,不能不说是训练的结果,其中我功不可没。时光荏苒,一晃二十六年,叶西、王晓东、马致新、傅伟、白大哥,他们的音容笑貌时常进入我的梦中。
呼市作为内蒙古自治区首府,大中专学校云集,这些学校中团校属于特立独行的存在。别的学校就餐都刷卡,团校还使用最原始的饭票,并且初起使用的还是我念初中时期的那种纸质油印饭票,饭票上印着金额,扣着学校和管理员的印章。后来因为有学生仿制,才改成塑料的。团校的饭票用途广泛,除了用来打饭外,还可以作为人民币内部使用。内蒙流行一种“三掐一”扑克牌,学生节假日或者就寝后,关上门在一起玩,玩的尽兴要带点彩头,饭票充当了“彩头”角色。一次锡盟一位师兄,头一周回家带了三百块钱买了饭票,回来连续玩了三晚上“三掐一”,输个精光,不敢再跟家里索要,因为没饭票吃饭,在距离寒假还有一个多月时间里,厚着脸皮一天蹭一顿饭外剩下两顿饭全靠喝水挨着,他本来就瘦,眼窝深陷,放假的时候真得瘦的皮包骨。此外,团校外面两家靠学生生活的商店除了收钱外,遇到学生钱不凑手给饭票暂时也可以买方便面等一些日用品。
饭票用来买饭,说到团校的饭我是又爱又恨,恨得是团校的菜包括一些饭,主打一个土豆,土豆丝也就罢了,莜面----呼市的特色,浇的是土豆卤子,不但有土豆馅的包子,还有奇葩的土豆馅饺子。在团校甚至在整个呼市似乎什么菜品都要掺上些土豆才显得够味,土豆丸子、土豆排骨、土豆羊杂汤……,简直是无土豆不成席。节假日在宿舍用电炉子炖菜打牙祭,与西部学生去八一市场买食材,踅摸一圈一定要买上两个山药蛋(土豆)。八一市场的山药蛋都来自乌盟和土左旗,这两地土豆不但个头大而且个个都是沙瓤,中流个也有一斤多,听呼市土左旗、乌兰察布的同窗说,他们出山药蛋用大犁翻耙子搂,耙子落下的就直接扔在地里不要了。对于我来说,小时候家里困难,土豆子当饭:烀土豆、烧土豆,对土豆虽说不深恶痛绝,但绝对不感兴趣。但又有啥办法呢?不吃饿,外面贵吃不起。二年团校生活,每每闻到令西部学生甘之如饴的土豆味我都心烦意乱。这大概可以算作团校百味生活中的一味。
如果说团校餐厅对我有吸引力的菜肴,应该是溜肥肠,但不经常有,有时一两个月才有一次,如果有属于老饕的我一定要弄上一份,除去里面的少许土豆条,用油煸炒过的猪大肠糯糯的感觉,至今回忆起来还满口生津。后来打听溜肥肠是团校餐厅最老的,年纪大概快到七十岁的大师傅炒的,对他竟然生出肃然起敬之感。另外,团校巷的清真烧麦还有团校巷往南到头向右拐第一家赤峰对夹也是上品,二〇一八年我去内师大参加思政课培训,旧地重游,团校旧址已经物是人非,几易其主,变成了一家建筑公司的驻地。团校升格为内蒙古青年政治学院,搬迁到大青山脚下多年。赤峰对夹店不知所踪,原来认为贵的要死一两八块的清真烧麦店还在,当年的小老板在岁月的侵染下变成油腻大叔,寒暄几句要了二两已经涨到一两十二的烧麦,本想饱餐一顿找一找当年味蕾,然吃了四个再难以入口。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而我虽然年龄不小,但孤介的性格让我与同学和老师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至于人情练达我更做不来,这种浸在骨子里的性格不仅影响了我的读书生活,而且影响了毕业后的工作,做人做事认死理、口无遮拦,不肯转寰。在团校二年间,除了第一年与二年级师兄在一起尚且融洽外。第二年我回归班级宿舍后,总有一种离群索居被抛弃的感觉,虽然我也不乏有很多朋友,外在表现上也还融洽,但内心是落寞孤寂的,我更多的时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和想象之中。前几天,看手机上视频号,里面有练冥想的视频。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用刻意练习,工作之余我常常陷入自我冥想之中。妻子经常说:“你想啥呢?咋直眼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性格经常让我陶醉自己世界中。团校期间,节假日,如果没有别的学校高中时期同学来访,我会租一个自行车在呼市大街小巷游荡,二年时间我走遍了新城区、回民区每一个胡同。团校后面紧挨呼市跑马场,二年来我通过远处瞭望或者骑墙头方式看了多场赛事。利用节假日和逃课方式,泡在内蒙古图书馆,看了大量书籍。如果说团校生活有百味的话,我获得的所有味道中一定有一味------孤独味。
因为毕业之后也做了老师缘故,得以细细品味团校老师授课的能力和水平,团校二年教过我的老师有侯延年、张建华两位副校长,记忆深刻的还有闫克俭、赵可欣、李成广、张晓涵、高晓文几位教师。陈怡老师虽然是我的班主任,但并不在本班级任课。这里面最让我称道的是高晓文、赵可欣、李成广老师。
高晓文老师教授的马克思主义哲学,高老师是山西人,身材瘦弱高挑,戴着一幅小眼镜语言舒缓幽默风趣,善于把枯燥的哲学问题生活化。记得他讲存在和意识关系时,举了山西一个故事证明存在和意识关系,故事大概内容是:黄土高原上有个放羊娃,路人问他:“你放羊将来干啥?”他回答说:“卖羊说媳妇”。路人接着问:“说媳妇干啥?”“说媳妇生娃”,回答说。“娃长大了干啥?”路人继续问。“长大了还放养”,放羊娃说。“这就是存在和意识的关系”,高老师说。马克思主义哲学开了一学期,班里众多同窗认为晦涩难懂的哲学我却学的兴趣盎然,他对我后来参加工作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包括生命中经历的大悲痛、大打击提供了用哲学思想处理问题的途径。高老师讲哲学不是照本宣科,经常引经据典,给我们说费尔巴哈、黑格尔、弗洛伊德等人的哲学。
赵可欣老师给我们带的好像是《经营与管理》,赵可欣老师当年已经五十多岁,社会生活经验丰富,是一位多愁善感非常感性的人。赵老师教学善于理论联系实际,注意对学生实践能力培养,这一点对中职教育的学生难能可贵。记得她让我们做市场调查,根据调查经过写一篇调查报告,我以回民区南茶坊市场为例,做了一次市场调查,之后写了一篇市场调查报告,赵老师把我的调查报告作为范文在班级宣读,让我深受鼓舞。赵老师感情细腻,有一次她安排我们写一篇大概是关于母爱的文章,写完后指名学生在上课的时候读自己的文章,班级一位同学读的时候,触动了内心柔软,她想起了自己故去的母亲,在课堂上潸然泪下。
李成广、张晓涵两位老师同样让我记忆深刻,李成广老师是九九年刚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毕业就教我们,担任我们《法律学》教师。成广老师年轻,亲和力好,授课方式符合我们年龄特点。因为是名牌高校毕业,授课有种高屋建瓴感觉,虽然我们学的似是而非,但是对成广老师还是蛮崇拜的。成广老师性格沉稳,有着与他二十四岁年龄不相称的持重。具体上课的情景早已忘记,只记得他上课时用一个纸质手提袋装着教材和教案,手里拿着一个应该是喝完果汁留下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白水,上课讲到口渴时,拧开玻璃瓶铁盖抿一口。前几天在手机上看《今日头条》,偶然发现一条报道成广老师履新包头市纪委书记、监委代主任消息,证明成广老师已经转行为政府公务员。私下想,凭着成广老师的沉稳、高知、简朴、年轻,应该在新的岗位上大有作为。
张晓涵老师之所以记忆深刻,一是张老师虽然年龄大但热情奔放,在她身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到是步履轻快、舞姿优美,听到的是歌声悠扬。她教我们音乐和舞蹈,这是我最头疼的两门课,音乐上五音不全,舞蹈方面更是四肢僵硬。舞蹈教室在东院副楼三楼,三楼窗口外有个雨搭,每当上舞蹈课我经常与同是赤峰敖汉老乡的周海龙躲到窗外雨搭处闲聊或者呆坐,给我搭配的舞伴刘霞晾在一边,在半年时间里与我搭配在一起跳舞不超过三次,这三次中一次是开课示范、一次是结业考试。班级里一些热爱跳舞的学生经过一段时间专业训练,都成了“武林高手”,男的像闷骚哥徐振华、二黑哥郑甫、林春旺、王立忠等,女的如王艳琛、王春红、宁国平、张平、史春丽等,就是同样爱逃课的周海龙可能因为有爱情的诱惑,也能咋咋呼呼跳的有个样子。而我直到毕业两腿也没学会分叉、没分清跳舞时左右脚的配合。
舞蹈虽然不是专业课,但结业还是有的。张老师对我降低难度、因人施策,亲自做我的舞伴,带着我跳了一曲慢三和慢四,算作结业。唱歌虽然不行,但敢张嘴就行,虽然唱完自己都感觉有赤峰的苞米茬子味的干涩,好在唱完就算结业了,记得我当时唱的是李叔同弘一法师作词的《骊歌》。后来成家后,有事没事嘴里总哼哼这首歌,妻子总说:“可别唱了,看把猪吵醒了!”结业考试的时候,从包头固阳来的边晓聪同学抽到的结业演唱歌曲是《真是乐死人》,包头本地人“s”和“sh”不分,在边晓聪同学歌声里变成了“真是乐使人”,逗得我们狂笑不止。晓聪同学毕业后成了包头一所艺术学校的老师,具体教什么没有你打听,不知道晓聪同学是否还记得此事。
再说说侯延年、张建华两位校长和闫克俭老师,建华校长为我们开设的好像是一门叫《文学鉴赏》的课,闫克俭老师上的是专业课《共青团知识以及实践》(不准)这样的一门课,两门课程都是自己主编的教材,因而讲起来自然轻松自容。闫克俭老师上课不紧不慢,语调舒缓、柔和,虽然课程略显枯燥,对我后来从事学校共青团和少先队工作大有裨益。张建华老师的《文学鉴赏》课讲授得很有深度,美中不足的是巴盟口音太重,有些话听不太清楚。至于侯延年校长上的课彻底忘记了,仅记得她身材高大,说话中气十足,富有磁性,穿着打扮很讲究。大概是九九年的夏天,侯老师穿了一件白色厚厚的半袖,我很新奇,问家境优渥识货的女同学,才知道是鄂尔多斯羊绒衫,这种羊绒衫里面加了冰蚕丝,造价颇高。我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新鲜?”
陈怡老师作为我中专的班主任,在我读书生涯中扮演重要角色。陈怡老师当时三十多岁,容貌俊美,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是一位睿智的高知女性。陈怡老师家庭和睦,与孙秘书长琴瑟和鸣。我们入学的第一年元旦,陈老师携爱人参加班级庆祝活动,给我们清唱一曲《敖包相会》,陈老师和爱人音域宽广,唱的宛转悠扬,有专业歌手的范。陈怡老师与班级学生相处融洽,善于为班级学生排忧解难,对所有学生都能做到一视同仁,能做到这一点难得可贵。在她当班主任期间协同学校教务科恰切的调处了蒙古族学生和汉族学生打架事件,得到了同学们认可和尊重。由于性格原因,我与陈老师接触的并不多,毕业后多年未联系,后来有了微信,王艳琛同学组建了团校98三班微信群,加了陈怡老师的微信才联系多起来。我平素经常写一些小文,在公众号发表,陈怡老师总是给我点赞,并给予我鼓励。在恢复联系以来,陈老师曾经到过我的家乡敖汉热水汤温泉疗养院疗养,但这段时间因为家庭变故正处于人生低谷,而没有主动联系陈怡老师。在班级群上看到张萍、王春红、邵金慧去看望陈老师心有戚戚焉。七月份在朋友圈看到师公孙秘书长新书出版,提出拜读要求,陈怡老师就把书邮寄给我,读了孙秘书长的书,孙秘书长的退而不休、笔耕不辍的精神以及不凡成长工作经历让我受益颇深。
说完团校的教师,转而说说我的同学们。上文已经说到班级的学生来自内蒙古八个盟市,刚入学交流都是问题,说话带“呀”,以高俊山、武曙光为代表的叽里哇啦拉呼市本地话 ;以郑甫为代表什么“个球”“个炮”的乌盟话;还有以边晓聪、史春丽为代表的巴盟、包头本地话经常让我听得一头雾水。有一次,郑甫在班级里到处借“触触”,找到我,问我有没有“触触 ”,我一脸茫然,直到他自己在我的文具盒里找到橡皮,才知道他口中的“ 触触”是何物。党和国家大力推行“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进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培育是何其正确!
“一猪生九子,连母十个样。”一个班级30多人来自不同地域、不同盟市,更是各有各的性格特点,有蔫的、有欢的、有热情奔放的,有沉默寡言、特立独行的,还有表面沉稳、内心沸反盈天的。女生不加评论,男同学简单划分:徐振华、 郑甫、周海龙 、武曙光、郝连波当属欢快、热情奔放类型,刘慧春、高俊山、李丁、林春旺、居龙、周松岩属于蔫的一类;沉默寡言、特立独行当属张和平、王亮、王建亮和我一流,剩下的尹方舟、姜国成自然得归入表面沉稳、内心沸反盈天一小撮。当然如果评价不当,望勿喷。
小班级大社会,同学之间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发生:谁暗恋谁,谁和谁分手了,谁和谁又和好了,谁成了入党积极分子等等,这样的新闻每天都有发生。我是一个木讷的、不解风情的人。同窗兼同乡周海龙和九九级同是赤峰老乡陈丽红暗生情愫、私定终身,我竟受周的蛊惑组织赤峰同乡会,同游满都海公园,前窜后跳,忙得不亦乐乎,做灯泡当陪衬。
“别梦依稀咒逝川,白驹已往廿四年。”当年青涩的小青年,如今已为人妻为人父,成为家庭的顶梁柱,社会的中坚力量。是非成败转头空,故园东望,再谈团校已成追忆。谨以此文以记之,希望各位同学家庭幸福、身体康健,希望在职的和退休的老师们快乐平安度过每一天……
《故乡文学》 主编:陆相华
13816643239@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