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个说法在网上流传:中国的县城经济正在走向末路,除了打麻将、跳广场舞和性生活,似乎看不到其他生机。
这种说法虽然夸张,但却折射出当下县域经济的困境。
作为容纳了近七亿人口的生存空间,中国的县域经济究竟还能撑多久?
陕西佛坪县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这个位于秦岭腹地的小县城常住人口仅2.6万,但编制内人员却高达2194人。
简单算一算,平均12个人就要养活一个吃财政饭的人。
如此畸形的"官民比",靠小县城自身的造血能力根本无法维系。
在这个县城,最热闹的地方是什么?
白天是广场舞大妈占领的文化广场,晚上是灯火通明的麻将馆。
文化广场上,退休干部家属和下岗工人成了广场舞的主力军,她们跳着欢快的舞步,仿佛要将生活的烦恼都甩掉。
而麻将馆里,既有体制内退休老干部,也有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他们用搓麻将来打发时光,期待一把好牌能带来一天的收入。
再看乌蒙山区A县的财政状况。
2023年,这个县城的工资支出预算高达26.3亿元,但2022年的公共预算收入才7.02亿。
收入连支出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这样的财政状况在企业界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在有上级转移支付支持,2022年获得了42.3亿元的补助,才得以维持运转。
以前的县城经济靠什么?是工业税收,是农业税收,是蓬勃发展的房地产。
但现在呢?工业园区门可罗雀,标准厂房空置,农业税早已取消,房地产更是萎靡不振。
留下的,就是靠财政养活的一群人,以及围绕他们转的服务业。
在这个县城,最赚钱的几个场所很有意思:白天是广场舞培训室和棋牌室,晚上是麻将馆和KTV。
当地一位开棋牌室的老板告诉我,他的顾客80%都是体制内人员或者是他们的家属。"他们有稳定的工资收入,才敢花钱打牌娱乐。"
更让人担忧的是人才流失。
县城的年轻人,但凡有点能力的都往大城市跑。
留下来的,不是考上了公务员,就是在家里无所事事。
一些年轻人虽然留在县城,但每天的生活就是刷短视频、打游戏、搓麻将,偶尔去广场上溜达一圈,看看大妈们跳广场舞。
这种靠转移支付维系的经济模式能持续多久?
随着国家财政压力加大,转移支付的力度必然会减弱。
到那时,这些靠财政吃饭的小县城会怎样?
会不会重演90年代国企改革时的大规模下岗潮?
现在的县城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生态:早上,广场舞大妈占领公园和广场;
下午,棋牌室和茶馆座无虚席;
晚上,麻将馆和KTV生意兴隆。
这些休闲娱乐场所,都是围绕着吃财政饭的群体在转。
但让人担忧的是,这种经济形态正在固化。
年轻人要么考公务员,要么离开;
留下的人,要么依附体制,要么靠做些小生意度日。
一个完整的产业体系根本无法形成,遑论经济的良性发展。
有意思的是,这些小县城形成了独特的阶层分化:最上层是地方门阀,往往与体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中间层是体制内人员,他们的工资和福利构成了本地消费的主要来源;
最底层则是普通百姓,他们要么开些小店,要么外出打工。
这种畸形的经济结构,使得县城的消费完全依赖于财政支出。
政府发工资,公务员消费,带动服务业,服务业养活普通百姓,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循环。
但这个循环的源头是转移支付,一旦转移支付减少,整个循环就会崩溃。
比起90年代的下岗潮,现在小县城面临的困境可能更严重。
那时候好歹还有改革开放的红利,有发展的机会。
但现在呢?产业转移基本完成,新的经济增长点难觅,人口持续流出,小县城的发展前景愈发暗淡。
或许,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县域经济的发展道路。
不能只靠打麻将、跳广场舞这样的休闲经济,也不能永远依赖转移支付。
需要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
但在此之前,恐怕还要经历一段阵痛期。
毕竟,打麻将、跳广场舞和性生活虽然是县城生活的调剂,却绝不应该是县域经济的全部。
如何走出这个困境,恐怕需要比打一圈麻将更多的智慧,比跳一支广场舞更多的付出。
当然,对于现在生活在小县城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提前做好准备。
年轻人要么考公务员,确保有个铁饭碗;
要么提升技能,为未来转型做准备。
因为谁也说不准,十年后的小县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当我们再回首时,会发现今天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但如果不未雨绸缪,今天的忧虑可能会变成明天的现实。
毕竟,没有哪个地方能永远靠打麻将、跳广场舞来维系经济的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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