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李丹【荐读荐转】

时事   2024-10-26 06:46   河南  

         总第3251期          


  一

  水落石出。豆芽长短的泥鳅和白米粒大小的河虾,在仅存的两洼秋水中畅游。若不是辨别出跟石头颜色类似的小小活物,大约觉得这轮回的萧索无法抵制。
  黄叶坠落,花草收敛,我心上爬过一只刺猬。它小而圆的眼睛与我短暂对视后,背着根根尖刺慌张地钻进焦黄的草丛。
  不是色彩斑斓的叶和轻疏横斜的枝,倒是水里游的与土里爬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者构成我关于秋天最深刻的记忆。它们善用比植物更鲜活的生命运动突破即将模糊的大手笔色彩渲染,这让我很佩服。

  时而对自然界的事物报以平常心态,时而又陷入唯心的境地。摇摆之间,是丰盈的世界慷慨赠予我的无尽体验。四季之美,不该厚此薄彼。如今身在秋天,便只论说眼前。
  不提与我对视的刺猬了吧?童年太遥远,我是一个大人了。只是想起来,我知道有一双小而圆的眼睛里盛着秋日黄昏柔和的光线,在无边的暮色中,溜着旧纸张的边沿去到了背面。
  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感,至少我这样觉得——在秋天,不管山林的色彩泼洒得多么恢宏,最后总让人觉得冷静。色彩学家一直强调红色让人血脉贲张,黄色显得金碧辉煌,可真正地面对着,却觉郑振铎先生译“秋叶静美”的绝妙。“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少年时,我曾将译文作为文章题记,在形式上标新立异。甚至,还得到了一点来自老师的肯定。后来发现,那不是我一个人的标新立异,是一个年龄段企图特立独行的倾向。

  少时觉得那话好是直觉;青年时觉得好,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知道和理解。高于生活本身的美被清晰地抽取感知,并不牵涉你对它作何解释。我原来写过:美,是世界的通用语言
  天空澄澈,云丝如飞,苍穹逐渐远离大树,植物更加亲近土地。在春的萌发和夏的炽烈后,万事万物都理智地归向来处。迁徙的大雁途经城市上空,嘈杂之声掩去了高空的鸣叫,它们抛下仰视的人群急急地赶路。高大的栾树无动于衷,只有一树粉红色的栾树果走向干枯。
  对于自然的欣赏,人类远远落后于植物和动物。归结于文明的火光,自丛林的深处、坚硬的洞穴、敲击的燧石起,一点一点将人类剥离出来。以周全的定义感知一年四季,除却我们的所有事物却以荣枯有序的生命规律躬身入局。
  我想到一个词:自诩。我们自诩为高级动物。然而,在生命衰微后,人类却无法如草木一样,根据时令修整结束就焕发出新的蓬勃力量。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以,活在定义里的物种与花草动物并肩时,也并没有特别高级。

  这个秋天冗杂不堪,几乎处于一种文字沉默状态。有时候,我甚至会着急——有想法没时间,着实叫人无奈。继而,就更加沉默,甚至忘记了先前那些好想法。有天早晨闹铃响了两遍,我不想起,就幻想着我要是一棵树多好呀。我想长叶就长得蓬蓬勃勃的,不想长叶就稀稀拉拉的。哈哈哈。
  眼前秋水清可见底,不易察觉的泥鳅、河虾慢慢游着,跟春天的欢腾完全不一样。隐于自然,顺时而动,是世间的安全法。这一点,在秋天的缤纷画卷里,细鱼弱虾对我讲得很清楚。

  二

  秋天一来,我就悄悄将绿色和粉色的菊花插在了文件筐边的花瓶里。其实家里还有白的、紫的、黄心红边的,没敢带,也没再像往常那样顺手给同事的花瓶里插上一枝。
  季节的舒朗,让人豁达。对于世俗极度宽容,是一种理智的清醒。我理解所有无缘由的忌讳。
  其实中国没有菊花祭奠的传统,关于菊花的那些美好习俗是被舶来文化打碎的。

  两百多年前,中国菊花传入意大利后,因其耐寒好养、花型美丽、花期长,成为天主教秋日祭祀的专用花,随后南欧天主教国家都延续了这个传统。1964年,日本为了表明自己彻底西化,在吉田茂葬礼上使用了大量黄菊花和白菊花,向世界展示他们对于西方世界的拥护。改革开放后,“黄白菊花寄托哀思”这种舶来习俗进入中国。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发展,21世纪的鲜切花产业空前旺盛,商家为了获利大肆宣传特定场景用花。不知不觉中,几乎渗透推翻了菊花“长寿花”“花中四君子”等传统富贵吉祥的形象。
  对于菊花的喜爱与赞颂,多停留在诗词里。“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黄花谩说年年好。也趁秋光老”,“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便有佳名配黄菊,应缘霜后苦无花”,“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而现实生活中,似乎只有广东部分地区依然坚持春节在家中摆放菊花增祥添瑞,除此之外,我很少听说其他地方有。

  小时候家里养有黄菊花,种在一个黑色厚实的方形花盆里。如诗词所述,百花开后,菊花的清香开始悠悠地散发。在属于它的季节,明黄的色彩扮靓了我家。
  那时养菊花的人家好像很多。我至今仍觉得左邻右舍的家里、院子里,好像都存在过它的身影。小学校园的花坛里也有。
  肥沃土壤上的菊花长得特别高,花朵繁多到压歪主茎时,主人就随手找来绳子将几枝拢起来轻轻系上一圈,让它们互相牵制。也不一定都有效,碰上下雨天,茎叶花吸饱水,互相牵制后的倾斜仍一触即发。主人再加根绳,将它们提溜着系在墙面的钉子上、窗户的钢筋条上,或者近旁的别的什么大树上。整个看下来,是一种没有规划的随性。
  讲究的人家给菊花搭架子。架子不高,材料也很简单。若是给种在花池子里的菊花搭,那就将两根竹竿深深地扎进泥土,立于菊花丛两端,然后用粗线围上一圈,经过竹竿时打结。凌乱的菊花一规整,直直地立成一排,像花墙。若是给养在盆里的单株菊花搭架,那就找根棍子插在旁边,剪些短短的毛线绳之类的给系上。

  门口有菊花墙的那家,院子建的跟别家不一样。黑漆大门进去红砖铺地,空中是葡萄藤架,接着有一堵挖了圆形门洞的白墙,门洞进去并不直对着小楼,右拐才是。那种在风水上的讲究和规避让我记忆犹新。
  除了花墙、建筑,最主要是他家的大黑狗使我惧怕。
  妈妈常让我自己去买一些小东小西,买完从街上回家,从他家门前的小巷过,最近。夏天的时候,那条小巷长长的布满阴凉,很舒服。
  门关着,只听犬吠。门要是虚掩着,拴着铁链的大黑狗会把门拱开,跳将着把头伸出来,龇牙咧嘴。爪子在水泥地上扒拉的声音,铁链咣当的声音加上嚣张的低吼、狂吠,让体型还没它高大的我一听见就头皮发麻,浑身肌肉紧张。
  次次过,次次叫,从不见主人出来。年龄小嘛,还以为这家里就住了一只大黑狗哇。直到有一天,终于听到从家的最里面传出训斥狗的声音:“再叫!”它立马哼唧了几声,闭嘴了。哦,有主人呐。

  大黑狗真黑,它收回龇出的利牙,无趣地卧回门洞的暗处,跟暗处的地面、墙壁融为一体。我甚至觉得,刚才凶猛的硕大黑狗是幻觉,是从墙面上跳下来的。
  到了秋天,对他家的印象在“大黑狗真黑”的基础上又多了一项“门口菊花真黄”。按照传统说法,“黑狗镇宅”加“菊花添瑞”的组合,真是富贵得紧,精致得很。

  三

  恰到好处的东西不多。
  女人们凑在一起逃不过身材、肤色、衣着等话题。白的说自己胖,不胖的说自己黑,不胖不黑的说自己头发少皮肤糙不衬衣服。反正都是别人美,别人身上全是自己没有的优点。
  有时候这种或谦虚或自嘲的表达挺愁人的,听者要听出话中之意、弦外之音。毕竟,女人的耳朵比桃花水母还软,倔脾气比金刚石还硬。女人们已经在互捧中深谙交谈之道,只是男士们经常因为不能正确回应,而背上“不解风情”的嗔怪。

  此种情况,总结为顺者“亡”,逆者“昌”,反正不能直夸硬赞。她说自己黑,你得说她精神饱满;她说自己胖,你得说她皮肤细腻;她说自己瘦,你得说她天生衣架子;她要说自己没有任何优势,那你得说她心灵手巧本事大……
  秋风四起,女人们的玲珑曲线因为衣物包裹而不明显,在夏天因强烈紫外线而晦暗的肤色缓过神儿来,这种讨论便会随着少一些。
  胖瘦之争多发于夏天,黑白有别隐于秋季。当全民开始进入秋冬进补的话题,寒冷激发生物本能,促使人囤积脂肪抵御寒冬。遂,春天嚷着减肥的女人,秋天也不再提曾经的“宏图大志”。火锅,成为温暖的依靠。各种炖煮汤水,占据饮食的一个边角。
  秋天的短暂也让女人们抱怨,断不是因为秋色不可长留。河南地区,中原腹地,断崖式骤然降温年年都有,在慌乱应对中女人们常对衣橱里琳琅的秋装感到可惜,并发出一声叹息:买了还没穿呢,天就冷了。待气温回升,秋的意思也已渗入角角落落,适应了较大温差的身体,本能地也不再去选择那些沉默的华丽的清新的甜美的皮囊。

  头发,连同好看的各色皮囊成为风中凌乱的对象。有一年秋天,我说:“怎么感觉秋天洗头掉头发多呢?”我妈说:“秋天,鸟还掉毛呢!差乎人?”后来,有同事发出跟我一样的疑问,我说:“我妈说了,秋天鸟还掉毛呢?人也一样。”
  真正好看的女人都在秋天,反正我喜欢看秋天的女人们。
  夏天,因为肌肤的裸露,常常让人过于关注一尊肉体的性别特征。并不好看。
  冬天,因为寒冷瑟缩,人的关注点突然就移向了实实在在的物质生活。
  至于春天,别说女人,春天的男女老少、花草树木都看着舒展。
  秋天是个考验。秋天的美丽女人,能抗住萧瑟,显出恬静,透出温婉。厉害的,还能看出来逆气节的朝气蓬勃。我刚见过。
  那个陌生女人前天和昨天都在同一时间和我同乘电梯,她进来,我看了一眼。她站在我前面,细高跟撑着匀称的身材。五官正常,肤色正常,职业工服套装,乍看没什么惊艳之处,但脖颈腰板挺直。这是一个女人的精气神。
  昨天特别冷,她又进来,套装外穿了旧的风衣。还是站在我前面,细高跟依旧撑着她匀称的身材。旁边跟站着一个与她齐肩高的女孩,正忙着整理拉链、红领巾。她胳膊上挎着女孩的粉色书包。我们仨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发出声音。
  几秒后,在院子里满目的落叶中,我看着她走远。真好看。
  所以,别看秋天短,它才是跟女人最相似的季节,多彩、烂漫、包容、疏离。它允许并接受一切衰颓的发生。
  阳光从秋天开始逐渐变得珍贵,算一个恰到好处的念想。那个女人,也算一个。我前面说了,恰到好处的东西不多。(2024年10月20日)(本文配图摄影均由《河南思客》签约作家李丹现场拍摄)

本篇审稿 廉璟霞 组版 易涛

 总策划 吕佩义

主编 杨海燕

作者简介

  李丹,《河南思客》审稿员、签约作家,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孟州市韩愈研究会“特约研究员”。连续五年以上获得“河南思客优秀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山河向海》(河南大学出版社)。

  2020年1月23日刊发在《河南思客》上的原创散文《麻布裹着的葱花饼》,入多个省市中考语文试卷。

作者 李丹 授权河南思客独家刊发

思客出品,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博客/微博/微信/搜狐号:河南思客

投稿2560410387@qq.com

出品:河南思客编辑部

原则:原创、近作、首发、独家、深度

初心:思想,影响人生;文字,抚摸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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