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 | 闲侃小区种菜
文摘
2024-11-08 19:43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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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种菜，不是个例。虽说城管物管都严令禁止，但这事恰恰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不仅没禁住，反倒如火如荼，已成燎原之势。家前屋后有空地的，见缝插针；上楼登阁的，或在阳台，或在楼顶，也置盆放钵；或则大蒜小葱，或则青菜茼蒿，连小区的围墙上也悬起了黃瓜扁豆之属。多年推广的立体种植，怕是在此处率先见效了。小区里种菜，也成了个“臭豆腐现象”，叫“说起来臭，吃起来香”，提起来人人皱眉，有条件却几乎家家都上，甚至还悄悄地相互观摩，暗暗地比拚竞赛。虽是“芝麻绿豆”之事，但涉及面如此之广，就有了侃几句的必要。这里种的菜，应该没有一棵拿去卖，也就是说，种植者没有经济追求。就直观而言，烧鱼差两根小葱，打蛋汤缺一条丝瓜，不用上街，随手可取，图个方便，应是最浅显的目的。随子女进城的老农民，和一些退休的老同志，应是小区种菜的主力部队。他们不用组织，各自为战，且积极性、责任心极强。初时常有物管前来干涉，看他们如何面对：老了，就混吃等死？种几棵菜玩玩，消磨消磨时光，碍着谁了！种几行大蒜韮菜，是让孙子分辨它们与麦叶的区别，你们教吗？其实，这些仅是表层的说词，小区种菜的深层原因，应该还是农民的生活习惯，农民对土地的依恋，以及文人士子对山水田园的精神追求。晨曦中、夕阳下，看着他们为几棵菜忙碌的身影，能不生出几分理解和谅解？毕竟谁都和农村农民千丝万缕，毕竟人都会老的。中国是个传统的农业社会，几千年农耕文化的影响力，恐不是一二十年的城市化运动所能扺消的。不是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古代文化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吗？不是说中华民族勤劳善良的美德，需要代代承传吗？或许小区种菜也是延续某种优秀基因的途径。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任何一种变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因时因地，循序渐进吧。文革期间割“资本主义尾巴”，搞“社会主义大集”，因何铩羽而归？历史的教训写在那里哟。侃到这里，有股异味透窗而来，推门一看：邻居正给菜地施饼肥。其笑曰：臭，是吧？通七窍、治感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