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分享中，将聚焦于《Health & Place》杂志上发表的一项重要研究，研究题为《Using smartphone user mobility to unveil actual travel time to healthcare: An example of mental health facilities》。该研究由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的Lixiaona Yu、首都师范大学的胡涛等人共同完成，研究旨在通过将理论出行时间（ideal travel time，ITT）与基于智能手机的用户流动性数据得出的实际出行时间（actual travel time，ATT）进行比较，并进一步确定不同地区的那些人群最有可能受到影响，从而系统地了解这些差距。
研究背景
无论其社会人口或经济状况如何，及时、优质且可负担的医疗服务对个人至关重要。健康可及性评估包含五个维度，即可获得性、可达性、便利性、可负担性、可接受性，其中交通时间是评估地理可及性的关键因素。缺乏医疗服务可及性可能导致不良健康结果和医疗服务不平等。以往的研究多采用到最近医疗设施的驾驶时间来衡量出行时间，但这种方法存在局限性，如未考虑实际选择偏好等影响因素。而智能手机用户移动性数据应用渐广，本研究旨在用其更精确的测量前往心理健康机构的实际出行时间，以推进健康公平性研究。
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美国为研究区域，利用Safe Graph公司监测的移动设备相关数据（涵盖设施及访问模式）与人口普查的社会人口统计数据，并进行区域划分。研究选取了多个变量，如年龄、种族/民族、经济（中位数家庭收入、失业率、高中辍学率等）、城乡状态、英语水平等。采用特定方法计算ITT和ATT，通过双变量局部空间自相关指标（LISA）进行空间集聚分析，计算局部莫兰指数（Morans’I）以评估空间差异，运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空间滞后模型（SLM）和空间误差模型（SEM）进行空间回归分析，利用方差膨胀因子（VIF）排除共线性，计算全局莫兰指数确定空间自相关后选择SLM模型，从而深入探究不同因素对前往心理健康机构出行时间的影响，以及不同地区和群体在出行时间上的差异。
研究结果
研究发现城乡在前往心理健康机构的出行时间上存在显著差异，其中图1显示农村地区的ITT和ATT普遍高于城市，城市的出行时间较为一致，而农村不仅差异较大，且ATT与ITT的差距相比城市更为明显，甚至存在部分农村地区ATT小于ITT的情况。该结果强调了城市和农村地区之间出行时间的差异，强调了农村人口在获得心理健康医疗资源方面面临的困难。
图 1.人口普查区级别的 ATT 和 ITT 的二元分区统计图
从图2的空间相关性来看，高-高聚类多分布于农村，低-低聚类主要集中在大城市，低-高聚类数量较多，高-低聚类较少，这表明若单纯使用ITT衡量可及性，很可能低估农村中ATT较高的区域。这表明，使用 ITT 作为可达性的唯一衡量标准可能会低估具有高 ATT 的区域数量，尤其是在农村地区。另一方面，郊区社区表现出不显著（灰色）模式，表明其未通过集聚与异常的统计学检验，无统计学意义。图3展示在州级层面，多数州呈现出ATT大于ITT的特征，其中得克萨斯州对出行时间的低估最为严重，佛蒙特州则是两者差距最小的州。
图 2.二元局部Moran’s I集群图
图 3.州级 ATT 和 ITT 之间的相关性
图4和图5显示在按人口统计群体对前往心理健康机构的出行时间比较中，年龄因素所导致的差异并不显著，不同年龄组无论是ITT还是ATT都较为相似。然而，种族方面的差异则十分显著。在城市地区，西班牙裔在部分地区15分钟内到达心理健康机构的比例较高；但在农村地区以及全国范围内，西班牙裔超过一小时到达的比例高于非西班牙裔。黑人在农村地区超过一小时到达的比例相对较低，亚裔在城市中15分钟内到达的比例较低，夏威夷原住民和其他太平洋岛民在30-60分钟到达的比例较高，美洲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原住民的出行时间状况最差。进一步对比不同区域，西南等地区农村居民ATT超过一小时的比例高于新英格兰等地区；不同年龄组的ITT差异较小，种族和民族差异与ATT情况类似，且农村地区种族间的ITT差距更为显著。
图 4.每个社会人口统计亚组的ATT人口统计学差异
图 5.每个社会人口统计亚组的ITT人口统计学差异
表1和表3的回归结果显示，多种因素对前往心理健康机构的出行时间有着显著影响。城乡状态方面，其影响十分突出，农村居民的出行时间明显更长。社会人口因素中，老年人口比例与出行时间呈现正相关关系，高中辍学率与ATT和ITT均呈正相关，但与两者差值呈负相关。失业率与ATT在大湖区呈正相关，而与ITT在部分地区呈负相关。种族和民族因素的影响也颇为显著，例如黑人、亚裔居民比例与ATT、ITT均为负相关，美洲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原住民比例则与两者呈正相关，西班牙裔除新英格兰外与ITT呈负相关。此外，英语水平有限家庭比例与ATT在部分地区呈负相关，与ITT仅在部分地区存在相关关系。
表1 ATT空间回归分析
表2 ITT空间回归分析
表3 ATT-ITT空间回归分析
总结与讨论
本研究系统地将传统的驾驶时间指标和源自智能手机的 ATT 与心理健康设施进行了比较，揭示了明显的差异，仅依赖ITT会显著低估ATT，尤其是在某些地理区域和特定人口群体内。这种差异强调了在未来研究中使用 ATT 作为健康可及性衡量标准的重要性。该研究的结果将有助于决策者优化服务、提高可达性、促进政策决策和塑造服务战略、发展更公平的医疗保健系统，确保弱势群体能够更好地获得他们需要的卫生服务。此外，研究讨论了在未来的研究中还应关注某些城市提供的强大公共交通系统和其他出行方式，同时将研究范围扩大到一般公共医疗机构，可以揭示卫生部门内更广泛的障碍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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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 | 王晶华
编辑 | 袁凤玲
审校 | 林凯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