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运营商基层员工待遇偏低的问题,往往是大家关心而又闹心的事情。过去十年,运营企业以优质的通信服务带领整个社会迈进移动通信时代。可是,数字经济高速发展的十年,似乎也是运营企业员工待遇原地踏步的十年。
CPI每个月都在涨、通货膨胀每年都有,原地踏步的工资,实则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如今,三家运营企业的营收和利润都处于负增长区间,按现行的工资发放机制,要想增加员工工资待遇,愈发不可能了。
但是,员工要吃饭、要养家,人才要保留、人心要稳住,光靠讲理想、讲奉献,恐怕是不行的。当此之时,很有必要提提调薪的问题。
据笔者了解,广电目前虽然早已按企业的形式进行运作,但是不管企业效益如何,只要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工资进行了调整,他们都会做出相应的调整。运营企业可以以此为借鉴,以当地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工资待遇为参照,探索运营商员工待遇套改办法。理由如下:
一、从运营商的体制来看,它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市场化主体,在经营下行区间需要更多的托底保障。
三家运营企业,虽然都是上市公司,平常日常经营活动按照一般上市公司的方式去运行。但是,在很多方向性和战略性的问题上,却不能以一个单纯的市场主体的角度去考虑。其他上市公司,在方向性、战略性的问题上,首要考虑的是股东、投资者的利益,而运营企业更多考虑的是国家经济和政治层面的利益而非单个企业的利益。
国家无法也不会去要求腾讯、阿里巴巴“提速降费”,可是对于运营企业来说,却是不得不去完成的政治任务。于是,为了降低整个社会进入移动通信时代的成本,运营企业的通信网络资费,近几年实现了高达90%的资费降幅。
同样的,即便资金不充裕,即便目前投资回报前景不明朗,可是运营企业还是多方筹措资金大力推进5G基础设施建设。这与其说是企业经营的前瞻性,更确切地说是服务服从整个国家发展大局的战略举措。
既要提速、又要降费;营收在降、投资还得加大。运营企业近乎自虐地“自我加压”,不太符合一个普通企业的商业逻辑。
当然,运营企业都是央企,理应更多承担社会责任,自然该有这样的担当。不过,凡事讲究权责利相当,担子挑了、责任也担了,相应的待遇保障自然也得跟上。既然是为国家担当,尽的是国家义务,那么以当地机关事业单位的工资待遇为参照系,进行相应地薪酬调整,也是合适的。
二、从运营商的职责地位看,它承担了大量的公共服务、公益性服务的任务,某种程度上发挥着同机关事业单位同样的作用。
比如,普遍服务,这项工作需要大量的投入,包括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而这些投入很多是没有回报的,单纯从效益角度讲,肯定是“亏本的买卖”。试想下,给一个偏远山村几十号人专门建个基站、装上宽带,他们的手机费、宽带费往往连付电费都不一定够。
再比如,应急信息通信保障,这项工作很多还是高风险、大困难的工作,尤其是在灾害天气下的应急通信保障。或许,社会上很多人还不知道,灾害发生的地方,必定会有运营企业保障人员的影子。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纯奉献的行为,与经济利益毫无关系。
这类工作,纯市场化的公司的决不可能去做的,如果偶尔做了,自然就会被社会表彰为模范企业、慈善企业。而,对于运营企业来说,这样的工作再平常不过了。说白了,我们是在为整个国家、整个社会的基础通信服务不计成本地托底。
还比如,现在各地的地方政府搞什么文明城市创建、卫生城市创建,你搞就搞呗,动不动就把运营企业当做下属单位使唤,出人出力还出钱。为了当地政府的“政绩”,也出于某些不便明说的原因,运营企业也是不计成本地帮忙搞宣传、搞基建。
有人会说,什么不计成本?你们是国企,花的不就是国家的钱吗?是啊,没错。机关事业单位工作运行的经费,也是花国家的钱。在很多时候,我们干了跟他们一样性质的工作,按照“同工同酬”的原则,套改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工资不过分吧?
三、从劳动力价值看,运营企业的大多数员工值得更高更好的待遇。
在经济学上,劳动力跟商品一样,工资待遇就是对劳动力价值的衡量。那么,我们现在讨论运营员工的工资待遇,说白了也是在讨论他们的劳动力值多少钱?这个初始价值一般怎么算呢?按照常规的算法,以应届大学毕业生为例,一般是根据学历、专业和毕业院校名气来定的。
那我们暂且就按这三个维度比一比:从学历看,省级以上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公务员,现在有不少岗位要求研究生以上学历,而在运营企业能进省公司、集团公司的研究生几乎成了标配。
从专业看,因为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工资待遇与专业相关性不太大,不妨把比较的对象换成同专业的其他单位。一般运营商员工所学专业,如果不进运营商的话,大部分都去了BATJ之类的互联网公司和华为、中兴之类的通信设备商,那他们的待遇比机关事业单位的待遇还高,这是人尽皆知的;从毕业院校看,跟学历差不多,越往层级高的公司,牛叉大学的毕业生一抓一大把。
这样对比下来,运营商的员工素质一点不输机关事业单位人员,按照他们的待遇进行适当套改,遵循经济学的普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