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最初是2020年五一假期间首发】
第二朵花:乌金柯子
五一小长假,可能很多人都选择呆在家里了,这段疫情时间如果好好利用,算是一种很好的静修或者闭关。但是据说很多家庭因为不得不长时间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是闹得鸡飞狗跳啊。这倒也是常情。就像修行,很多人都是忙时想闲下的时候去修,结果闲时也不会怎么精进的。人生亦是如此,被工作压得透不过气的人,总是想着“何时忘却营营”,可是又没有勇气走出既定的生活轨道;生活不仅仅是会不会被饿死那么简单。如果真能过得那么简单,需要有强大的心理。换一个角度的话,就不是强大的问题,而是要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人生很多问题,都来自于对比。社会与个人的对比,人和人的对比,都是自然而然地围绕着我们。
五天的假期,我能为困在生活里的你,奉献什么呢?什么也奉献不了。我在孤独的晨雾里、东海的苍梧边、西边的铜色山上,天上的奥明宫里悠游,我采撷了五朵小花,插在你案头的花瓶里,如果你喜欢,就拍张照片把它留下来,如果你任它盛开然后凋零,那也是它的宿命,你的因缘。都好。
第一朵花,是雾中之花,姑且称为“花非花”吧。
雾非雾,花非花,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多像我们的人生。又多像我们的信仰。
在疫情期间,很多伟大的上师都号召我们念诵不同的法门,甚至同一位上师也在不同阶段,帮助我们更换不同的法门。但是也有上师、例如噶千仁波切以及大海上师就说:你只念诵度母或者你最有信心的那尊就可以。
实际上,不止是新冠疫情期间,平时我们也总是会渴望有新的“菜品”来满足我们的味蕾的多样需求,我们也总是需要一部又一部热剧来娱乐我们日复一日被一把生了锈的钝刀缓慢切割拉扯的枯燥的生活。我们学佛法好像也是这样。
事实上,这种情况是非常正常的。在续部的说法里,曾经说到,在末法时代,其它的法乘道路会逐渐衰落,而从前只能在小范围内流传的密法会盛行广大,会遍及东西方整个世界。为什么如此呢?因为末法时代,人心散乱,只有密法所具有的繁复、才能对应人心的万花筒。密法的手段、显相,的确具有繁华的特征,也就是方便道极为广大。我们不仅有巧克力口味的布丁,我们还有抹茶口味的慕斯。从前修行密法的人,也许终身只持一个咒语,只修一位本尊,因为内心的纯净,因此就能获得极大的成就,但是,今天,这样的人,可能是极为稀少了。今天的人们,可能需要极多的花样,在佛法中种下解脱的种子,就像释迦牟尼佛的时代,也有这种人因为很多劫以前的因缘,能够遇到佛陀而证悟。
密法最初也有极为简捷的方式。我在《大乘本生心地观经消文直讲》中讲过,以大圆满来说,首先从普贤王如来、到金刚持佛、五方五佛、金刚萨埵,以及极喜金刚等,是以“如来密义传”的方式进行的。这种传承的方式,几乎不是人类可以理解,是毫无文字相的。这里的文字相不仅仅是指狭义的文字而言。因为毫无文字相,所以甚至不能以“光光相通”或者“法尔如是”来形容。
当这些法传到人间的时候,就开始以“持明表示传”来传承,这时候稍微有一点点广义上的文字相了,例如释迦牟尼佛传给迦叶尊者的禅宗法脉,就属于这样的传承方式,释迦牟尼拈花一笑,迦叶尊者明白了,也一笑,这样的“相”虽然也可以算作广义上的文字相,但我们一般说是“以心印心”。在大圆满法以及禅宗,乃至所有佛法的宗派中,可能仍然存在这样的传承方式,但是随着去圣日遥,就越发难得一见了。
现在,我们都是以“殊胜士夫口耳传承”的方式来传承。具有于佛法因缘深厚的师父弟子之间,以文字来记录,以及不允许形诸于文字的口授心记来传承。通过这样的学习方式,最终还会落到“以心印心”上。也就是一般说的“法性直指”。
从前禅宗和大圆满的传统上,是先要进行“法性直指”的。这种直指的形式多种多样,最为呆板的方式是以固定的经文进行;而活泼的方式,就在普通的说话聊天,生活中的一举一动、嬉笑怒骂中完成。但是这样的方式已经很少进行了,因为现今众生的根器和机缘,是一眼就看得到底的,用不上啊。
昨天是喜绕俄热仁波切的生辰,这使我再一次地忆念起一些神奇的往事。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法性直指,并非是来自我的根本上师讳为贺嘉寅上师,而是来自喜绕俄热仁波切。
那是2003年的冬天,仁波切的弟子蔡婆婆来看望上师,上师就请蔡婆婆带着我去拜见仁波切。仁波切那时候是不大说话的,应该是进行某种禁语的修持。后来我得知,禁语在大圆满的深层气脉修法里,是很重要的部分。但是因为仁波切的地位,拜见的人太多,也不能完全不说话。仁波切身材极其高大,面色黑红,坐在沙发里,犹如半截铁塔,他不说话的时候,嘴唇虽然闭合,但是却一直在嚅动一样,我猜想,他是一直在持诵咒语。仁波切询问了我平时的修法,我说了一个到现在网上也看不到的冷门的本尊修法,仁波切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了一句:还是要多念金刚萨埵。之后给我授予了皈依,给我的名字是:白马让波。又给了一个法本,法本上写着:《遍满虚空之众生自然解脱》。
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我双手接过法本的时候,仁波切指着封皮上的字念了一遍法本的名字,我点头。这时候,仁波切再次地伸出食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他指着一个字的时候,我就很自然地跟着念一个字。然后,又从头指着第一个字。这时候,我意识到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在这一念的刹那之间,我就发生了一些奇妙的感受,在此感受中,我又随着仁波切的指向念了一遍。整个过程是没有停顿的,顺着就完成的事情,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好像一起观看了金刚舞的视频,电视里在放着录像。……最后要离开了,仁波切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十几秒钟。我们就告辞了出来。当仁波切的手在我的头上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可是当已经出了小区坐上了返程的公交车的时候,头顶开始发热,并且越来越热,那种热不是温暖,而是渐渐地有点难以忍受,像有个烧红的电熨斗放在了头顶。我就在那三次念诵所带来的的感受和头顶发热的情况下,回到上师家里去了。现在我已经忘记了这种热力是怎么消失的,可能当时也没注意到它的消失。现在每每回忆起仁波切指向每一个字,我跟随着念一个字的情境,仍然非常震撼。那种震撼的感觉,就像打雷,或者像一柄铁锤一下接着一下敲击在心坎上。
写到这里,我不禁眼眶湿润了。我这样恶业深重的众生,在我的有生之年,也是见过像贺嘉寅上师,像喜绕俄热仁波切这样的圣者的。很可惜,我没有福报能在整个人生里追随他们。
贺嘉寅上师,没有给过我这样奇妙的感受。我们就像祖孙在一起,就像兄弟在一起,都是吃饭喝茶的平常事,但是上师所给我的短暂相聚,就像春风,来的时候是那么不知不觉,可是如今圣凡一别已经十六年了,他老人家的加持力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是一个老朽的老头子,他也是一位伟大的上师,也是我心灵深处最隐密的疼痛,我很对不起上师的慈悲教诲。
由于我那粗糙而细腻、可爱而讨厌、虔敬而散乱的朋友、海法的请托,我在铜色山净土、莲花生大师的秘密花园中,偷出了一棵金色的柯子花。我本想不必要这样冒险,但是在网络与现实中,我没有找到这棵神奇的花朵,只好自己动手了。
如果你也喜欢这朵花,那么你应该感谢海法对于莲花生大师不共的执着与虔敬心。因此而双手合十,祝福海法,身心安乐。
莲花生大师说:如果你对我有信心,我就随时都在你的身边,与你形影不离,并且我会在每个月的初十日,乘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到你的家里做客。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每天遇到的人或者动物里面,谁的身上,具有着莲师的“灵”呢?谁又是莲师的变化身呢?是昨夜睡梦中叮咬我们的那只蚊子,还是围着我们嗡嗡嗡乱叫的那只让人心烦的苍蝇?抑或是身边审美疲劳的伴侣?还是老病不堪、代沟宏大的父母?也许是公交车上那个大声打电话的人吧。
在所有莲师的修法中,最重要的,是莲师的金刚七句,这是由无量无边的空行母,异口同声对莲师的呼唤。
我们以前讲过诺那活佛传给贺嘉寅上师的这个窍诀:
当我们长时间长声地念吽的时候,我们应该如同空行母呼唤莲师一般,这声音响彻整个法界,亦如同迷路的孩子,呼唤着父母一般;当我们念到第一句的时候,这“乌金地域西北隅”,即是我们的心间位置;当我们念到第二句“微妙莲花花茎上”的时候,心湖之中生长出一枝莲花,沿着中脉,在头顶半尺的位置盛开。当我们念到第三句、第四句“证得稀有胜悉地,圣名号称莲花生”的时候,莲花上有一尊如同拇指般大小的莲师,可是这么小小的莲师,却又如同须弥山一般广大。芥子与须弥,是那么的和谐,就像惹琼巴看到密勒日巴住进了牛角尖里面一样,密勒日巴尊者的身子未曾变小,而牛角尖也未曾变大啊。当我们念到第五句“无量空行眷围绕”的时候,我们应该体会那种海会无量的盛大场面,如果我们能认识很多空行、护法、金刚勇士的身相,那就更好了,他们都围绕着莲师。当我们念到“我愿随尊而修行,祈请加持祈降临”的时候,我们应该把自己置身于莲师的净土中,在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里,一切众生都是莲师,也都是圣众,包括昨夜叮咬你的那只蚊子,以及眼前嗡嗡嗡叫着的苍蝇,还有旁边那个喋喋不休的父母、伴侣或者同事。这是密法的生起次第的精髓所在。在如是的净观之中,尽力持诵莲师的咒语:嗡阿吽,班杂古汝贝玛si地吽。
当我们念诵咒语的时候,我们应该在嗡阿吽三个字的时候,稍微着意于自己的额喉心具有这白红蓝三个字。在我们的传承中(其实也是白玉的传承),还有把这三个字的观想,单独修颂六十万遍的习惯。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出声拉长着声音念诵,一边念诵一边观想。
我们能于莲师取得多大的相应,就取决于我们是否能更多地时间里,乃至于醒着的时候,以及不断地练习抱着这样的净观入睡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在梦中也对那只叮咬我们的蚊子视为莲师的到来。
为了累积更多的福报作为证悟的资粮,我们在日常活动中,莲师就这样安住在我们的头顶。如果觉得心神疲劳,就将莲花收到心间,在湖面上微微绽放,莲师就笑笑地坐在心间的莲花上,共着你的忙碌,共着你的悲欢;吃饭喝水的时候,莲师可以与我们重叠在一起,融合在一起,我们吃饭就是供养莲师,我们的口,就如同火供炉的入口,我们的脐下四横指的位置,有一个བཾ(棒音)字在燃烧,这些食物都是最为殊胜的火供品,供养一切诸佛菩萨、本尊护法、乃至一切怨家债主、鬼神中阴。这些供品被脐火灵热所升华,遍满我们的全身,为身体所吸收,我们的身体也呈现出透明状如彩虹般绚烂。最后,这火焰的热力上升到眉间印堂的部位,那是顶轮的位置,顶轮的莲花里有一个倒立的ཧཾ(夯音)字,一点点被融化,一滴一滴的白菩提甘露,如同水滴般滴入莲师(这时候我们和莲师重叠,融合,我们就是莲师)的心间蓝色的吽字上,如果这种观想能够越清晰,乃至现量显现,我们在此时就可以彻证大圆满的空与明。
在我们即将要睡眠的时候,我们以右侧卧的吉祥卧方式躺好,莲师就在心间的莲花上禅定,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把我们的身体笼罩着。如果可以的话,以右手的小指头轻轻塞住右鼻孔,以此方式入睡,但这不是必须要做的。而女子则应该有违常理地采取左侧卧,以及塞住左鼻孔。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最好是第一个念头,就是观想着无量无边的空行母,护法勇士们,发出吽吽吽的声音,以及念诵着莲师的咒语,呼唤着莲师,金刚铃的声音,法号的声音,手鼓的声音,响彻整个法界。我们在这个声音里面醒过来,慢慢地坐起身来,让心间的莲师升上头顶,然后进行莲师法的修持。最开始,我们可能会忘记,可能我们已经坐在马桶上了,才想起我们并没有这样醒来。但是没有关系,我们马上在马桶上复盘,在心里面重演一次这样的醒过来。这并不妨碍我们拉屎。如果能这样坚持去做,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做到以这种方式醒来,再进一步,如是修持,在睡眠中,我们也是清醒的,睡眠与清醒并行无碍。这当然需要长时间地坚持以及自律。什么是戒律?这就是最好的戒律。也是最深刻的苦行。
再进一步,如果我们能学习莲花生大师的“三身迁识往生法”的窍诀,那么当我们的寿限来临的时候,我们可以很轻松地舍弃我们的肉身,我们的神识如同神鹰展翅般,直接飞往铜色吉祥山的净土或者极乐世界。最上品地成就,如果我们可以体悟到法身迁识的精义,我们当下就已经在净土中了。但即使最不成功地,我们也可以在中阴身与法性光明融合。
我的上师贺嘉寅大瑜伽士告诉我:虽然莲师的修法有八万四千,但是比这个修法更为殊胜和精深的,就再也没有了。像这样的窍诀从前是绝对不会被记录为文字的。
这就是诺那祖师的传承。如果我们能领受灌顶,以及完善更为细微和具体的修法的补充,那当然更好;如果我们仅仅是依靠上面所说的内容来修持,只要我们具有对莲师的深沉的信任和依赖,像流浪半生的浪子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故乡和亲人,那种遥遥在望迫不及待的心情,只要这样勤奋努力,就足够足够了的,(和领受过灌顶相比)二者没有一点点分别。
在对莲师金刚七句进行了大量的修持之后,完成了传统上要求的1200万的咒语质量和数量之后,我们就可以行之有效地祈请莲师为我们行“事业法”。比如为了报答国家的恩情,我们可以在国家遭受外敌入侵的危难之时,进行莲师的“却敌法”,比如为了平息瘟疫或者自己和他人的疾病,我们可以进行莲师的药师法等等十三个金法。
现在,我把这朵金色的柯子花奉上。
第二朵花:金色柯子(乌金药师佛修法)
首先,以红色或者白色的布,以黑色或者红色笔,画上八叶莲花形(其实就是中间一个圆,外边有八个叶片型的白描图案即可。若无,则亦以随时用米铺成八叶莲花形)。然后在花心放置一托巴或者其它净器,器皿中装满白芥子,上面供奉一尊莲师像(如无,以照片也可以。一般来说,就是选择单尊倚靠天杖的莲师即可,或者要修的莲师法相应的形象,在本法中即乌金药师佛的形象)。围绕着这朵莲花,四周随力置办供品,净瓶、托巴、八供,净水、香、灯、食物、乐器等等。
在行者前方,以黑色或者蓝色净器,盛装日常所吃药物,或者其它食物。白开水也可以啊,总要喝水的嘛。然后就可以进行礼拜、皈依、等共通性祈请,继而尽力念诵莲师七句以及莲师咒,最后持诵乌金药师的秘密真言。在念诵的过程中,可以观想乌金药师佛的形象,他的身体是深蓝色的,一手所持的“无死长寿宝瓶”(托巴中有一宝瓶的形象)中的甘露,以及一手所持的金色柯子的药性,总集十方诸佛的加持,五大种的精华,皆融入与面前容器之中。待修法完毕后,可以自己食用,也可以送给具有清净心者食用。
以上,就是乌金药师佛的简略修法。如果再简略,也可以不用布置坛场,随时随地于自己的水杯中修法,如果再行简略,随时随地观想乌金药师佛的形象持咒,亦可。
乌金药师佛的秘密真言:
ཨོཾ་ཨཱཿ་ཧཱུཾ་བཛྲ་ཀུ་རུ་པདྨ་སི་དྡྷི་མ་ནོ་ཧ་ར་ཧཱུཾ་ཧ་ར་སྭཱ་ཧྭཱ
Om a hong,banza guru bei ma si di ,ma nou ha la hong,ha la suo ha.(主要以汉语拼音的方式拼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