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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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2 21:44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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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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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故乡，感受都不一样，尤其近几年，父母年龄越来越大，我对故乡的留恋之情，也越来越浓厚。每次回家，去时，都是是心急如焚，返回时，是难舍难分，酸酸甜甜都是泪。天刚蒙蒙亮，就匆匆起床，来不及吃早饭，来不及带孩子，一个人驱车奔赴故乡。路过义乌菜市场，生食熟食水果，可劲儿买，买够父母忙秋这一段时间吃的。故乡偏僻，居于三面环山的小村庄，村子里，只有一个小卖部，买肉要去八九里远的石墙镇政府驻地，父母七八十岁了，赶集不方便。越忙，是越吃不上饭。故而，每次回去，能买多少买多少，尽量为父母多备些肉食，把冰箱塞满。买完肉食水果，再拎几个烧饼，一天的干粮有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发动车子，把马力开到最大，奔赴故乡。一路上，过新汽车站，穿唐村镇，顺着公路一直南行，白庄、颜庄、望云、岳庄，过去岳庄往西往南走，故乡，就在眼前了。远看，群山连绵起伏，苍苍茫茫，与青天白云相接。近看，路两旁的大山郁郁葱葱，种满了杨树、柏树和核桃树。树上，到处是盘子般大的鸟窝，这在城里是很少见到的奇特景观。淘气的鸟雀儿，时时在水泥路中间啄食漏下的庄稼的颗粒，跳跃着，鸣唱着，歪着小脑袋瞅你，好像在给你打招呼，可爱的很。当你放慢车速，轻轻滑行到他面前，鸟雀儿才不得已飞开去。还有些不知名的鸟儿，轻轻从你车前窗玻璃处掠过，一点儿也不怕你，还会送你一坨小礼物，拉下一小坨鸟粪，让你哭笑不得，既爱又恨，直呼：“这鸟儿，真是太淘气了!让我逮住，非揍你一顿不可!”告别鸟雀儿，临近村口，心情更加雀跃。车速又加快了一些。来到家门口，母亲，早已做好了饭，在大门外等候。看着母亲越来越驼的背和越来越多的白发，还有母亲望眼欲穿盼儿归的样子，我常常愧疚不已。回家的次数太少了。父母帮忙卸车里的东西，边卸母亲边嘟囔：“怎么买这么多，哪里吃的完啊!这得花多少钱啊!上次的肉还有剩的呢?你真不会过日子，花钱太厉害了!”哪里是吃不完，是父母压根就舍不得吃啊!每次买了，都留着，等儿女们来了再吃。每次我都交代：“别留着，能吃就吃，你们光干活不吃饭吗?不吃不喝，哪有力气干地里的活!”母亲就说：“我和你爹吃素，吃素好。年龄大了，饭量也不行了，晚上都不吃饭。”唉!吃过早饭，我去门前的小山上溜达。野菊花成片成片的，黄色的小花朵密密麻麻缀满枝头，引来了许多小蜜蜂在嗡嗡嗡的唱歌呢。小根蒜到处都是，白色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好像白色的韭菜花。红彤彤的酸枣儿晶莹剔透，好像珍珠玛瑙一般泛着晶莹的光泽挂满枝头，把树枝压得弯下了腰。漫山的花椒树上的花椒成熟了，红通通的，一簇簇，一朵朵，隐藏在深绿色的枝叶间，让你忍不住想伸手去摘去采，一不小心就会树枝上的大刺扎痛手。地沿上，金黄色的瓜蒌一个一个坠下来，藤蔓有多长，果儿就结多少。纤细的藤蔓，似乎要被这众多的瓜蒌给坠断似的，令你担忧不已。核桃已经下完，偶尔，你会在茂密的枝叶间，惊喜地发现主人家漏下的小核桃，赶紧，寻根长杆子，跳着蹦着去摘，心里乐开了花。山脚村民们家的鸡，常年在山上觅食。无论谁家的，白天，鸡们聚在一块，傍晚，各回各家，一点也不含糊，从不用主人来寻他，也从没有走错家门的，真是奇怪得很。从山上下来，收获满满。野菊花、酸枣、小根蒜、核桃、瓜蒌……塞满了娘用花布特意缝制的小口袋。除了收获果实，更多的是快乐，是放松的心情，是自由。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和谐甜美的田园风光。晚上，在村外的乡间小路上散步，常常会见到萤火虫到处飞，时高时低，忽远忽近，你禁不住会想起杜牧“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的诗句来，“囊萤夜读”的故事也会飞入你的脑海。于是，你忍不住去追，忍不住伸手去抓。好不容易等它飞近，你双手合十一扑，本以为你抓住它了，打开手，空空如也，这虫儿，太狡猾了。没关系，再来。捉住了，就放进一个空矿泉水瓶子里，瓶盖上，用针穿几个小洞，等到回城，带给没见过萤火虫的孩子们去看。第二天下午，不得不回城。时间拖了又拖，默默叨叨，收拾父母种的农产品，青菜、花椒、核桃、花生、红薯、冬瓜、精瓜、丝瓜、眉豆……满满当当塞了一后备箱。后备箱是父母只怕我们不够吃的，能装多少装多少。临近傍晚，才在父母一遍又一遍的督促声中，狠狠心，一步三回头地告别父母，踏上回城的路。看着年迈的父母目送我的车子走远，直到看不见了，还在那儿凝望，我的心里，是非常难过的。父母年纪大了，又不愿意进城跟孩子们一块居住，还要种十多亩土地，天天忙得不知道东西南北，农忙时节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只为了多挣些钱，为孩子们减轻一点经济负担。父母是能不给孩子们伸手要钱就不要，有时候，还会把卖粮食的钱省吃俭用节省下来分给我们姊妹几个。这就是父母，全天下的父母，大概，都是这样子的吧。儿女再大，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小孩子。父母，永远怕孩子钱不够花，想方设法，贴补孩子们。一路回城，一路在心里流泪啊!这剪不断的乡愁，割不断的亲情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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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杜少华，语文高级教师，高级心理咨询师。热爱生活，热爱教育事业，乐观向上。努力追逐光，靠近光，成为光，散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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