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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情思

文摘文化 2024-11-10 08:00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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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

荒岛情思

作者：杨恒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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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西南角，有座小岛。说“岛”，名副其实，因为四周全是水，只有一座小桥与外界相通。当年建校时取土，平地里挖出来个池塘，不知为什么中间一些没动，就成了岛。这几年学校安全工作抓得紧，校长怕有什么闪失，就命人在操场四周设上围栏，这下小岛成了孤岛，谁也上不去了。时间一长，小岛就成了荒岛。

校园荒岛。画面中间偏左为一鸟巢

一天下午，工人师傅打开锈迹斑斑的围栏锁，不知准备鼓捣什么。怀着好奇，我趁势越过栏杆，进入荒岛。好久没人来了，路都没了路，我艰难地穿过横七竖八的一片竹林，到了岛中央。忽然，呼啦啦什么东西腾空而起，原来是一群水鸟。水鸟们正在休息，见有人来，立刻“众鸟高飞尽”了。动静不小，看来鸟的数量不少。现在安静了。我体会到一种久违的静谧，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隐去，只剩下我独立在天地之间。

站了一会儿，忽然想：“我装作一棵树，一动不动，看鸟儿们还来不。”于是凝神屛立，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树。毕竟鸟没人聪明，不一会儿，飞走的鸟儿果然又慢慢聚拢来，继续落在树上。我体会到一种和谐。也许，在鸟儿们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稻草人罢了，于它们是无害的;而我，幸福地继续一动不动，就当自己是一棵树，观察、体味着这难得的一幕。

又有一群什么鸟飞来了，黑压压的，还呱呱地叫着，原来是乌鸦。丰收的季节，乌鸦也是兴奋的吧?其实，乌鸦应该叫“乌雅”，《说文解字》说得很清楚：“雅，楚乌也。”这里的“楚”很难用现代汉语翻译，大概和“楚楚动人”的“楚”差不多。天下的鸟儿千种万种，但只有乌鸦是纯色的(黑)，所以“雅”又引申为“雅正”“高雅”，时间长了就另造出来一个字“鸦”来专指乌鸦，“雅”则有了另外的意义。细想确是如此。洁白如白鹭、红彤彤如火烈鸟，它们的毛色也不是绝对纯正，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杂毛。只有乌鸦，黑得、纯正得毫无二色。关键是它的眼睛也是黑色的，与身体的颜色浑然一体，处处透着“雅正”，怪不得古人对它情有独钟!

正想着，一个刺耳的声音忽然传来：“嘎嘎嘎，嘎嘎嘎……”抬头一看，只见水鸟们一齐飞离树枝，直奔向乌鸦。它们打起来了!我看到几只乌鸦围攻一只水鸟(应该是灰鹭)，水鸟不敌仓皇而逃;又有几只水鸟猛扑过来，回击乌鸦，乌鸦见状不妙，猛地往上一蹿，逃离了包围圈……一时间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感觉头顶上像有许多无人机，或者巡航导弹，正“歘(chuā)歘歘”地飞来飞去。我忽然想，这个，应该叫“鹭乌战争”吧?这个，和正在发生的“俄乌战争”，应该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吧?

用“争”来组词，有“竞争”“斗争”“争夺”等。“争”组成的词语，最可怕的是“战争”吧?炮火硝烟，枪林弹雨，流血牺牲……一块馒头，一杯清水，得之则生，失之则死，就难免发生争夺。乌鸦与灰鹭，为了争夺这座荒岛而大打出手，似乎也无可厚非。但，人不同于动物。人有思想，有理智，更有尊严!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明史，虽然也有着不少的炮火硝烟，但中华民族始终视侵略战争为不义，始终把人的生命看得高于一切!《道德经》里不是有着“兵者，不祥之器也”的表述吗?《孙子兵法》里，不是更有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的可贵理念吗?和西方文明相比，中华文明的特性除了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以外，更有着和平性!当今世界是一个动荡的世界，“和平性”更凸显出其重要。

中华文明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儒家哲学;儒家哲学主张“和为贵”，提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把生命权利看得高于一切。这与有些国家把物质利益看得高于一切，有着多么巨大的不同!就拿“兵法”来说吧，中国古代的兵法把战争当作最后的手段，不得已才用之;而西方的兵法，重在致敌于死地，“胜者为王”。西方第一部系统的战争理论著作是十九世纪德国人卡尔·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战争论》不讲仁爱，只讲胜负;不论道义，只论输赢。这是他们重利轻义的集中表现。怪不得某些国家如此热衷于战争，把战争当作发财机器，就像一句调侃的“枪炮一响，黄金万两”一样。这种理念之下，生命成了草芥。当然，俄乌战争，还有巴以冲突、黎以冲突，都有着深刻而复杂的社会背景，但说到底是“利益至上”的结果。如果能有中国人的思维，如果能以人为本，事情绝不会如此复杂，局面绝不会如此难以收拾。更可怕的是，战争有进一步升级的危险。今天是常规战争，明天呢?我不敢往下想。

作者简介：

杨恒坡，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有多篇文章在省内外报纸、杂志及文学网络平台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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