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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河最好吃的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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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天南地北最爱家乡味道
那些沉藏于岁月深处的往事
文|李玉娜
今年我退休已经十二年,高中毕业四十九年,从丝绸专业学校毕业四十三年。我从来不热衷于同学聚会,也不热衷于过各种节日,生日。那些五光十色的生活远离我,可能是因为读过许多书的缘故,让我觉得虚幻的东西耗费精力。
我过的是素简生活。吃穿简单,吃的基本粗茶淡饭,穿的是布衣布裤。我最大的爱好便是读书写作。这样淡泊的心态更多是受父亲影响,我的父亲英年早逝,但他给我的教育会影响陪伴我一生的。
一个人的童年启蒙很重要,我父亲是一个热爱中国传统文化,而且很有生活情趣的人。我小的时候识字以后就开始读父亲的藏书,那些五十年代的文艺杂志,父亲收藏的小说,高中语文课本给我打开一个神奇之门。我也是在父亲的高中语文课本里认识了繁体字,把文言文当故事读。
在父亲影响下,我爱上读书和写作。我喜欢写作从来不是为了追名逐利,而是骨子里热爱。从父亲开始到我孙子,我家四代人都是热爱读书,热爱书画的人。每次看到孙子的涂鸦我都非常开心,他特别爱看画展。文化需要影响。
六十多年前的乡下,虽然日子是艰涩的,但好的书籍始终陪伴我成长。那时家家都是几个孩子,吃的烧的都不足。我家因为有母亲的精打细算,总算没让我们穿的寒酸破烂,但吃的却是粗茶淡饭,而今想起来家住的栗子房草杜门,既没有山,也不靠海,所以烧草也是缺少的。搂草是我少年时代最爱干的活,在收割完的玉米地,豆地,和那些槐树沟里搂草,惊起鹌鹑、野鸡、野兔,看天上大雁黑压压地飞过,那是一种美丽的记忆和快乐。还记得冬天时在槐树沟捡到蘑菇,现在叫冬蘑,那蘑菇和今天养殖的滑子蘑很像。母亲用咸肉加土豆片炒了,让我们吃的开心无比。
父亲总是会引导我们兄妹读书,父亲会出一些古代有趣的算题让我们算,什么鸡兔同笼,什么一百个和尚分一百个馒头,丢番太的岁数……叫我们背唐诗宋词。父亲讲古代算术,会拿出他藏的“赵乐天小代数”,“算术一千题详解”,父亲说他有一本《九章算术》,让人借去说丢了,不还给他,非常可惜,现在没处买了。
六十多年后的今天,我让儿子在网上给我买了一本《九章算术》,拿起来还是喜欢那里面有趣的算题,古人很了不起。年少时的乡下,文化资源也是比城里少太多了。看个露天电影就能高兴好一阵,春节看踩高跷,跑旱船就让人开心无比。记得七十年代有知青,下放户子女,“五七战士”子女和我们一起读书,他们带来一些文化上的资源,让乡村变得文明些。最感谢的是部队驻防,部队定期放电影,而且全是当时的流行片子。栗子房和南尖交界处有守备二师一个营,我们称为于沟部队。于沟部队是我们少年时代一个有神奇电影的地方,那个骑着大马到公社邮局拿报纸的叔叔似乎像一个大侠,让童年,少年的我很崇拜。
小时候生活在乡村也是一件幸事。因为那些田野,沟壑,小河,山岗……处处都是乐园。我和小伙伴搂草,挖野菜经常到邻屯卧龙。和卧龙屯交界地方是队里的果园,那里埋着我家曾经的房东王德武叔叔。王德武叔叔的死在一个深秋,给八岁的我留下深刻的记忆。那时我感觉到人性的残酷。因为他的女儿小萍,小丽都嫌弃父亲有疯病,她们妈妈更是嫌弃,因为当年王德武叔叔没有看上她,是她缠上王德武叔叔母亲,身前身后讨好,王德武叔叔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愿娶了她。王德武叔叔高高的个子,大眼睛,年轻时很帅气,他在辽阳开车,一次好心让一个进城的人搭车,结果那个人看快进城站起来,被树枝挂到甩出车厢,王德武叔叔因为这个人死了,被判了三年刑,出狱后工作没有,也落下精神疾病,从辽阳回到故乡庄河栗子房草杜门。但他不常犯病,他后来病了没人管,总喊“我饿啊”,我母亲和哥哥总是给他送吃的。他每次犯病抽疯掉地上都喊:老李大嫂,你救救我!母亲便找人把他抬到炕上。
他去世那天,我和弟弟被哥哥领着去一个烧窑的地方捡煤核,回来时看到邻居围在他家门口。母亲告诉我们彪子叔叔死了。我父母也安慰他老婆,他老婆说我父亲:老李大哥,我家穷,我想用席子把他卷了埋掉,我父亲说:他婶,你和王德武兄弟有二个孩子,他也是个好人,只是有病没有能力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你听大哥大嫂的劝,把你家的米柜当棺材,把兄弟打发入土吧。
她听了父母的话,给彪子叔叔用紫红色米柜下葬了。彪子叔叔就这样悲惨离世了。她们娘三个几乎天天来我们家,我不喜欢她们姐妹,她们把爷爷给我买的发卡偷走,爸爸买的冻梨她们也偷拿几个,我告诉母亲,母亲不让我说。快过年时小萍她姥姥家庄河石山石灰窑来人,要领她们娘三回石灰窑。后来临走之前王婶告诉我母亲家里在边外给她找了人家,那个人在林区伐木头。说能管她们娘三吃饱饭。母亲说给父亲听,父亲说她们被自己的亲人卖了。王婶姓赖,她走之前把家里的石磨给我们家,还有菜板,板凳什么,王婶抱着母亲大哭。小萍,小丽是我童年的伙伴,从此再没有听到她们的音讯。
我现在想起王德武叔叔,内心还是有悲痛感。等我青春时代被同学追求,看到他家的贫困,他父亲的残疾,内心的同情感油然而生。想起彪子叔叔的往事。我想自己嫁人一定和他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我是这样想也这样做的。尽管后来儿子父亲犯错,但我没有去穷追猛打,给别人一条生路。我想分开有一天他彪了我也会救他的。想起彪子叔叔的眼神和喊声,我教育儿子一定要孝顺爷爷奶奶父母,还有姥姥,儿子也做到了。
1981年我到庄河上班以后,多少次我萌生去石灰窑找到小萍姥姥家的人,打听一下小萍她们去边外以后情况,我不知道能否找到石灰窑那屯有无姓赖的人家。有些人和事一直沉藏于岁月深处。走到初老之年后,猛一回望,原来岁月深处有许多记忆无法忘怀。那些人和事给我的童年,少年留下太多印象,成年后有了对人性的思考后,才明白童年与少年时代的困惑。
今天想起来父母的善良影响了我们兄妹。母亲长寿是她种了善因得到的。特别是父亲他对人和事的看法,有独到的见解。在那特殊时期父亲救助了好多人,我们家邻居得知自己要被批斗,去他姑家躲藏,他姑说:我们家靠大队救济,救你我们被大队知道就再也拿不到救济。他没办法求到父亲,父亲把他送到新农乡山沟里一个猎友家。让他躲过被批斗,挨打的日子。等运动过了,父亲的猎友和父亲说:老李大哥,你这个邻居是头狼,你得小心他。
父亲去世后,这个人忘恩负义欺负我们家,他的女儿更是对我母亲不尊重,破口骂我,原因是我和我们中学一个老师说她太泼妇了,这个老师很小人地去讨好她,后来有人和我说这个老师德行很差,至于为什么去讨好她,不言而喻。
我后来发现父母的德行决定一个家族的兴衰,我们的邻居里凡是欺负我们的,最后结局都很惨。我也是曾经对有些困顿的人伸出援手,最后也被伤害。佛家说因果不虚,我一直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做一个品行端正的人,俯仰无愧天地。
走过人生的山长水远,见过洪流中的一些人的起伏不定,内心对一切都看透了,只希望以后日子平和安逸,不被没有用的人和事干扰。独自一个人赏花,看鸟,独对夏雨秋风冬雪,一个人独步江湖。
-end-
1945年12月21日,县民主政府根据各界人士的愿望和要求,将日伪时期庄河境内的庄河、大孤山街的男、女国民高等学校合并,成立庄河县联合小学。
1953年12月21日,县委制定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第一年农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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