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万殊一相 · 狂草四人展暨刘洪彪遗作展”11月16日挺进中原,在郑州美术馆交响开幕。中国书协顾问胡抗美、中国书协原副秘书长张旭光、安徽省书协原主席张学群、中国书协草书专业委员会委员王厚祥四位在书法界均声名显赫,他们与已故中国书协原副主席刘洪彪组合的狂草五人组演奏俨然书法品牌,回响不断。这次,就在郑州我们又看见他们义无反顾的激情挥洒,将各自的草书符号咄咄书空。草书是书法五体中难度系数最大的,“前空翻后空翻”,天翻地覆慨而慷。他们走出象牙塔,在充满挑战的狂草世界进行了勇敢而艰辛的探索,“达其情性,形其哀乐”,尽管存在不完美,偶或走火入魔,却形成多元互补的格局。狂草书法的丰富性、切时性、先锋性与超越性或许是其它书体不具备的,最能体现书法笔墨元素,也最能展示动态汉字的神性、人性,“遥襟甫畅,逸兴遄飞。”对他们不仅仅是为自己名利的创新“渴望”、狂草时间,“批评”的同时,书坛应该多一点包容,毕竟他们是有传统功夫的,是有想法的,是在为草书艺术献祭的,不是江湖杂耍,不是无病呻吟。他们没少挨骂,但他们狂放依旧,初心依旧。写草包括八方、挥斥六合的胡抗美是极其重视理论并擅长写文章的多面手,他的学生、国家画院研究员张机比较客观地评论:“沈鹏先生提出‘书法是纯形式的,它的形式即内容’,这个观点一直深刻地影响着胡抗美先生的艺术创作,胡先生非常重视书法的艺术性,注重书法本体,突出视觉形式,强化书法中各种元素的对比组合关系是他作品的最大特征。如果说,前些年胡先生作品中还有一些为了增加视觉形式,而做的各种对比关系有些刻意为之的痕迹,那么这次展出的作品,我看到了突破。他将自己擅长的篆隶笔法把书法各种表现元素用自己的审美统一起来了,把不同元素和谐地‘化掉了’,空间上也更自然了,这个展览是一次质的飞跃。沈鹏提出的‘书法的形式即内容’观点,胡抗美从理论和创作两个方面上给予了发展。”张旭光每每醉情狂草的自由、奔放、大气,试图摆脱草书传统路径,运笔的轻重、枯疾、跳跃,粗犷冲撞的细腻,往往一锤定音。观赏张旭光情绪弥漫的狂草犹如朗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杜甫诗句,豪情万丈, 舍我其谁。他“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大尺度草书,酒气、才气、鬼气聚于盈室巨纸,遒劲流美,阳刚气壮;大开大合,纵横有象,极具张力与律动,目空一切,忘乎所以。酒量不及酒胆的张旭光心狂胜笔狂,狂心未歇,“意足不求颜色似”, 迎“狂”而上,下意识地乐此不疲。他自己这么说:“大草无用乃大用,它直接对情感负责,关乎生命和精神。大草太难也不难,只要抓住核心。当下尤其需要觉醒,需要在研究、创作、审美上高度重视,重点扶持。”大草即狂草,草之大者曰狂。“狂花顷刻香,晚蝶缠绵意”,顷刻与缠绵是狂草内外一致的特征,张旭光新帖学狂草的某些“意外”篇章庶几可以得之。此外,他对书坛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在中国书协副秘书长任上建议加强书法专业媒体监督,并且被采纳,这在今天看来几乎太“奢望”了。做过云南、辽宁两省高院院长的张学群是我一直欣赏的书法家,为官之前就痴迷书法,频入国展(如全国第四届书法篆刻展览等),曾当选数届中国书协理事,其为人与作品一样,儒雅而不狂悖、热情而多中庸。左右相顾,自在独行,他是四位狂草书家中恪守规矩、森严法度,写得最不“狂妄”的,也是最具特色的,明人底盘的“亲密”笔触照样写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旷达,流露出一片让人遐想的“缓冲地带”,清远潇散,可窥几分魏晋风骨,“但疑技巧有天得,不必勉强方通神”。山水画画得相当专业的张学群主张让书法充满画意、画意更具笔趣,这是中国书画创作的高境界。的确,宋元之后,书画合于一身的艺术家占了半壁江山是一个普遍现象,书法多了一层画境是弥补古人短板的出彩之处,张学群正是在这一点上与其他三位同行拉开风格距离。“我们为什么要写狂草书?可能是很难回答清楚的问题。”(张学群)欣赏狂草书,何必要弄得清清楚楚,就像听交响乐。而欣赏张学群狂草,仿佛面对新疆舞蹈,乐感极强。讲话狂、写字狂的王厚祥取的名字很好,白眉毛的他估计将是长寿之人,这对书法家是最好的福分。他与曾翔属于书坛的两个活宝,没有他俩闹腾,书坛怕还真会感到寂寞。今年早些时候,王厚祥不知哪根筋搭错,居然录视频口出狂言自己的书法“超越于右任、林散之”,引起轩然大波,我即时在朋友圈予以严厉“遣责”。其实,于右任、林散之书法达到的高峰,王厚祥不用去超越也超越不了,如果有大本领,自己另立山头就是。平心而论,读书不是很多的王厚祥在草书创作方面是有一定天赋的,既狂而能收,又狂而能放,收放自如,一马平川。严羽《沧浪诗话》:“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浙江马世晓诗书画印的综合学问逊色金鉴才,但马世晓在草书领域的天才业绩,则金鉴才望尘莫及。没有学院等背景的王厚祥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那么多天南地北的书法学子受他的狂草书风影响,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他能打电话叫我到郑州来“批评”,亦说明他是有胸襟的。有无胸襟对于一个艺术家是非常重要的。谁非过客,花是主人。狂草四重奏的弟兄们没有忘记曾经一起“万殊一相”的刘洪彪,专门为他作品单独设一展厅,可惜他不在了,幸其沉郁顿挫、飘逸宽绰的草书“遗作”依然活着。刘洪彪生前在中国草书发展和狂草四人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是能够听进一点批评意见,也能说几句真话的中国书协副主席,对一味歌功颂德的书法座谈会持否定态度。他的“字古式新”“盛装书法”“文墨相合”“很多方面已经超越古人”等观念提法都在书坛引发关注与热议,是谋奇持事、善待上下的正人君子,是一个讲人品,值得敬佩、纪念的军人。
“万殊一相·狂草四人展”自2016年始,从甘肃兰州出发,一路驱驰,率真而理性,特行而踏实,历经山东济南、湖南长沙、江苏南京、江西南昌、山西太原,今天抵达郑州,行程已达7站,历时9年。
周俊杰、吴行、米闹、毛羽、桂雍、王荣生、李强、陈智、孟会祥、王涛、金友华、石海松、王乃勇、王家琰、晏晓斐、杨勇、齐玉新、周明华、冯错、乙庄、姜宝平、周剑初、徐健、郭堂贵、仇必鳌、王三友、钟海涛、王镛、李德专、许广丽、高昂、张国强、李元黄等知名书法家以及五位草书家的亲友学生出席开幕式。河南省文联原主席杨杰、协办单位代表王祥伟致词,参展作者代表张旭光致答谢词。中宣部原秘书长官景辉宣布展览开幕,郑州美术馆馆长罗鸣主持。16日下午,在郑州美术馆举行了“2024万殊一相·狂草四人展”暨刘洪彪遗作展论坛。河南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吴行主持论坛,4位作者胡抗美、张旭光、张学群、王厚祥采取互动形式,就“狂草四人展”作品创作情况、风格面貌、古今书法的不同身份,继承传统与体现时代特征的关系,发挥篆隶优势探索草书学习的方法,以及草书发展的现状等热点问题分别进行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