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法国在非洲的无形武器》——货币压迫

文摘   2025-01-01 08:34   北京  
豆瓣的读书报告出来,我今年读得最多的两个作者是温铁军和阿瑟·克拉克。实际上,大众知晓温铁军是因为他在三农问题的主张,更有进一步了解的同学可能会去了解《八次危机》。我今年读完八部温铁军老师的著作,其中有一本《全球化与国家竞争》,这里是读书笔记“读《全球化与国家竞争》——新兴六国”,发现其对于全球视野一样令我折服。这本书讲解了除中国外其他六个新兴国家的发展陷阱,其中提到南非时就直接指出,“南非是典型的由白人殖民者建立的国家,被殖民者奴役的族群长期开展反抗压迫剥削的斗争,最终通过政治谈判(非暴力革命)取得了以非洲族群为主的政治主权。但由于在国家独立过程中向原宗主国让渡了部分核心权益(主要是经济权益),因此在解除殖民统治后建立的是只有形式上独立的民主政权,实质上因缺乏完整的经济主权,资源开发收益仍然被宗主国的跨国公司占有。这导致了南非政府长期缺少财政来源,无法改善民众的生活。”实际上,这不仅仅是南非独有的困境,整个非洲都受困于殖民地独立后,经济主权并不完整的问题。这次给大家带来的书籍是《法国在非洲的无形武器》,副标题是“非洲法郎的历史”,内容就是法国怎么通过“非洲法郎”这个货币武器,对小半个非洲继续经济殖民的。还有就是,在这篇读书笔记之后,预计还会有一篇有关非洲经济主题的读书笔记。
我们首先先来看一下非洲法郎的诞生。自19世纪以来,欧洲人殖民非洲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通过建立为宗主国利益服务的贸易体系来把非洲大陆大部分的财富作为己有。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殖民政权必须控制生产和交换的流转。这种控制必然会发展成货币的控制。1931年英国放弃金本位之后,便以其货币英镑为中心建立的一个货币区。而法国紧跟英国的步伐在1946年放弃了金本位制,并且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正式宣告“法郎区”的诞生。英镑区不仅包括英国殖民地和属地,还包括主权国家;法郎区则以法国本土为中心,聚集了法国在非洲、亚洲、太平洋美洲和安的列斯的殖民地和属地,构成了一个比英镑区小且没有英镑区繁荣的整体。法郎和英镑的主要不同是,法郎不是国际主要货币;相反,英镑是一种储备货币,是各个央行的主要外部资产,国际投资者的主要外汇之一。
但是,法郎区和英镑区都基于相同的逻辑:对内实行自由贸易,对外实行贸易保护主义。它由一个极度集权的机构来管制货币和协调法郎区的对外贸易。因此,法郎区制定了一项共同的外汇交易政策。实质上,这意味着涉及法郎区与外部用外汇交易的规则都由巴黎决定,并由整个法郎区一致执行。法郎区的进口也置于法国政府的管理之下,因为进口涉及购买外汇然后付款。为此,法国建立了一个置于法兰西银行管理之下的外汇交易稳定基金。这个基金集中并共享法郎区内所有外汇,垄断外汇买卖。对外贸易协调政策的目的在于组织殖民帝国内部的贸易:断绝殖民地与国际市场的联系,并在法国本土及其帝国之间建立特殊的商业联系,即法郎区应该给予法国本土贸易优惠。法国自此之后拥有了保护其货币和贸易的武器。

20世纪60年代初,非洲大陆正在进行非殖民化,宣告了英国、比利时、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帝国及其货币区的逐步瓦解。逐渐成为独立国家后,这些前非洲殖民地采用了本国货币。然而,法国是唯一在非洲维持其货币区的前宗主国。1945年12月25日,法国临时政府创立了法属非洲殖民地法郎,——1非洲法郎可以兑换1.7法国法郎。1962年,阿尔及利亚独立,这使得其与马格里布三国毫不迟疑地退出了法郎区。在反殖民运动蓬勃发展的大潮下,法国决定在其帝国的其他部分抢先下手。巴黎在非洲尽力扶植它选择的领导人上台,使得非洲国家在“独立”之前,法国政府可以强迫这些未来的国家签订了一长串所谓的“合作”协议。这些新建立的国家不得不授予法国在“共同体”规定领域内的管理权,而继续留在“法郎区”是这一体系的核心。

如今,法郎区在非洲大陆上有三个货币联盟:西非经济货币联盟,成员国共8个国家;中非经济与货币共同体,成员国共6个国家;科摩罗联盟。这三个货币联盟共同构成了非洲金融共同体法郎区,每个联盟都有一个中央银行。非洲法郎体系总体运行机制建立在相互联系的四大原则之上:(非洲法郎相对法郎)固定汇率、自由转移、无限兑换和外汇储备集中。这里详细解释下第四条,法郎区国家的中央银行需要将一部分外汇储备放置于法国国库,上缴除日常流动资金、黄金储备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抵押外的所有外汇储备。这一上缴比例在2007年降为50%。外汇储备的集中是法国国库为无限兑换提供担保的交换系件。简单来讲,就是非洲法郎区的国家将外汇储备放在同一个池子里,由法国政府进行管理。

运行机制四个原则的实施需要通过使用一个关键的工具来实现,即一个非常特别、法郎区特有的银行账户:交易账户。书中的解释比较复杂,我们直接来看例子。例如,马里的某家公司向一位中国客户出售价值100万美元的棉花。中国客户付给这家公司的100万美金必须通过巴黎外汇市场兑换成欧元。然后,这笔欧元被记入西非国家中央银行交易账户的贷方,接着西非国家中央银行将等值的非洲法郎汇入这家公司的银行。简单来讲,这个交易账户会收走所有非洲法郎区国家的国际货币外汇,直接发(印)等值的非洲法郎汇支付给收款方。如果交易账户中的外汇产生盈余,则法国央行要向非洲法郎区央行支付利息,如果交易账户中的外汇余额用尽,那么法国央行有责任承担起“担保人”的职责,向非洲法郎区央行拆借贷款。

事实上,法国政府无法向法郎区国家提供无限制的财政贷款。第一个原因是,法国国库没有发行货币的权力,因为这项权力只属于中央银行。而法兰西银行立于法国政府之外,不能为法国国库的预算承诺提供资金。二个原因是,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拥有“无限的”预算。法国的预算是提前确定的,拨给“无限的”可兑换性担保的款项必然被限定在预算范围之内。因此,“超过限制的”担保是无法实现的。所以,法国并没有打算执行任何一种担保,法国2018年的预算显示:为非洲法郎的可兑换性担保准备的数额为0欧元。为了避免出现外汇储备持续下降进而威胁固定汇率的情况,央行限制了非洲法郎区信贷的增长。并且,在汇率高估的情况下,非洲法郎区的信贷资金源源不断的流向法国本土工业,而不是产生就业的国内生产部门。

从殖民时代开始,法郎区就为非洲国家的资源流向法国本土提供了便利。得益于非洲法郎可以用固定汇率自由兑换,并且可以自由转移,法国本土的企业可以自由地投资和撤资,自由地将利润转移至法国本土。非洲国家的储蓄也可以被投入到法国本土有利可图的投资中去。非洲法郎的汇率被人为地固定在一个高位上,这给非洲的产品带来了负担:除了在法国本土授予的贸易优惠范围内,这些产品很难被销往国外。相反地,非洲法郎处于高位的外部价值有利于进口,特别是从法国本土进口。法国报纸《十字架报》在1960年发表文章:“法郎区让法国可以在不支付外汇的情况下获得某些原材料(铅、锌、锰、镍、木材、磷酸盐、油料作物……),每年可以节省2.5亿美元外汇。”仅1954年,法国本土对法郎区产生1000亿法郎的顺差。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撒哈拉以南非洲法郎区的框架和范围发生了变化。好几个国家退出了或打算退出这一机制。但是每次都不顺利:法国竭尽全力阻止那些试图挣脱这一体系的国家。1958年几内亚独立,发行本国货币。于是,法国发动了“香芹”行动,大量印刷几内亚法郎的假钞,导致几内亚的经济崩溃。几内亚的行动启发了马里总统,1962年,马里在独立后同样尝试发行本国货币。之后马里就遭遇了西非货币联盟的制裁,马里法郎疯狂贬值。并且,在1968年前法国外籍军团的军人发动政变推翻了马里政权,回到了非洲法郎区。1962年,多哥总统计划发行本国货币,但是次年1月多哥总统遭到暗杀,亲法政客继任,货币计划胎死腹中。毛里塔尼亚和马达加斯加尝试发行本国货币的斗争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法国当局经常表示非洲法郎是一种“非洲货币”。“非洲法郎属于非洲人,这种货币的未来……属于非洲人。”需要强调的是,非洲国家几乎收不到关于它们资产的命运的信息。这笔资产如何使用?报酬率是多少?由于非洲法郎体系的管理缺乏真正的透明度,相关国家的经济和财政部部长无法回答这些问题。法国国库和法兰西银行控制了有关法郎区发展的信息和分析,所有关于非洲法郎和科摩罗法郎的重大决定都是由巴黎做出的,甚至经常不提前通知相关国家。在非洲国家独立前夕,1958年12月的法国法郎贬值以及1969年的贬值就是这种情况。为了维持和法国法郎的汇率,这些单方面的决定迫使非洲国家进行配合。这对这些非洲国家产生了负面的影响,包括生活成本上升,特别是城市生活成本的上升,以及外债水平上升。

1994年,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带来的后果更为严重:法国不顾大部分非洲领导人的反对,决定让非洲法郎贬值50%,这是法国46年以来首次调整非洲法郎和法国法郎的汇率。此时的非洲领导人们不希望非洲法郎贬值:他们担心货币贬值带来的经济、社会和政治后果。这些国家都依赖商品和食品进口,货币贬值将会导致进口商品和食品的价格上涨,进而导致国内价格上涨。购买力会因此下降,尤其是城市地区。这可能会导致社会紧张局势的出现,可能会造成现行政权的不稳定。此外,还有另一个不可避免的后果:这些国家的外债是以外币计价的,货币贬值将会导致外债负担加重。这次货币贬值本可以由法国承担起“无限兑换担保”责任而避免。

然而,法国却通过非洲法郎贬值达到了一石三鸟的目的。其一:得益于单一贬值率,法国保持了法郎区的完整性。其二:法国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合作并将其当做挡箭牌,逃避了担保人的角色法国无需支付任何费用,因为它没有提供可兑换性的担保。其三:非洲法郎贬值50%让法国以非洲法郎为单位的金融行动的能力在一夜之间提升了一倍。当时法国合作部的预算提升到了80亿法国法郎,在汇率调整前价值4000亿非洲法郎,在1994年1月11日汇率调整后则价值8000亿非洲法郎。至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它很高兴看到它一直想推行的货币调整措施得以实行,作为回报这可以为西方买家降低非洲原材料的价格。货币贬值还给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机构提供了在法郎区国家加速经济自由化的机会。

1999年,欧元取代法国法郎,这是法郎区过去三十年历史上第二件重大事件。在欧盟的幕后,问题的关键既不在于非洲法郎与欧元挂钩,也不在于这两种货币相对于欧元的汇率,而在于如果接受与欧元挂钩的原则,法国和欧洲经济货币联盟当局分别享有什么特权。法国的野心在于将非洲法郎和科摩罗法郎与欧元挂钩同时保持其单独的主导地位,而它的欧洲盟友们和欧盟则不具有监督权。法国当局给出了以下理由:法国和法郎区非洲国家签署的协议不具有“货币的”属性,因为这些协议不涉及法兰西银行或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的任何资金承诺。而是法国财政部承诺在必要时向非洲国家提供资金支持。在巴黎看来,这些协议具有“预算的”属性。由于预算问题不在欧盟的管辖范围之内,巴黎因此坚持认为这是一项法国内部事务。

法国当局如此执着于维持其在非洲法郎区的领导地位,并防止非洲国家脱离法郎区,这并不是毫无理由的:这些国家仍然被认为是不可或缺的工具。与其所宣称的将参与“法国的发展援助政策”截然相反,非洲法郎事实上仍在履行其最初的职能,即优先服务于法国的经济利益。与以往一样,非洲法郎让法国享有特权,可以很容易地从非洲获得农业、林业、矿产和能源资源:交易账户机制使法国可以在法郎区使用本国货币来购买这些商品。作为比较,一个日本进口商购买布基纳法索棉花必须使用美元来进行结算。法国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一个法国进口商购买100万美元的布基纳法索棉花时,法兰西银行只需通过简单的操作,将等值于100万美元的欧元记入西非国家中央银行交易账户的货方即可。

这种方式节约了法国的外汇储备。当法国相对于法郎区非洲国家存在贸易逆差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法国可以使用自己的货币来弥补这一逆差。此外,当法郎区非洲国家对外部世界拥有贸易顺差时,法国可以以优惠条件获得外汇,成本低于贷款。经济学家约瑟夫·春迪昂·普埃米将这种机制描述为“通过书写来输送资金”。由于汇率固定,非洲法郎与欧元之间货币贬值的风险为零,当企业在法郎区进行投资时,它们完全不需要为此担心。这种优势并非是无足轻重的:它们期望从投资中获得的回报不会因为欧元与非洲法郎之间的汇率变化而改变。得益于资金可以自由转移,欧洲企业可以没有限制地将从法郎区非洲国家获得的利润汇回欧洲,并且可以在经济形势变得不利时迅速撤资。

此外,法郎区继续为法国企业提供优先供应的市场。这是因为非洲国家无法完成国家经济的工业化,从而无法将其原材料加工成商品以满足国内市场。这种现象也可以通过非洲法郎与强势货币欧元挂钩来解释,这让非洲中产阶级和上流社会拥有了“国际化”购买力来购买法国和欧洲的商品。因此,非洲法郎与欧元挂钩是法郎区国家授予的“贸易优惠”,这导致贸易朝着有利于法国和欧洲国家的方向发展。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进口本可以自己生产的商品限制了当地工业的发展。应该特别指出的是,法国集团通常在法郎区占据垄断地位,得益于非洲低廉的劳动力价格和非洲国家慷慨的免税政策,它们在这里获得了“暴利”。因此,其中一部分法国企业的生存依赖于它们在非洲的经营活动。

大多数法国从法郎区进口的原材料对其工业至关重要。因此,虽然法国从主要供应国之兴尼日尔进口的铀仅占法国进口总额的0.12%,但很显然法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放弃这种战略物资,其中尼日尔开采的铀矿满足了法国30%的民用需求以及100%的军用需求。没有尼日尔,就没有为法国提供了近四分之三电力的核能,更不用说能源自给和核威慑力。然而,法国欧安诺集团支付给尼日尔政府购买铀矿的费用仍旧十分低廉——更何况这笔费用并没有对开采铀可造成的环境和健康问题做出补偿。中国驻尼日尔大使在2010年指出:“如果尼日尔开发了四十多年铀矿的收益还不如出口洋葱的收益,那么这就存在问题。”每当尼日尔领导人要求法国上调铀矿采购价时,巴黎都无动于衷,并且在必要时还会挑起政变或煽动叛乱集团起事。所有这些“贸易优惠”使得法国企业可以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生存下来。

法国从非洲法郎机制中获得的好处并不局限在金融和经济方面,也有政治上的好处。非洲法郎为巴黎提供了施压、压制、控制非洲国家的手段。在科特迪瓦2010年的大选,导致了科特迪瓦同时存在两个总统。一个是“科特迪瓦宪法委员会”宣布当选的总统洛朗·巴博,另一个是被“国际社会”视为获胜者的总统阿拉萨内·瓦塔拉。由于洛朗·巴博一直不交权,法国动用了它的隐形武器:交易账户。在西非国家中央银行的协助下,法国财政部暂停了科特迪瓦的支付和外汇交易,这些交易必须要通过西非国家中央银行的交易账户来进行。科特迪瓦与国外的商业和金融交易就这样被冻结了。科特迪瓦的企业则陷入了无法进行进口和出口的困境。科特迪瓦的外交人员也因此无法收到他们的财政拨款。

法郎区给法国带来的好处往往是被低估的,而非洲国家从法郎区获得的好处则往往是被夸大的。在非洲法郎的支持者们看来,非洲法郎有利于法郎区成员国的经济发展,有助于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并且为法郎区国家提供了可以提升其吸引力的“宏观经济稳定性”。实际上,非洲法郎体系给法郎区国家带来了四个不利条件:过于僵化的汇率机制、与欧元挂钩造成的问题法郎区经济融资不足,以及资金自由转移原则导致大量资金外流。在过去的四十年中,几乎所有法郎区国家的平均购买力都出现了大幅下降。法郎区内有十个国家被列入了联合国“最不发达国家”名单。几内亚比绍是一个重要案例。它在1997年加入了西非经济货币联盟,而这一年正是几内亚比绍平均收入最高的年份。十九年后,它的平均收入下降了20%。

首先是过于僵化的汇率机制。非洲法郎的汇率机制构成了第一个障碍。如果想要优先考虑稳定生产和就业的话,那么应该选择浮动汇率机制。相反,如果想要优先考虑平衡国际收支(我们也称之为外部平衡)的话,那么应该选择固定汇率机制。对法郎区国家而言不幸的是,它们将外部平衡视为优先事项。法郎区的中央银行并不关心如何提高法郎区成员国经济体的价格竞争力。这样带来的后果是法郎区的大多数国家,都处于长期结构性贸易赤字的状态。货币挂钩造成的问题是法郎区面临的第二个障碍。近二十年来,法国政界和资方一直在抨击“强势的欧元”,认为其对美元估值过高。如果欧元是一种让法国感到窒息的货币,那么,对于使用非洲法郎的国家更是一种经济上的威胁——欧元上涨和初级产品价格下跌将会同时发生。

我们来看一下第三个障碍:经济体融资不足。法郎区中央银行的首要任务是确保有足够的外汇储备来维系非洲法郎和欧元的汇率。因此,它们必须限制货币的创造,也就是限制授予政府、企业和家庭的国内信贷。如果外汇储备下降,它们必须通过提高基准利率和降低再融资上限来收紧信贷政策。因此,西非国家中央银行在1975年建立了一个“根据外汇目标来决定成员国配额”的“货币计划”机制。中部非洲国家银行在20世纪90年代初也建立了同样的机制。为了避免风险,商业银行经常以担保不足为由拒绝信贷申请人。最后,资金自由转移原则是阻碍法郎区成员国经济发展的第四个障碍。和其他非洲国家一样,法郎区国家也是“资本外逃”的受害者。这里指的是“非法获得的”和/或“非法流往国外的”资金”。

好了,读书笔记就写到这里。

林一五议时
有一说一五一十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