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来看一个英国老乡最近整出来的狠活儿。《星期日泰晤士报》12月15日搞了一个封面文章,请来了牛津大学的美国政治与政治史教授、和亚当·斯密同名的Adam Smith讨论拜登的历史地位问题。
这文章特别有意思,从题目就可以看出来——trumped,用特朗普的姓给拜登先画了个圈。Trump当动词用是“用(扑克里的)王牌取胜”的意思,trumped既指拜登被“一击致命”,也指其是被特朗普打败的,一语双关了属于是。
这篇评论基本上可以视作是一位拜登的前支持者、特朗普的现厌恶者在滤镜破碎之后抒发自己困惑的作品。
Adam Smith教授采用了欲抑先扬的笔法,在开篇对拜登颇多维护之词,有些地方甚至可以说写的有些肉麻。比如下论断说“拜登承受了公平份额以外的挫折”。比如“在个人层面上拜登四年前的就职是一次不可思议的胜利”。比如“一个amazing的事实是拜登出生日期离林肯的总统任期更近,比起他自己的任期来”。很多地方显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必要的一惊一乍。
文章提到林肯有些生硬,尤其是将林肯与拜登的母亲联系起来,但这种生硬多少有些阴阳怪气的成分。Adam Smith教授说拜登遵守林肯主义以及母亲的教诲——“核心点是相同的,我妈妈的信条就是美国信条,没有人比你更好,你与人人平等,人人与你平等”。
注意本文发表时间,这一期《星期日泰晤士报》的出版日期是12月15日,实际发行日期会比这个日期早几天,正是拜登食言特赦自己宝贝儿子的风潮中(《拜登特赦儿子,不安全感达到峰值后的疯狂自救》《三个马屁崩出的特赦》),“无人能在法律之上”的庄严呼喊在空中回响,自传《信守承诺》被重新翻出来二次销售。
不要看Adam Smith教授花了很长的篇幅深情回顾拜登的家庭悲剧和政治生涯,可以说包这顿饺子全是为了那盘醋——讲拜登特赦儿子是“美国计划充满虚伪”。
文章的副标题是“他希望成为那个重塑‘正常’的人”。
到了文章结尾,引用《纽约时报》的报道,Adam Smith教授总结道“拜登这个特赦为特朗普之后滥用特赦权以及攻击司法系统的正直性铺平了道路,拜登现在把‘不正常’正常化了”。
“拜登世界的光芒已经消散。那个世界的美国,不管有多虚伪多不完美,仍然掌有作为遵守法治的多元主义自由主义社会样板的力量与自信,那个世界的联邦政府感到自己对像斯克兰顿(拜登出生地)等地的百姓负有责任。拜登正好是在那个世界形成时出生的。他离开白宫时,那个世界寿终正寝。”
今天介绍这篇文章,既因为它是尝试评价拜登历史地位的评论,也因为它来自英国、来自牛津的专业教授。拜登四年任期中的作为,可能为整整一代英美自由派知识分子留下了不能磨灭的伤痛。
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复习一下两年前拜登团队自己给自己的期许与定位:“历史会记住拜登总统成功的首个任期”(《“历史会记住拜登总统成功的首个任期”》)。回首向来萧瑟处,醉里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被特朗普两个任期夹在中间的拜登,注定只能做历史的配角,他最讨厌的特朗普故事中的配角,那个被trumped了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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