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气温从38℃降到34℃,终于可以暂时告别空调,将窗户全部打开,感受微风凉爽,舒适惬意,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洗漱的时候,我心怀期待:等到水龙头里流出来体感清凉的水时,秋天才算真正的来了。
去年的时候,我在公众号里写,我最爱冬天,但回看文章的时候,大多数写的却是春天、夏天和秋天,至于冬天,似乎都是寥寥几笔带过。
人最爱什么,什么就最沉默。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都说“泄密”,还是因为“近乡情怯”,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份欢喜与爱。反正,若往人心里探去,最最隐忍不说,最最深刻的,基本上是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想起曾经的鸡汤文,里边有一句话是说:人们喜欢一座城,是因为那座城里的某个人。虽然不能完全涵盖所有的可能,但人们最初期盼能够留下来的地方,大地是因为那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于己相关且印象深刻的事情。
于我而言,大理,就是我时刻不能忘怀的地方。并不是说大理比其他地方更好,更宜居,或者说大理有我难以忘怀的人和事,只是因为曾经最难过的时候,大理三番两次地给我缓和的可能与平静地心情。我久久不能忘记大理,即便去了很多别的地方,心里仍旧牵挂着大理,也不是为了再去重温那种缓和和平静地心情,反而是渴望与它发生更多链接和故事,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心之所往”。
然而,即使我如此坦然地表达,却仍旧有某种“不足以为外人道”的隐秘涵盖其中——那让我不能缓和与平静地部分是什么?
过去,我也很好奇,拙劣地想要探寻内心的隐秘,迫切地想要找到那让我坐立不安的东西,渴望能够揪出始作俑者,然后将之一网打尽,继而收获永久的安宁。
然而,并不能。
即使我终于找到深居于内心阴暗部分的苔藓,即使我不止一次地伸出手撕掉苔藓的暗线,即使我一次又一次将阳光于温暖捧于苔藓面前,也并不能让苔藓消散。
当然,并不能。
即使是在阴暗的角落,只要还存有氧气,还有一丝生的可能,苔藓就不会死去,更何况有阳光的加持——阴暗的东西死不了,最好的办法是不予回应。
佛家曾说,人总是要经历三个阶段: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这三个阶段,大抵也如我现在看内心深处的苔藓一般。初看,就是普普通通的苔藓,跟所有人眼中的苔藓并没有什么不同;再看,是放大于所有人眼中苔藓的巨型植物,可以压到一切;回看,它也不过是苔藓。
人就是这么奇怪。就像每每到了春天就盼夏天,到了夏天就盼秋天,秋天到了,又盼着冬天的雪和温暖的太阳。可是,春天始终是春天,夏天始终是夏天,秋天也始终是秋天,冬天也不曾有什么改变。
人的心态转变了,才让眼见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化,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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