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九畴》又称“洪范九章”,出自《尚书·洪范》篇,是一部以论述政治、道德、法律、教育等诸多方面内容为主的典籍,被誉为“洪范九畴,法天则地”。其中第一条讲的是“五行”,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的运动变化,也就是如何分辨利用自然产物。现代刻字艺术表现这一主题很具有挑战性,作者是在一种强烈的自觉意识的推动下,以此内容展开创作的。
目前学界存在一种“观念先行”共识,认为判断艺术作品是否真正具有艺术价值,要看“观念与语言结合得是否恰如其分,是否纯粹而妥帖”。对于刻字艺术家来说,观念是主体,让画面成为自己视觉经验与思维方式的承载物,在作品中寻找符合自己气质与修养的契合点。观念的体现并没有以损失古老优秀的传统技艺为代价,在技巧上是承接传统的,要突破所谓的材料界限,打破僵化的传统思维束缚,融合中西方审美文化,利用传统带动创新。“观念先行”不仅要注重观念的意义和价值,把形式语言都作为阐释观念的方式,同时还要借助“观念”这一形式,在艺术创作主题上关注当下的生存体验,在形式上展示出艺术家的人文思考。
此作我们读到了五行对应的画面语言,与读者对话着洪范九畴的内涵,其具体的内容又载于书法长卷和上下两个题签的传统书法形式上了。这种结合是传统经典文化的书法、刻字的独特应答。大块平面的行书正文、大字汉隶、落款小字构成了书法的形式美。两块重叠、大小区别的大面积的正文横贯画面,黄金比例分隔出的上下空白,以两个不同的冲出画外的长方形联系起来,上下空白面积刻以石砾般的突起,形式感与寓意性脱然而出。作品上部的大字又以两侧渐变处理,下部落款增加底层块面,印章散布整个画面,若历代习读之人,又点缀画面,正文精雕典型笔画为之强调,通篇饰剥蚀面目意在苍茫,阴阳刻有着较多的原创感,作品此类方法处理,均展现着作者的高标的美学观点。
从内容主题和意蕴挖掘出发,作品色彩古雅、散逸,古卷气、文人气、庙堂气充盈而轻松,典雅而宁静,情深调合。
刻字家们都试图努力形成自己独特的表现风格和样式,却又恰恰偏离了“日常化”的本意,此作正是通过一种平凡的、内敛的、不张扬的书法刻字,将日常的“诗意”全盘托出。
(王步强)
《隋代墓志精粹》(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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