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有关人工智能“吃掉”很多工作岗位、导致一批人失业的新闻报道和文章数不胜数。
前不久,美国知名投行摩根史坦利的一份报告指出,电商巨头亚马逊计划在2025年初启动大裁员,预计将有1.4万个大小管理职位被裁;美国职业招聘公司Challenger, Gray&Christmas表示,今年9月美国科技公司裁员11430人,近一半裁员的原因归咎于人工智能。
如果说初级岗位,如客服、初级程序员、财务助理、从事文字、图片内容创作的工作人员、股票交易员等容易被替代,那如果我读一所名校的硬核专业像STEM类,怀揣一张技术类文凭,含金量不低的情况下,总不至于在就业市场无立足之地吧?
事实是,如今顶尖名校也救不了就业的颓势!今年,加州伯克利大学计算机专业GPA4.0的优秀毕业生,竟然也因为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在就业市场上求职无门!
当精英大学的技术类文凭也不足以支持一个寒窗苦读十多年、家长投入诸多精力和财力推上去的孩子找到一份工作时,真正的恐怖照进现实开始了、且持续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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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大学的硬核专业,
在就业市场也败下阵来
最近,加州伯克利大学计算机教授James O'Brien在Linkedin 上发表了一番言论--
大意是:以前,伯克利计算机科专业的毕业生,即使不是最优秀的学生也会收到多份工作邀请,并且工作类型、地点、薪水和雇主都挺优厚。
然而,今年他那些在专业课程中获得4.0绩点的优秀学生来找他,表示自己至今没有工作offer,忧心忡忡。
教授表达对科技业就业市场的担忧:一个今天开始学习计算机专业的人,会发现自己四年后毕业时面临非常有限的就业选择。再加上越来越多的互联网技术型人才失去工作,我们与AI在职场上的生存战已经非常严峻、且是不可逆的趋势。
这番言论发表后,引发了很多共鸣。(以下是LinkedIn网站自动翻译)
有该专业成绩优秀的毕业生现身说法,表示自己投了无数简历,至今还找不到一份工作。
在科技公司从业5年以上、遭遇裁员的软件开发师拿不到面试机会--
一位有着10年以上数据分析经验的工程师,被解雇后找不到工作,被迫去考证转岗--
还有在计算机领域从事了40年的“骨灰级”前辈,以过来人的切身之痛表示,自己不会为孩子掏昂贵的大学学费去读一个“没有明天”的专业。
也有“狠人”,早几年就感受到了该行业的下滑趋势,读完计算机专业的硕士后干脆换轨道去攻读医学。
就连这个专业的教授都“唱衰”自己的领域,表示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早知如此当初宁可去学一门技工手艺也比现在稳妥啊。
难以想象,那可是伯克利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啊!如果它家都尚且如此,那么来自其他院校、专业的学生只会面临着更加严峻的困难。
技术类文凭,就业创新低
今年,美国全国大学与雇主协会调查结果显示:新毕业生的招募预测较2023年下降6%;
以就业不足率(underemployment)来看,数字更加明显,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调查显示:每10名大学应届毕业生中,有4人自称在2024年就业不足。这代表劳工虽然受雇,但是因为职位与技能搭配状况不佳,导致无法发挥充分就业下的生产力;
康奈尔大学管理学副教授Jason Greenberg表示:
以前技术类实习的年薪每年有6位数、而且往往能转为全职工作。但现在的互联网科技公司普遍缩减了实习机会、发布的初级职位也更少了。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再也没有就业牛市了;
2023年,IBM宣布,它将在五年内暂停或减缓30%的后台招聘,这些工作最终可能由AI完成。IBM表明:
未来的工作将以不同的方式开展,后台或中台工作将消失,包括创建预算、管理数据和组织记录等非面向客户的角色也将消失。
毕业生就业数据惨淡,有经验的员工再就业也艰难:
自2020年2月以来,软件开发类职位的招聘需求下降了30%以上;
今年美国有451家科技公司裁员,科技公司已经裁减了约13.7万个职位,聘雇率也是10年来最低;
互联网科技行业2024年的薪资增长基本停滞不前,与去年相比,平均薪资仅增长了0.95%,自2019年以来,中型软件公司的入门级职位的股权授予平均下降了55%。
这两年,我们看到过不少非STEM专业就业难、甚至一些大学砍掉非STEM专业的报道。曾经,以为读STEM专业可以走遍天下都不怕,现在也不灵了。
前几天,《华尔街日报》发布了一篇标题为《美国科技业工作岗位枯竭,短期不会好转》的文章。
报导开头提到一位被裁的前eBay员工,他通过投递简历的方式希望在科技行业找到一份工作,但尝试了许久毫无成效。
后来,他在曼哈顿的路灯杆上张贴了150张传单,并且他还将传单张贴在谷歌、Facebook和其他科技公司的办公室外,希望能引起招聘经理的注意。
传单上写着“自己 最近被解雇了、正在寻找新工作”,传单上有一个二维码,可以直接关联到他的LinkedIn个人资料页面。
难以想象一名技术型人才要用如此生猛的方式去求职。
在科技行业普遍的就业颓势面前,人脉也不灵了。
文章里还提到一位47岁的工程师,他从1990年代末开始在科技行业工作,去年被一家房地产科技公司解雇。在之前的大部分跳槽、换工作中,他要么是通过猎头联系、要么是通过自己积累的人脉内推获得职位的。
但现在,他发现他的人脉圈中几乎每个人都被解雇了,人脉资源枯竭了。47岁的他,不得不在他的职业生涯中第一次通过大规模发送简历去求职。他申请了大约120个职位、只得到了三个面试机会。
至于科技行业的非技术岗,比如市场营销、人力资源、销售、财务等,都不知道来来回来被裁了几次。当公司发现可以用更低廉的外包实现岗位职能时,何必还“养”全职员工呢?
正如James O'Brien教授说的:
AI最终将接管大部分工作,与其争论它接管工作的确切时间是两年还是二十年这样的辩论,我们不如更有效地去思考如何适应和在人工智能系统越来越繁荣的世界中(这往往以牺牲人类的工作为代价),我们该怎么办?
AI兴起下,
父母要做桥梁、而非危言耸听的人
从宏观层面上,解决AI与职场人力资源的冲突,这需要税收、养老、福利体系等一系列系统的改革。
另外,我们传统的职业观也要跟着变革。比如更灵活、多元化的就业和办公、以及不仅仅是因为生存而去工作(大部分因为生存而做的工作都是枯燥、重复性高或者危险的,必将被AI取代),而是发挥自己的特长去做那些值得我们深入探索的工作,以此来创造价值。
对于孩子尚在求学的家长来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用积极的态度去做好AI和孩子求学之间的桥梁。
最近,我在读可汗学院创始人Sal Khan的新书Brave New Words: How AI Will Revolutionize Education (and Why That's a Good Thing),作者介绍了当下最火chatgpt与可汗学院合作打造的Khanmigo人工智能导师是如何为教师、家长和学生在教育上领航的。虽然是在为自家产品摇旗呐喊销售,Sal Khan在书中讨论了人工智能兴起下,父母在孩子学业中角色的变化还是中肯的。
他提到比如,很多家长在辅导孩子功课时都遇到过给孩子讲解某道题、某个概念时,孩子从家长的语气或者不耐烦(毕竟家长也是人)感到压力。此时,亲子关系就会变得激烈,最后以鸡飞狗跳收场。
在这里,AI导师可以发挥强大的作用,提供一个非父母的第三方立场,通过这种立场和孩子在学习中建立融洽的关系。
再比如,AI导师是一个主题专家,可以根据学生的个人需求和能力提供个性化的、适应性的学习练习。它还可以提供即时反馈,并调整其教学方法。而且它精力充沛,除了全天随叫随到地帮助学生,没有其他工作。在这方面,无论多会鸡娃的家长都无法做到。
不妨想象一下--
一个AI导师可以在学生浏览互联网时“坐在”他们旁边,根据孩子阅读的内容、水平重新编排他们正在阅读的新闻文章,更接近他们的年纪水平;
当学生们在讨论问题时,AI导师可以用“苏格拉底式”的提问方式帮助学生参与他们正在阅读的内容、研究的问题、提供学生更好地理解内容所需的背景。
所以,随着AI技术发展的日趋成熟、在家校使用的愈加广泛(必然趋势)、以及家长操作得当,AI能在育儿中为我们提供颇有分量的支持。
就像作者在书中所言:
未来的职场需要的是拥有企业家精神——懂得如何把资源组合在一起去创造价值的工作者,而传统的教学和鸡娃方式——让孩子坐成排、不出声、记笔记、填鸭式灌输知识、刷题很难培养出具备企业家精神的孩子。
而我们家长要做的,就是当好AI与孩子之间的桥梁,而非危言耸听者。
参考资料:
① The End of Required Work: Universal Basic Income and AI-Driven Prosperity by James F. O'Brien
② Tech Jobs Have Dried Up—and Aren’t Coming Back Soon by Katherine Bindley and Joseph Pisani
③ Brave New Words: How AI Will Revolutionize Education (and Why That's a Good Thing) by Sal K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