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牛
文｜陈华
在海南农村燕游
我看到一头耕田的水牛
老牛拉犁慢悠悠走
老农挥着鞭子吓唬着左旋右抽
那头牛拖着沉重犁头
汗水把皮毛湿透
肋巴骨条条暴露更显消瘦
病恹恹样子看起来难受
老牛曾经精神抖擞
身强体壮，力道清遒
埋头劳作，功夫深厚
吃草、挤奶、四季忙碌运收
水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河边饮水，食草田畴
不知是否也遵循996
它曾经是一头高大威猛的水牛
老农信奉勤劳致富
停不下来一双长满厚茧的糙手
种几亩薄田，汗滴禾下土
风来雨去酷暑里辛苦
农民老了
希望的田野总这样山明水秀
水牛也老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总爱低着头
是不是总吃不健康的草料
挤奶拉车耕田用力过了头
是不是生了病也不去给治
像自生自灭田鼠自作自受
老牛戴着韧性十足的嚼口
耕田时不许乱叫乱吼
这是它一生无法逃脱的命运
深耕岁月留下回馈这般丰厚
村里却还想让老牛繁衍后代
牛多的红利能获得更多赠酬
牛的全身都是宝
牛乳牛肉，牛黄能清热解毒
养牛的条件很艰苦
让老牛产仔的希望如南柯梦游
老牛依靠自身力量应对各种挑战
没有选择只有无尽忍受
在海南农村漫游
我看到一头劳作的老牛
老牛回头看着我似在向我求救
难忘那双含泪的忧郁眼眸
作于海南小村榕树下2025-1-22
编辑 │ 刘厚霞
审校 │ 龚海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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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华，新疆兵团军垦诗人，现住石河子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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