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热土】文学让历史大放光彩——读彭荆风纪实文学《解放大西南》

时事   2024-10-23 19:01   云南  

2010年,彭荆风以纪实文学《解放大西南》荣获鲁迅文学奖。他在接受上海《文学报》记者采访时,回答说:“文学就是我的生命。我一辈子无所追求,只是追求文学!”


彭荆风1929年11月在江西萍乡出生,1949年6月参加解放军时,才有19岁半。参军后的第一天起,便随军开始亲历赣、粤、桂、川、黔、滇的解放战争历程。想想,在《解放大西南》这部书中,他留下了几万里征途上的几千万个脚印;他留下了酝酿六十年的两万多个日日夜夜;他留下了写作12年并十易其稿、重达27公斤的手稿;在他81岁的人生长河中就有八分之一的心血倾注在这部55万字的作品中…...


从以上数字便能证明,《解放大西南》确实是彭荆风宝贵生命中最宝贵的一部份!怀着敬意,我又从头翻阅起来,边看边产生了如下感想:


第一,《解放大西南》是历史和彭荆风的相互选择,我参军的五十年代初期,看过一本由云南军区政治部出版的《进军大西南》,是当年四兵团新华社军事分社社长、后任《光明日报》总编辑的穆欣在进军途中所写的战地通讯汇集,这当然是十分难得并具有新闻与史料价值的文本。几十年过去,我一直珍存至今。那时由此也引发我的一个企盼:何时能有一部全景式多角度地反映解放大西南战争的文学巨著出现呢?


而解放大西南的战场,是中国大陆解放战争中最广泛、最复杂的战场,也是最后完成的伟大战争。毫无疑问,解放大西南的辉煌历史,在呼唤着与之相配的辉煌的文学。


《解放大西南》这部纪实文学巨著,从写作到出版再到获奖,证明了历史和彭荆风的相互选择,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不是侥幸而是幸运;为此,解放大西南这场战争、这段历史,在长久期待之后,终于看到了闪亮的文学光彩。从此,我们便可以在《解放大西南》记载的历史中,去了解历史了。


第二,《解放大西南》是历史和文学的相互辉映。在军旅作家中,彭荆风是以小说创作而成名并享誉文坛的。除前所述的《当芦笙吹响的时候》《今夜月色好》之外,尚有入选中学语文课本的《驿路梨花》以及在中央台连续广播的长篇小说《鹿衔草》等。但同时彭荆风又是以写作军事报告文学著称的能手。如《一将难求》《有争议的‘巴顿’》《覆盖再覆盖》《秦基伟将军》等。因此可以说,彭荆风既是小说家同时又是报告文学家。当我们阅读《解放大西南》时,既可以看作是“历史教科书”也可以看作是“文学欣赏书”。这部书,是历史,但又比那些历史著作更文学;这部书,是文学,但又比那些文学著作更历史;是以历史为血肉、以文学为灵魂的可读性很强的著作。


第三,《解放大西南》是历史和历史的相互补充。历史从来不止是一条线,而是多线条的;历史也从来不止是一种颜色,而是多色彩的。任何记载历史的文学,都想达到却又不可能达到多线条、多色彩。这是因为任何人都有其观察眼光和文学感知的局限性。所以我们才需要不断地回顾历史、搜索历史、发现历史、认识历史、记载历史。就以彭荆风来说吧!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他在西盟佧佤山边防队当文化教员,他的小说便是反映驻守边防的战士与当地少数民族的鱼水相依的亲密关系。如《边寨亲人》《佧佤部落的火把》以及电影《边寨烽火》等。他深入腾冲、龙陵等战地采访体验,埋头进入档案馆查寻史料,勤奋刻苦多年写出了小说《孤城日落》和纪实文学《滇缅铁路祭》《挥戈落日》等。


我认为,从彭荆风的人生经历、文学实践证明:历史的本真或本真的历史是多线条、多色彩的;这样的历史是经得住记载,经得住文学反映的。从上述作品的写作和出版的时间上看,恰好与《解放大西南》的写作是同时进行的。所以彭荆风说,“写作《解放大西南》这12年间,每年我都要用三四个月时间来修改,前后达10次,把书中600多个人物逐一描述、赋予他们的个性。这不断地增加删改,也是不断地加深我对那场大战的认识,从而能去粗取精,更趋完善。人生有限,在我60年的文学生涯中,却有近八分之一时间在忙这一作品,虽然辛苦却充满了激情与愉快。”


文学记载生活,生活亦是历史。《解放大西南》让历史存活于这部纪实文学之中。无论对于中国大陆解放战争的那场最后的大战,无论对于云南当代最重要的几个方面的历史,也无论对于八十多岁高龄的彭荆风的文学创作,《解放大西南》的问世,都可以说是历史和历史的相互补充,从而使历史的记载更加完整、更加真实,也表明文学能使历史更加光彩、更加感人!


原文发表于(《云南政协报》2011年02月09日7版)

作者:张昆华

编辑:何健美

校对:杨泽琰

二审:张居正

终审:丁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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