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霞妹(第十三章)/ 作者:朱成坠

旅行   2024-09-06 00:02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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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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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山村的夜色已经深沉,黑坳处在一派安宁之中。微风吹拂着青青的竹林,枝叶沙沙地作响。阴翳浓密的香樟树,冠盖笼罩着屋场的外围,将胡家老屋庇护的严严实实。下弦月舒展着弯弯的挑眉,悬在天庭的一角,玉色皎洁似水,月华朴净无语。
霞妹心事重重,夜不成寐。遂起床,披衣,打开房门,走出老屋。远看黑沉沉的村舍、黑漆漆的森林,黑黢黢大峰山、黑森森的摩崖岭,一切都包蕴在无尽的黑色之中。
如此的深夜,如此的月色,霞妹悄悄地步出家门,细细地观察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黑坳,确实难得啊。霞妹对黑坳,有着无比的热爱,又有着更多的关切,热爱的是黑坳的那些乡亲好友、山野溪流;关切的是深藏于黑坳的民风乡俗,血缘亲情。尽管,乡亲们待她不薄,爱护有加,但是,霞妹自觉还没有真正地融入胡氏家族的血脉,没有成为他们的核心成员。
在这个多事的年头,面临着巨大的时代嬗变,黑坳的村民们依旧按部就班、日复一日地生活。他们只要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适安稳,无论天外发生了何等剧烈的震颤、动荡,就是天翻地覆了,也与自己不怎么搭界。而眼前发生的社会变革,对于从大上海嫁来黑坳的外乡人霞妹来说,却是个关乎切身利益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原本,打算一辈子安家落户于黑坳,与丈夫、孩子亲密厮守,终老于此的霞妹,如今,也不得不考虑自己和家庭的未来出路了。自己和家庭还能够在黑坳继续生存下去吗?看来,现在有了难以克服的生活困难,有了无法逾越的前行堑沟,而且,仅凭她与水根的弱小力量,是无法克服和逾越的。
试问出路在何方?霞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担忧和茫然。询问支部书记金成,他只是说,“你们放心,只要我们有的,你们也会有的。”请教村长长根,他反问霞妹 ,“你担心什么?有我们胡氏家族在,你们就不要担惊受怕!”这些言辞话语,着实叫人宽心,但是,却解决不了霞妹水根一家现实和长远的实际困难。霞妹想,这一大家子,总不能一直依靠乡亲们的施舍救济过日子吧。
自从香菇栽培场火灾之后,霞妹家的经济一贫如洗,基本生活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霞妹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抉择关头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今夜必须理清头绪,做出至关重要的决定。
此前,霞妹曾经写信给上海的父母双亲和兄弟姊妹,透露了目前自家的境况,试图打探父母家人的态度。父母给霞妹的信里,表示欢迎霞妹返回上海,他们说,“我们老两口子,这一辈子,最为亏欠的就是女儿你洪霞。你少小离家,插队落户,嫁落农家,吃尽苦头。现在,你有了难处,无论如何,我们都欢迎你回来。”谁曾料想,收到大哥洪雷的信,却叫霞妹左右为难,犹豫再三。大哥诉说了家中的不少困难,他告诉霞妹,家里居住空间狭小,自己结婚都是在外租借房屋的。大哥告诉霞妹,接下来,大妹洪霓要结婚,小弟洪霆、小妹红云也都要结婚,家中根本无法容纳更多的人居住。大哥的意思十分明确,就是不希望霞妹回到上海的老宅。
掂量着大哥的那封信,分量极其沉重啊!霞妹从中得知一个清晰的信号,即使返回上海,家门是进不去了。但是,父母是欢迎自己返沪的,大哥他们也没有拒绝自己回沪的理由和权力。但是,大哥的态度已经切断了霞妹回沪居住老屋的任何可能。
霞妹趁着明亮的月色,理清了思路,下定了决心,还是决定返回上海,重谋新的生活道路,那怕路途险峻,前景危殆,也在所不惜。第二天,吃完早饭,霞妹把自己夜间的思考,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水根。水根沉思了好一会儿,回答霞妹,“目前,只有这条路可走了。”霞妹就与水根协商起回沪的具体步骤,她告诉水根,回沪分两步走,第一步,由霞妹先独自返沪,落下脚跟,打下初步的根基。第二步,打探一下上海知青的相关政策和全家落户上海的可能,再决定水根和孩子们回沪的时间和步骤。水根完全同意霞妹的安排,他对霞妹说:“你放心,我在家,肯定会带好两个孩子,不会让他们缺衣少吃,挨饿受冻的。”霞妹知道,这是眼前唯一的出路,只能抱着赌一把的决心,豁出去了,回上海去。
霞妹经过数日的准备,带足了行李物品和一些微不足道的礼物,身边仅仅准备了100多元钱,谁也没有打招呼,就悄然地离开了黑坳。黑坳的乡亲还是在霞妹走了三日之后,才知道霞妹回上海去了。金成书记、长根村长闻讯,赶到水根家,嗔怪水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他们一下。水根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不作任何解释。两位村干部只得无奈地回去了,临走,落下一句话,“水根,如果有困难,就来找我们。”这些话叫水根心里暖烘烘的,眼眶里有点湿润了。
一路上,霞妹一分钱扳成两半用,能够搭车的就搭车,需要乘坐公共交通,就购买最低票价的交通工具。从省会到上海,霞妹乘坐的是绿皮普通直快车,慢慢吞吞地行驶。饿了,霞妹就吃自己带的冷糍粑;渴了,就喝些车上的免费开水。经过两天多的奔波,晚间,霞妹终于来到了上海。这次返沪,事前,霞妹没有提前告诉父母家人,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乡。
老北站的站前广场,灯光明亮,人潮涌动。霞妹携带了那么多的行李物品,十分沉重。但是,她舍不得多花一分钱,自己吃力地背着行李、拎着旅行包,拖着杂物袋,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十五路无轨电车的站头,挤上了满是乘客的车厢。有的乘客嫌鄙一身乡下人打扮的霞妹,鼻头里喷出了“哼!”的声音。霞妹已经顾不得这种鄙夷的对待了,她泰然自若地站立在车门边。售票员小妹妹还是挺热情的,她亲切地招呼乘客往里挤让,腾出一点空隙,让霞妹堆放行李物品。霞妹感激地连声说:“谢谢!谢谢!”到了临近老家的站头,几位老年乘客,还帮霞妹把行李物品拿下车,霞妹感动得一个劲地道谢。
进了家门,一家人已经吃完晚饭,正闲坐在桌前。见到霞妹回家,有点意外,父母亲喜不自禁,赶忙迎接霞妹。听说霞妹没有吃过晚饭,立刻,进了厨房,加热了剩饭余菜,又炒了几只鸡蛋,端上桌,让霞妹先填饱肚皮。
在这个档口,霞妹与在家的姐姐弟弟妹妹们打过招呼,解释了此次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家人,仓促回沪的原因。见着热饭热菜,霞妹饥不择食地连吞带咽地吃光了所有的饭菜,那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仿佛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父母看了觉得心酸,父亲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母亲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似落未落,挂在眼眶之内。大姐弟妹也都默默无语地看着霞妹,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霞妹这次回沪,与上次回沪大不相同,这次是要长期落脚上海了,将会给这个家庭带来什么影响和后果,谁都不知道。
霞妹见状,开口说话了,“阿爸、姆妈,阿姐、阿弟、阿妹,我这次回沪,打算在上海找一些工作做做。如果,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好主意,请指点我,我一定会努力去做的。”父母亲看着霞妹,对几个子女说:“洪霞是为生活和形势所迫,才不得已回沪的。你们如果有啥办法和主意,请帮帮洪霞的忙。”大家依然沉默着,他们也确实没有什么路道和关系能够帮助洪霞。大姐小妹不发一言,弟弟洪霆忍不住了,对霞妹说,“阿姐,侬放心,我会尽力帮助阿姐的,我帮侬打听打听。”霞妹听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感觉热乎乎的。仿佛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对小弟看了一眼,说道,“谢谢!谢谢!”
霞妹知道,自己这次返沪,带给家人的不是资助,也不是希望。有可能挤占了阿哥、阿姐、阿妹和阿弟的利益。居住问题就是最大的矛盾,本身已经局促狭窄的空间,再要挤进霞妹或许霞妹的全家,怎么也是不可能的。依靠父母亲眷,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她的所有困难。她还是要凭借自己的奋斗,在前途茫茫的大上海,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霞妹打破了房内的沉闷,对在场的所有人说:“我这次回沪,确实是要在上海打拼,争取全家落户于此。但是,我绝对不会挤占大家的利益。我不要家中一尺一寸的地方,我也不会贪图爷娘一分一毫的利益。你们尽管放心。目前,我无处可去,暂时在老家居住一段时间,今后,我一定会搬离的。”父母亲听后,自觉对不起霞妹,对所有在场的子女们说:“这间屋子,有洪霞的一份,你们不可以撵走洪霞。如果,她不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小弟小妹,你们是不可能分到上海的。”洪霆、洪云连连点头,大姐洪霓依然缄默着。霞妹对大姐洪霓说:“大阿姐,侬不要担心,小阿妹我一切都会按照大阿姐的意思办的。”这时,大姐洪霓紧蹙的眉头才舒缓了下来。
当夜,霞妹住在老房子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的到来,对这个家庭带来的不是微波荡漾的涟漪,而是波涛翻滚的巨浪。她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第二天, 早饭后,霞妹别过家人,早早地出了门。她沿着南京路,徒步往西走。看见菜场,就转进去看看。看到饭店,也跑进去探探。遇到商店,她又走进去逛逛。这么做,是为了调查了解上海的市场行情,掌握第一手的讯息,她要为自己在上海的生计,找出一个稳妥的出路。一路迤逦而行,霞妹边走边看,边看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安亭路,她的过房娘方琴家就住在附近。
过房娘的家是新式弄堂石库门房子,一溜数十间,有几十排。
进门前,霞妹整了整衣衫,捋了捋头发,才小心翼翼地进了过房娘的家门。过房娘见到霞妹,感到十分意外,自从霞妹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到自家仅仅一次,那还是下乡的第二年,霞妹返沪探亲时来探望过,自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过房娘热情地招呼霞妹,说:“是哪阵风把侬刮来了?稀客!难怪,我一早,左眼就在跳了。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敢情,洪霞,侬带福来了?”霞妹哭笑不得,无从接口过房娘的话头,只得微笑地对她说:“过房娘,我回上海了,今朝,是来看侬的。”说着,递过一份寒酸的礼物,一把笋干。过房娘说:“侬哪能介客气?”她并不嫌鄙礼物的轻薄,接了过来。霞妹这才略略放心,她感觉过房娘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欢喜她。过房娘是霞妹母亲的发小,自幼与霞妹母亲要好得很,一道读书,一道工作。霞妹出生后,过房娘刚刚结婚,还未生育,就软磨硬缠着霞妹的母亲,让霞妹拜自己为过房娘。霞妹自幼就得到过房娘的关心和照顾,直到下乡后,来往才逐渐稀疏。
过房娘招呼霞妹落座,沏上一杯绿茶,自己也坐下,母女俩面对面地对坐着。过房娘说:“霞妹,侬不是已经落户江西农村了吗?还生育了两个孩子吗?现在怎么回上海来啦?”霞妹这才一一道来,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境遇告诉了过房娘。当过房娘听到霞妹及一家人的艰辛遭遇,眼泪水也流了出来,她哭泣地对霞妹说:“侬哪能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好帮帮侬的忙啊!”霞妹将自己回沪寻找生活出路的打算,告诉了过房娘。过房娘表示赞成,她说:“江西那里没有生计,只有回上海找生计了。这是迫不得已的,也是唯一的出路。”她接着说:“侬已经在江西结婚,生了小人,没有上海户口了,要在上海落脚,确实困难太大了。那么,侬有啥困难需要娘帮助的,娘一定全力帮助。”霞妹刷地流出了眼泪,她紧紧握住过房娘的双手,啜泣地对她说:“现在,我急需过房娘的帮助。我没有地方居住啊!”霞妹把家中的居住困难如实地告诉了过房娘,过房娘听后,拍着霞妹的肩膀,说:“不要紧,就暂住我这里吧!”霞妹跪地叩谢,久久不肯起身。过房娘赶忙起立,拉住霞妹的手,一把拖起,对霞妹说:“谁叫我们母女一场呢?我不照顾,叫谁照顾呢?”
随后,过房娘把霞妹带到二楼一间亭子间,让霞妹看了看,虽然,只有六个平方,但是,霞妹觉得有个落脚之所,已经相当不错了,真是大喜过望,犹如天上掉下馅饼,感激还来不及?有什么过分的奢望呢?她马上对过房娘连连道谢。
午间,过房娘留下霞妹,烧了一桌饭菜,虽然,小菜数量不多,但是,都是霞妹自小爱吃的美味佳肴,吃得霞妹连打饱嗝。这是,霞妹回沪后,第一顿上佳的饭菜啊。饭后,霞妹还讨教了过房娘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霞妹对过房娘说:“托您的福,居住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是,我总不能呆在家里,光吃父母和过房娘的,我自己要去找点活计干干。”过房娘想了想,指着门外的安亭路服装市场,对霞妹说:“侬不妨就在安亭路这里,跟着我的朋友,做做服装生意,历练历练。”霞妹一听,喜出望外,这可是眼前最好的出路啊。马上答应了过房娘的指点,她说:“这是过房娘对我的最大关心,我有了生活出路了,就放心了。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我一定不辜负过房娘的希望。”过房娘欣慰地笑了,眉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了。霞妹谢过了过房娘。
午后,霞妹返回了家中,将拜访过房娘的情景,告诉了父母,并请父母转告兄弟姊妹。当天,就搬离了老家,去了过房娘的家里,安顿好自己的住处。霞妹跟随过房娘,来到安亭路,拜见过房娘的好友汪胜美。过房娘告诉霞妹,“今后,你就跟着这位汪阿姨做生意吧。”汪胜美一脸堆笑,搓着双手,连声说道:“欢迎!欢迎!”霞妹恭恭敬敬地作揖,行过拜师礼,诚心诚意地说:“今后,要麻烦汪阿姨了!我一定虚心向汪阿姨学习,请汪阿姨多多指教。”
汪胜美看在好友方琴的面子上,尽心尽力地帮衬着霞妹,让霞妹从最为基础的生意经学起,指教服装生意的ABC。指点霞妹如何进货,定价,销售。交待进货的渠道,告诉进出货,如何讨价还价。讲解如何识别和判断顾客的类型和需求,特别是如何接待外国顾客,搞好外销。这些千金难买的诀窍,汪胜美毫无保留地教给了霞妹。

至此,霞妹落脚于安亭路服装市场,在汪胜美摊头的一个角落,开始了服装生意。霞妹一边经商,一边学习,渐渐地进入了角色,能够应付一般的生意了。


【待续】


(配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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