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三）
她还悔恨吗？
在没有眼泪的世纪中，
她用割伤自己的天分，
戴上一顶常常哭泣的帽子。
她遭遇过抵挡吗？
仿佛什么都无法再继续：
呼吸，心跳，还有指甲，
她死后也继续生长的指甲。
她能稀释孤独吗？
如杯壁上流淌着蜂蜜。
浓郁，剔透，不可挽回，
像她自己的心。
她能把那顶帽子戴得端正吗？
扎伤了还要戴着，
扎透了还要唱歌。
因为只有流血才是她的歌。
如果她正在哭泣，
谁让她停止哭泣？
如果她不再哭泣，
谁让她痛哭出声？
谁做她的上帝？
她正在忍受同等的痛……
过了九月的日子里，
谁能做她的上帝？
她的理想还长存吗？
曾经，她是一柄剑，
一堵墙，一座大陆。
现在她已是一阵风。
她的理想还长存吗？
Henri Matisse晚年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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