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胡晓
编辑 / 克林
出品 / 车路云50人
特别支持 / 无锡市车城智联科技有限公司
前言
在无锡的街头漫步，你可能会被一种未来感的氛围所包围：自动驾驶的车辆悄然穿行于城市的各个角落，智慧红绿灯实时响应着交通的脉动。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正在上演的未来故事。而这一切的开端，却源于2017年夏夜的一场路边烧烤。
心怀梦想的几个人坐在路边撸着串，头脑风暴中提出的一个词，点燃了无锡车联网先导区从构想到现实的火花。
如果时光倒流，很多人不会想到，在炭火与烟雾中碰撞出的灵感，竟在几年内成为无锡对外展示的一张新名片。
然而，世界的改变往往就是从少数人的偶然念头开始的。
递交这张新名片的，是包括无锡市车城智联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华贤平在内的几位关键人物。彼时，无锡的GDP增速连续几年位列江苏省倒数。而随着智能汽车的兴起，车联网逐渐成为了最具想象空间的领域之一。无锡在这场变革中也已小试牛刀——2015年，无锡提出了聚焦战略性新兴产业、智能制造、现代服务业的三年行动计划。
站在变革的新十字路口，无锡决定大幅度转型，以把握时代的缰绳。
那天晚上，在路边烧烤摊上，几位实干家讨论着要给无锡的未来趋势取一个怎样的名字。这个名字既要展现出示范区的意味，又要体现引领的感觉。烟雾缭绕中，随着炭火与食物的美拉德反应，思绪豁然开朗，他们一拍即合，将“先导”作为最终选择，寓意技术和产业的“先导”。
后来的故事大家已经耳熟能详——2019年，无锡成为全国首家国家级车联网先导区。值得注意的是，无锡是唯一入选的地级市。
（无锡车联网先导区揭牌仪式，图源：车城智联）
“先导”的诞生：从偶然的灵感到战略落地
虽然“先导”这个名字通过头脑风暴决定，但成为“先导”却是一个漫长而慎重的过程。
首先，车联网的本质是协同：人、车、路、云的协同，技术创新与产业应用的协同，甚至区域之间、城市之间的协同。
其次，车联网横跨汽车、通信、信息技术这三大万亿级产业，这些产业之间存在着深厚的壁垒，各自的发展逻辑也难以互相理解。比如，传统公共交通企业对新兴技术并不熟悉，而新技术的持有者则缺乏在传统交通领域的资源和经验。
（车联网基础设施建设，图源：车城智联）
此外，不同地区的交通特点、资源禀赋以及产业基础也各不相同。这意味着要成为车联网的“先导”，不仅需要打破产业间的壁垒，还要在纵向上协调资源，推动多方合作。更重要的是，要有勇气承担试错的代价。
这无异于一场没有退路的创业冒险。
“那时，我感受到的最直接的就是巨大的压力，一种外界难以理解的压力。”站在今天回顾，作为先导区背后市级运营平台——车城智联的负责人，华贤平依然记得当时的感受。尽管无锡早在2013年就入选住建部首批国家智慧城市试点，并在2017年与中国移动、公安部交科所、中国信通院联手，在6个路口探索车路协同技术。
然而，挑战依然巨大。成为先导区需要城市的巨资投入，由此引发了一系列深刻的思考：这件事是否值得去做？如何去做？未来的发展方向又在哪里？
即便是到了现在，道路的智能网联化程度依旧落后于智能网联汽车的发展，华贤平直言，“智能网联汽车还看不上路侧的发展。”
这些问题，归根结底，关于如何实现长期可持续发展的商业难题，在机遇与夹缝中生存，是挑战也是机遇。
产业壁垒：无锡如何实现车联网的全市覆盖
无锡成为了国家第一个车联网先导区，很多领导担忧，别起得早，却赶了一个晚集。
由此，无锡从顶层设计和制度建设入手，协调各方资源、明确权责，展现了推进车联网先导区建设的坚定决心。
在顶层设计方面，无锡设立了车联网与智能网联汽车创新领导工作小组，由市委书记和市长担任双组长，公安、交通、工信等多个部门的分管副市长担任副组长。工作小组还包括公安、住建、交通和国土资源等多个部门。车城智联则由市交通集团和市车联网产业发展集团控股，这种安排有助于多部门的高效协作。
除了组织保障，推动工作的关键在于制度支撑和行动指南。无锡已经建立了车联网“1+1+1+N”产业政策保障体系，其中包括一部全国首创的地方性法规——《无锡市车联网发展促进条例》；一部《无锡市智能网联汽车道路测试与示范应用管理实施细则》3.0版本；一份《无锡市车联网及智能网联汽车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3-2025年）》；以及一系列专项政策和地方标准体系。
（无锡建立了全国领先的车联网产业协同机制，图源：车城智联）
特别是，《无锡市车联网发展促进条例》将车联网基础设施建设纳入城市新基建的范畴，这一举措改变了过去主要依赖企业投入的状况，使政府财政支持更加明确和有力。
回首车联网先导区建设工作的经历，华贤平感慨，“没有体系建设的支撑，很难持续推进。”
在无锡，地方立法强调“包容审慎”的原则，即对创新采取包容态度，对监管过程保持审慎。这也是无锡成为全国首个国家级车联网先导区的重要法宝之一。
制度创新与全市布局：无锡车联网建设的核心支撑
作为全国首个国家级车联网先导区，无锡大手笔将整座城市作为沉浸式的大型车联网“试验场”，成功打造了全国唯一一个实现城市级覆盖的车联网系统。
车联网建设的核心在于通过完善的基础设施，将车辆、道路和云端平台紧密连接，最终实现万物互联的未来世界。这也是车路云一体化发展的核心内涵——智能的车辆、智慧的道路、协同的云，共同推动整个交通系统的智能化升级。
因此，在成立先导区后，无锡决定以城市为主体，进行全市一张网的布局。无锡用了5年时间，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车联网城市级C-V2X网络，以交通元素作为信息感知对象，实现了车与车、人、路、云服务平台之间的网络连接。
为构建这张“网”，无锡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据车城智联数据显示，截至目前，无锡已完成超1800个信号灯的网联改造，智能网联道路覆盖达1200公里，700余个点位安装了路侧直连通信单元，330余个路口布置了各类感知及边缘计算设备，5G通信网络实现全域覆盖，主要道路布设了5600余个多源感知设备。
无锡做法得到了验证。今年7月，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五部门发布通知，明确要求参与试点建设的城市“以覆盖试点城市全域为目标”，这促使此前采取碎片化建设模式的城市也开始探索成立市级平台，以支撑市级应用建设。
在市级平台“一网统筹”建设的基础上，无锡还进行了全市数据的打通融合，从市级层面探索统一的数据管理架构，力争成为全国首个获得数据主管部门授权认定、唯一开展车联网数据商业化运营的服务商。
如果你在北京、长沙、保定、郑州、重庆、广州、南宁等20多个城市留意手机地图，会发现一个小细节——不知从何时起，红绿灯倒计时功能已经悄然上线。无论你是在步行还是开车，都能知道前方红绿灯的剩余时间。
但你可能不知道，无锡是全国第一个实现城市级全域交通信号灯“上图上车”服务的城市，首次向百度地图开放城市级红绿灯实时数据，成为导航地图信号灯倒计时应用的首发城市。无锡还通过跨域红绿灯数据共享，形成了全国最大规模的协议级信号灯数据接入和开放系统。
（实现城市级全域交通信号灯“上图上车”，图源：车城智联）
华贤平回顾“一网统筹”的决定时，认为“红绿灯上图上车这件事情做对了，是无锡的沉淀之一。”但这份“正确”背后，是数据连通与标准统一、数据确权与归集、相关单位的定位与角色分工等诸多挑战，也是无锡自上而下的一次全面投入。
从技术验证到商业化：无锡奔向车路云的未来
未来，正如红绿灯上图功能的普及一样，对于整个车联网系统而言，无锡的全市连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无锡将实现长三角地区的互联互通，并最终辐射至全国，成为新的“无锡沉淀”。
（长三角道路测试互认合作签约仪式，图源：车城智联）
根据无锡的车联网发展规划，城市将分阶段推进，以商业闭环为核心目标，依次经历技术验证、规模建设、国家先导、商业探索四个步骤。
目前，各方已经在发展方向上达成共识，技术也在伴随着规模化数据的积累逐渐成熟。全国首个国家级车联网先导区，首批“双智”试点城市，全国首个车联网地方立法……在无锡车联网产业“勇闯无人区”的发展历程中，又增添了一个重量级砝码——全国首批“车路云一体化”应用试点城市。
对于无锡而言，接下来的挑战在于如何依托制度创新的优势、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全市“一张网”的前瞻性布局，全速推动商业化落地，最终实现商业闭环的终极目标。
截至目前，无锡已经累计升级改造了1405辆智能网联汽车，投入249辆自动驾驶车辆，并结合北斗定位和高精地图，在接驳、物流、环卫等领域开展了商业化运营示范。这一系列举措逐步培育了用户需求，并推动了市场规模的持续扩大。全市车联网及智能网联汽车相关企业也从97家增至203家，产业发展明显提速。
（丰富的智能网联汽车应用场景，图源：车城智联）
赋能智慧交通是车路云促进多产业融合、体现社会价值的重要应用。在这一方面，无锡与公安交管、交通运输等部门数据共享，建设智慧交通大脑，打造了丰富的智慧交通应用场景，比如潮汐车道、借道左转、可变停车等场景，提供信号灯信息服务、交通流量信息、公交优先服务等。
根据官方数据，2023年无锡车联网及智能网联汽车领域的205家重点企业实现了233.9亿元的营收，同比增长18.65%，展现出强劲的增长势头。此外，2023年无锡的人均GDP达到20.63万元，不仅超过了上海，还达到了全国人均GDP（8.9万元）的2.3倍。
回望往昔，那年夏夜繁星下，无锡怀揣着技术先导与产业先导的初心，毅然踏入车联网的征途，未曾预见商业化的蓝图。然而，有着正确的方向与清晰的路径，每一步皆水到渠成。车联网的萌芽地无锡，正向着车路云的未来笃定前行，结出商业落地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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