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写作,成了习惯。最初的习作始于高中时代的作文,教语文课的是一位上岁数的戴眼镜的女老师,每周三下午,她捧着一摞作文本走进教室,最上面的几本是她准备当堂朗读的范文,其中常有我的文本,我从此得到了最原始的写作鼓励,这是基于爱的挑逗。
我的第一篇作品是散文《春到云冈》,写的是我大学毕业实习时,从大同口泉翻过几座山,走到云冈石窟的见闻与感受。我寄给了外祖父,得到了他的赞赏,从此我有了对文字写作最初的热情。这是基于爱的启蒙。
不久,爆发了十年文革,我的写作转向大字报,泼脏水式的彼此谩骂,歇斯底里式的相互诅咒,一切源于恨,最终一个字也羞于留下。我从此懂得了放弃爱的写作,分文不值。这是基于爱的分辨。
以后便不停地在纸页上留下字迹,让电脑吞下去更多的文字,给微博里积攒了好几本书的字句。终于到了手机时代,自由写作者有了如鱼得水般的微信。这是基于爱的延展。
生活在微信时代,是文字痴迷者的一种幸运。微信如同信件,但没有固定的信址与收件人;它如同作品,可放浪形骸,不拘一格,难言它算散文杂文,还是小品电文,也许若干年后,它自成一体,就叫微信文。
写微信,不是工作,与评职称,涨工资无关;写微信,更不是事业,随时可以提起,也信手可以放下。写微信,只是一种现代通讯沟通方式,但它可以存放记忆,交流感情,放飞人性。它只做付出,不求回报,因为写微信,是基于爱的深化。爱的是,微信上文字的如愿表达,爱的还是,读者的一片体谅宽厚之心。
写微信,凡出于对沸腾生活的热爱,对世间万物的衷爱,对合群朋友的关爱,就能持续不断,就能唤回应答,就能深深感到世间暖人的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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