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出门遛狗,遇到的一位出勤扫院的老人,他杵着扫把对我说:“今天立冬,要吃饺子,记得!”我点头称谢。
凌晨,妻赶到通州去开两天会,家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让人有些心慌。家里本来有五件“响器”让人能感到生活的气息,它们分别为:
第一件,TV,我家早已不再享用。它静静地掩在一块漂亮的盖布下。
第二件,太太操持家务发出的各种熟惯的声响,我可以从轻微的响动中辨别出何时可起身去用餐了,但未来两天这一声音消解了,哑掉了。
第三件,各屋的立钟、挂钟与座钟,发出整齐划一的嘀嗒声,我将它们都调得非常标准,几乎同时报时,似乎此刻它们才有瞬时的甦醒。
第四件,小胡巴,遛够,吃饱,喝足,无欲则刚,卧在我的腿侧,静静地入睡了,偶尔梦醒,轻吼两声又团身睡去。
第五件,本人自己,无言语对话,无电话应答,只有写作时的默念与翻动纸页时发出的沙沙声,如同静静湖面上落下秋叶时的微动。
静,是一种特殊的时空状态,也是某种社会关系的表达。成功者追求动,甚至制造动,如美国大选。退出者独享静,在宁静中另寻它路,如身在此刻的我。在当今纷扰多乱的世界上,静变得高贵,变成一种难求的奢侈品。
我静静地走进厨房,静静地打开冰箱,取出一袋速冻饺子,让它静静地躺在桌上解冻,留待中午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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