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分享
徐贲《人以什么理由来记忆》
“线上礼拜天”,源自草场地2019年北京秦家屯工作室开始的“瑜伽与读书礼拜天度过”,2020疫情,二月初,线上方式开始“礼拜天度过”,上午十点,集体瑜伽一小时,之后是读书会。参与者为民间记忆计划作者,以及草场地工作坊和放映交流活动感兴趣者。
读书会每次由参与者认领分享并主持,阅读分享书目为读书分享者自由选择。2021年起,开始马拉松式接力阅读分享俄罗斯作家斯捷潘诺娃《记忆记忆》一书,持续至2023年1月(共91次读书会)。之后,换徐贲所著《人以什么理由来记忆》为下一个阅读分享书目。
8月18日,“线上礼拜天”(2024年第32次)
读书会:阿不接力分享徐贲《人以什么理由来记忆》(第79次分享)
讨论抄录:章梦奇郭旭宏、庄炜
阿不(曼谷)、庄炜(广东广州)、章梦奇(湖北47公里)、吴文光(湖北蓝房子)、邵玉珍(北京顺义沙子营村)、郑忞(湖北武汉)、哈比(台灣台北)、李新月(黑龙江哈尔滨)、郭旭宏(加州)、刘晓倩(山西忻州)、洛洛(四川攀枝花)、危友华(湖南洪江)、胡涛(北京昌平)、黄凌超(广东深圳)、李淑岩(黑龙江哈尔滨)、王萱(江西宜春)、王怡、番石榴、张姗、小晶、薇
一、原文分享
第二辑 记忆和见证
P213
在维塞尔那里,’做见证’和’是见证’是不同的。’是见证’的是那些因为曾在灾难现场,亲身经历灾难而见识过或了解再难的人们。“做见证”的则是用文字和行为来讲述灾难,并把灾难保存的公共记忆中的人们。第一种只是再难的消极承受者, 只有第二种人才是灾难的积极干预者。
P218
见证文学不只是事实陈述,而且是事实的文学再现。在见证文学中,客观事实和对事实的主观感知通过“象征”糅合在一起。
二、素材分享
1. 我的文字’打开’
2. 羊的文字和孩子们拍的照片
3. 素材1:和羊去学生秋红家家访后,羊通过电话得知白天和我们去山里拍照的大孩子抢小孩子的相机,羊情绪崩溃,七年级的孩子劝慰羊。
4. 素材2: 冬天的一次外出拍照
三、我的思考
旁观 v.s.见证
羊将自己当作旁观者,但我并不认为她仅仅做了旁观者,她是积极的行动派,她在不断的参与其中,她在见证孩子们的成长,而我在这一切之中又是什么角色?
当我再次整理并讲述在草坪和羊、孩子一起发生的过去时,我应该如何打开叙述?拍摄者的’我’和’见证者’的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场山间展开的教育实验?对孩子身上的善与恶、美好与痛苦的见证?或是我和羊之间的关系变化导致的一场失败的拍摄?节选自:「站在极权道德废墟上的雅斯贝尔斯」
阿不:羊怀疑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所以拒绝被他人拍摄。我也怀疑纪录片能做什么、观看者如何理解、是否会带来二次伤害?这是我所关心的。我想知道大家是否了解我想讲述的这件事情,我怕自己过分情感介入,讲述得不是很清晰。这是一个山区支教的故事、一场游戏,关注如何帮助孩子成长,我认为自己失败是因为没有做好一个拍摄者,因为个人感情问题,我没办法认同自己。
我理解书中「见证」这个词发生在亲历者,经历灾难的在场的人,但是否我们真正经历这件事是一个问号。我在现场是完全的旁观者,我是作见证,不想过分参与,站在客观位置观察孩子经历了什么,去思考「拍照、观看照片」的时候孩子会有怎样的改变,希望看到结果,看到「拍摄」在生活中的改变。
我个人很难自我情感与现场隔离。比如孩子从树上摔下来,继续拍还是送医?我当时没有关机,想着赶紧解决问题,无法作完全的旁观者。我是「见证」,但不想作这个见证。这在于有无动作去叙述发生的事件给更多的听众,「事实发生了什么?」是讲故事的线索,而「内心经历了什么?」是一场情感的浩劫。
书里讲述的那位犹太受害者,他不仅仅是目击更是经历灾难,作讲述,不仅是讲述历史事实,而是作为少年如何感受亲人、许多小孩子变成灰烬。这是心里的浩劫,是把自己的伤口摊开看,我觉得是一种客观的角度,带有责任感。
书里讲「见证应该是面向未来的」。灾难受害者不想提过去的灾难是因为担心受到二次创伤,会更加痛苦,重演一遍受伤。但站在未来时刻的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像是作一个解释,知道,哦,人有残忍时刻,会杀害自己同类。我为什么作见证、讲这个故事,觉得对自己是治疗,这像是山一样过不去的坎。
郑忞:「过不去」是指不接受自己失控?
阿不:对,其实有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关于情感上的变化,因为同情失去客观位置。站在主观、脱离情感的视角去观察,我觉得我拍摄的孩子们的生活,不应该被人们忽视掉。大部分人都是在想象他们所认为的山里的孩子,其实孩子们的世界有很多乐趣。父母不在,他们很嚣张,在自己的世界里折腾。面对捐赠他们有些人会认为是一种施舍,每个人的理解不同。如果都被媒体的视角淹没是很可怕的。孩子们或许需要的不是捐赠,而是陪伴。因为他们是夹在学校、家长之间的存在,成长得很辛苦。
羊带来的生活习惯,跟孩子们一起做游戏、拍照,把那些时刻保存下来。比如小孩子一年级拍照,七年级时就有可能回忆起来。对孩子的改变有无影响和成果,其实我不知道。
章梦奇:你今天讲的比我之前对你的理解有更多。你似乎很喜欢羊和她做的事情,你像是调查记者,而不完全是纪录片创作者,夹在两种身份之间。一方面你从社会学角度分析,一方面又被羊的感召感动。今天我搞明白了,这里面有很强的个人情感。 你是2016年5月去的,你待了多久?
阿不:三次。第一次去是六一儿童节之后待了20多天,第二次是同年九月,第三次是一直到2017年的冬天。后来不能去了,因为我在那里会影响羊做的事情,我的观察会导致她的怀疑。所以一共不到三个月,很短。
章梦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感召你去的?最触动你的是什么?
阿不:现实层面来讲是我一直在做纪录片,其真实性令我质疑。很短时间完成一个故事,但不能完全了解其中的人物如何想,所以我想脱离这样的身份。是否继续做纪录片这件事我已经倦怠了,我觉得应该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我其实不喜欢待在城市,羊的公众号里我发现这些照片——羊和孩子们一起拍的照片。看照片是无法分辨是大人还是小孩拍的,她生活的那种状态令我向往。
我可以放下所有事情,脱离城市,变成不一样的人,跟孩子们在一起,脱离城市人际关系。我还有很多故事在调研,但这个故事很像一个真空,这是一个不受污染的环境,羊面对孩子的直接、真实。但其他的我不确定是否真实。照片有想象、纯真、自然的东西,我想去了解并生活在照片里。
王怡:我看到你很多视角和感情,有带有滤镜的生活理想的——羊、孩子们,这些视角都没有问题。一些流动的、生活向往的东西,影片会给人想象。你可以有视角的主次关系,你跟羊的关系是可接触的老师和其真正的状态,孩子们也在经历他们的真实的生活,这些反而是独特的线索。可能是以创伤形式的再现,每次介入都有痛苦。所有纪录片都会接触到这一层面,如果不介入就没有对话或协商式的发展。
书里的「见证」,不是遗忘,而是剖开或者协商。这是纪录片需要面对的问题。亲历者,有一些创伤、受难者档案,在后代传播。有些是社会中的纪念馆,令人们在生活里获得创伤体验,其中有想象的过程,但也是造就自己语言的过程。对档案、受难者经历,重新看待的视角、想象的过程是重要的。这是主观的,但也是自然发生。
我想到关于受难者资料,台湾做得非常好,把档案曝露出来,包括个人家里书信等档案证据。为什么公开介入家庭档案进入创伤,是对历史事件有公开的书写方式,不是个人的消耗,公开探讨就会释放更大力量。你在其中的这个视角很可贵,是一种挑战,会经历创伤,但是也是很必要的过程。
章梦奇:情感部分,包括情感后面直接关系你的拍摄。为什么要搞清楚你被什么感召,原来是你想活在照片的世界当中。我看到两种真相,第一段素材里面可以看到你作为见证、旁观者,你所看到的梦幻色彩的照片世界里的裂痕出现了,但这是羊的故事、创伤;第二段拍的是羊,这一段是你的创伤。她看起来跟照片一样美,是天真的,视频里分不清其童年或成年的人影,是你的裂痕。两层裂痕放在一起想会更清楚一些,也很有意思。
我感到你所讲的关键词,是整件事情当中大家受到了伤害,同时也长大成人,无论是孩子、羊还是你自己。你认为自己拍摄失败了,但其实你们都长大成人了。我想问的是,「你不能去拍」这件事情。就像大家看完我的「蓝房子」的纪录片,会带有一种想象,如果说要来拍摄,我不会同意他们来拍。那你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是?作为拍摄者关系停止了,朋友关系呢?
阿不:2017年初我不去拍了,我们的关系2017年年底才不存在,其中有我们在山外面的相处。刚刚听你讲觉得很清晰,是我有感觉但没办法整理出来的。我现在想把它剪出来,是我能看到孩子们的创伤,但没办法治疗我自己的创伤。
黄凌超:我刚开始感觉和文字分享的混乱,刚刚听大家说,觉得是,阿不原来想做见证,后来变成了是见证,现在她想把做见证的部分提出来。我在想为什么把自己的叫做失败的拍摄,我想这里是有一层,相机和现实的结合没有很好,想法和拍摄到的东西有距离。可能是一次失败的拍摄,但不一定是失败的创作,好像可以阅读自己,更“积极”的转化。我昨天看自己的拍摄日记,当时觉得拍摄很失败,我写下:我原本想拍关于我的村庄的纪录片的。现在重看,新的拍摄已经回应了那个挫败,只是习惯性地把它称作失败。
章梦奇:怎么看待失败的拍摄。情感上的失败,不见得行动上是失败的。我觉得这个有些冲突:你想生活在照片中,你进入到那里的生活的冲突。平面和立体,图像世界和真实世界的冲突。意外发生时主观和旁观的冲突。我看这个公众号时我也会被打动,但同时,我会同时出现一个警觉出现,当你在那里,以真实影像方式进入一个地方的拍摄的警觉。
我的经验里有一个先后,这两年的新片,比如2020,我会呈现出一个照片的、见证结果的东西。但如果是这个,就不会把这个计划称作“陪伴计划”,这个词听起来没有冲突了,没有艺术创作和艺术作为功能的冲突,可是你好像没有分清楚这个的冲突。
阿不:项目开始是有一个艺术家给了她一个契机,一个叫乡间暗房的项目,这是她的项目在社会上的位置。但是到2016年时,艺术家和羊发生了冲突,羊不想把照片作为展品商品呈现出来,但我当时没有拍这部分,没有这个敏感度。我现在还有在关注她在做什么,还有展览、分享、各种和孩子的艺术互动,我觉得很像那个艺术家在做的事情,我觉得她的内心也有冲突,虽然我没有就这点问过她。
对于我,我有不想放弃的,我进入到山间后,能感受到公众号和真实世界的冲突,她没有刻意塑造,是我作为阅读者形成的想象。进入后,很多真实的伤害,小孩也不全是天使,我觉得对于羊接受这个是很难的,所以我拍了这部分,这对我也是很难的,我没能处理身份中的落差。现在,我困惑于怎么看我当时的自己。
吴文光:我现在有些清楚了。进入你的世界,我很好奇它和创作的关系,感觉有迷宫绕寻感觉,2022年西安栗电那一次,你也在场,我怎么没有印象?你很有趣,我现在觉得这个事情不是真的。你对我有什么印象?2016年你多少岁?
阿不:当时我们还说过话。当时所有人都在讲自己的故事,不敢把自己刨这么开,现在我觉得时间到了,想把这个创伤克服。2016年我29岁。
吴文光:2016年,你们通过微信公众号关注、联系、互动,然后你去到了那里,你有一个巨大的落差,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外。你是自己去拍?在之前你拍过片子吗?
阿不:自己去拍的,之前只在纪录片工作组做制片。
吴文光:工作坊你说的故事关于你外公?
阿不:外公做秦腔,以前在甘肃平凉,我们家后来来到西安郊区,我妈和我都是在西安出生的。大学也在西安,西安外国语学英语。读完不想当翻译,特别想当记者,去英国读一年国际新闻,回来后去北京工作。我还专门去过草场地拍照用在毕业论文,2014年左右。
第一次我们两还比较生疏,几次孩子意外,一次我拍摄失误,建立信任。第二次是9月到10月的时候,我们关系变化了,一直到2017年年底。
吴文光:你因为拍摄收获了一段感情,你的感情后来也戛然而止。你本来可以做一个片子,但纠结于“失败”,黄凌超的挫败在于发型、和妈妈的关系让观察者身份很难保持下去。现在你觉得时间到了,我觉得不是理由,很重要的是,你现在人在曼谷,我在想这会是一个你曾经有过的,在中国的日子,像浮雕一样浮现出来,和从前像两个世界一样。在现在世界遥看曾经世界,让你的追述过去有新的层面打开。我们不是在讨论你的剪辑如何做下去,而是,观察和做见证,如何承担其中角色。
观察背后,不代表无动于衷,于我无关,不然就变成常见的题材、素材,观察也是我们置身现实之中。我想,阿不的话头打开比黄凌超多。黄凌超习惯性在思考层面上,放弃感性的部分,所以我后来追问问题。那天开头我进入梦乡,读书会睡觉会支离破碎话进入耳朵,今天也是如此,一边和瞌睡搏斗,一边沉浸在分享中,这时我的脑子里都是直觉的、第一感知的东西,我在你们的讨论中编制我的网,我感觉网织成了,是阿不有一种透明的感觉,黄凌超工作坊后我感觉还只有1/3透明。
我觉得今天可以谈的是,在曼谷如何回看在陕南的日子,也是你在中国的日子,你拍摄一个人把图像带给乡村孩子,这个年纪里我想很容易,新月文字中提到一个追随卢克安到他身边学校的疯女人,我们非常能理解这种,浪漫主义之行,红色的行李箱意味着燃烧、火热、蓬勃,之后,和羊又有了一种感情,包括刚刚提到的艺术家。我想这构成了阿不的反差,浪漫主义的遥想和现实主义的反差如何组成。曼谷所在是身体位置,不要放弃掉。这个距离就是反差的测试。
为什么我第一个问关于西安,我在想我现在说的这些,阿不会不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阿不:吴老师邮件也问过这个事情,我觉得距离也是很重要的。不仅离甘南,离我自己出生的地方也很远,有一种安全感的距离。在长大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会以在那里的习惯里。我现在的环境,我周围的环境语言我都听不懂。我离以前的自己特别远,可以随便做自己。
郑忞:我怕话说了对你有伤害。你在讲山里的经验时,一直在想他们没有那么多约束,外面的人的援助也不是他们需要的,这样的感觉。我总感觉你在说他们,是在说自己的生活中不被允许的部分。其实你需要那个东西,又包含自我批判,真实的欲望和感觉无法接受。
阿不:我觉得你说的是真实的感觉。孩子需要的东西是通过文字写给老师,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有接受有拒绝,我们教育中不被允许的事情,在羊那里就可以。老师给孩子点烟,我甚至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很自由。
郑忞:我觉得你也在回看我们环境里不被允许的部分。
阿不:今天从大家反馈里等到了很多词句清晰的反馈。
黄凌超:好像你在曼谷的环境对你影响很大,但具体之处不知你没说还是。比如你老公不会像父母一样评判你?
阿不:第二次拍摄时偶遇我老公,我和羊的事情和他讲过,但没法和父母讲,他说你妈妈肯定会理解。我以后写进邮件吧,黄凌超的问题我觉得很重要。
黄凌超:我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让你情绪波动很大,我想问的是你在曼谷具体的生活是怎么样?
阿不:对于我不是在于这座城市,而是你周围的人对你的支持。我会观察我婆婆,这个家庭很包容。曼谷这座城市还是有更自由之处的。上街的权利,穿着的权利,L G B T 的权利等等。我小时候也是学舞蹈的,到15岁,是家人为了让我身体变健康,芭蕾很约束身体,那是有很大身体上的痛苦规训,我没有证据,但我现在在party上肢体很紧张。
章梦奇:谢谢阿不愿意这么不把我们当外人,很多东西值得慢慢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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