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巴基斯坦功课。
临时决定去巴基斯坦,电子签证才8.18美元,和免签无异。看在钱的份上,也要去。
但临行前不久,由于俾路支分离主义份子专挑中国人袭击(大家可能对几年前卡拉奇孔子学院受袭还有印象),巴基斯坦政府要求在巴中国人,出入需防弹车与持枪保安,否则不让出机场。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或有不便,但也可能是不同体验。
回头看,信德省与旁遮普省执行得严格,但伊斯兰堡还好。
到伊斯兰堡时夜里三点,幸亏朋友过来接,不然还真麻烦。
去市区路上,警察查岗,我问,查恐怖分子?
对。
但他们这样查,手无寸铁,要是恐怖分子可能就先击毙他们了。
住在莲姐民宿里。巴基斯坦似乎中国民宿多如此,50美元一晚包三餐。国人出远门,多半饮食不惯,有中餐倒是不错的选择。
但这类安排,一定程度上说明居住者多半是差旅商务长居客人(比如华为、中兴)多点,我这样的旅行者,不可能一日三餐呆民宿里吃。
房间显然是老板平时自己住的,大的很,还有喝茶打麻将的地方。
我从不花时间泡茶,也不打麻将,所以房间大,对我来说就是浪费空间浪费电。
巴基斯坦电力紧张,电费奇高,往往生活用电也要1.5-2人民币一度,还经常停电。
我住的F7区,各国大使馆所在地,很少停电。
实际上发电量足够,但电网差损耗大,另外贫穷村庄偷电成风。
民宿里的中餐,是巴基斯坦人做的,非常地道,他曾给中国人做饭十几年,熟能生巧。
空心菜是另外一个中国人种的。韭菜非常独特,当地村民种的,很细,且没太大异味
我通常不吃韭菜,上海地铁不禁进食时,如身旁有人吃韭菜饺子,我会非常痛苦。
偶尔和其他人一起吃饭,就会听到他们聊天,聊他们的工作。有些人是华为员工,有些人是员工家属,过来探视的。
Joseph经常对我说,他特别不理解许多中国夫妻,为了工作长期分居,是感情不好吗?
我说,有时也是为生活所迫。
他出生在60年代如日中天的美国,一生中从未受过一点委屈,很难理解中国人在数十年里受过的那些苦,也不理解中国人为了改变命运可以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居然还有人专门做介绍中国留学生来巴基斯坦读研究生。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来巴基斯坦读研,是国内太卷吗?读出来回国做啥?当然,据说中国一些三四线城市体制内有要求,似乎去国外混文凭是硬性要求?
当然如果是为了研究巴基斯坦文化(比如犍陀罗文化),或像我出门只为认识世界倒可以理解。
伊斯兰堡是规整的城市,F区和周边几区安全没问题,但天黑后不建议徒步,说是容易抢劫。
如去拉合尔就有点麻烦,关于中国人的安保要求被执行得很到位,没防弹车的确不好出行。
伊斯兰堡的街头,刚下过雨,否则气温可能奇高。这里的夏天和印度一样,又长又热。想想大部分人家并没空调,那些盛夏都如何度过啊。
街上很多日本二手车,近几年中国的奇瑞等厂家也开始开发这里的市场。
巴基斯坦建国时不过7、8千万人,最近人口普查2.4亿,使它成为印尼之后第二大人口的穆斯林国家。但我和多人(当地中国商人及本土人)交流下来,实际上可能是2.7亿,因为每次普查都是大选前后,胡乱弄弄就算了。再说,在巴基斯坦,想做精确的人口普查很困难,尤其是在普什图等部落。
这里中国商人不少。出门谋生,都要吃苦耐劳,许多人还时常去邻国阿富汗考察,他们尤其希望塔利班政府明确开矿税率,说是一明确就马上动手了。
当然,中国商人也都抱怨巴基斯坦投资环境不好。比较大的问题是币值不稳,2016年人民币对卢比1:15,现在1:38,极端时1:45。
这个国家穆斯林比前苏联地区的中亚五国保守得多,很多普什图妇女(塔利班主要也是普什图人),几乎眼睛也看不到。最近塔利班又出了那些非人的压迫妇女政策,实在喝现代我们背道而驰。
宗教保守的地方,经济就发展不起来。
巴基斯坦芒果非常有名,和印度的一样有名,两国网友经常争论到底谁的芒果好吃。
托朋友的福,参加当地商人聚餐。
我一是贪吃,二是想听听那些在巴基斯坦谋生的商人的故事(以下细节是中国商人或朋友口中听到了,不保证完全符合事实)。
2022年美军撤离阿富汗,伊斯兰堡瞬间多了100多万阿富汗难民,联合国难民署把这里很多酒店都包了,很多星级酒店都住满了难民,导致民宿价格也居高不下。
有一段时间,每周一班飞机去英国美国,实现他们的梦想——被发达国家收留。这一点,我后来去阿富汗时,得到一定程度的证实。因为我去做客的那家人家,许多亲戚就通过这个最终去了美国。
我在美国打车也遇到阿富汗难民当了Uber司机(当时很惊讶)。
这是长途旅行数月吃到的最正的中餐,和国内的比也不差。
听到大家抱怨,要求中国人出入需防弹车给他们造成巨大麻烦,也增加了成本。具体执行时,层层加码。有人都从机场到家了,警察给他打电话,让他重新回机场,再用防弹车送他一次。
后来去拉合尔,民宿的确成天被警察上门骚扰。因为他知道中国民宿都是中国人,不可能出入都是防弹车,就时不时上门敲诈。
以我所见,一些国家,比如印度巴基斯坦,基层政府相当贪腐。
今天的聚会都是在巴基斯坦经商的朋友。生意人都是人精,智商情商都在线,还要吃苦耐劳,才能在异国他乡立足。
大家都说,电费太高了,有时夏天一个月下来,电费和房租差不多。席间有个中国商人说,她租一间房,一个月下来,电费居然人民币7000,吓了我一跳。难怪外面都在因为电费游行示游,新闻说巴基斯坦一些地方政府因此都瘫痪了。
中巴陆路口岸,巴基斯坦人曾有一种营生,就是人力背货,一天能挣几万卢比,比许多人一个月工资都高,后来那里的海关不让做了,就闹事。
也说投资环境不好,安全问题严重,政府贪腐,绝大部分中国商人只是在这挣钱,无意久留。总是要回故乡的。
莲花碑 Pakistan Monument
喀喇昆仑公路的起点(Karakoram Highway),造型仿似莲花花瓣,如从空中俯瞰,可看到一面巴基斯坦国旗(星月)。四个大花瓣代表了巴基斯坦四种主要文化:即旁遮普人、俾路支人、信德人和普什图人。三个较小的花瓣代表:少数民族、阿扎德克什米尔和吉尔吉特-巴尔蒂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