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
学习策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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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中国学生,学习的意义是什么?
若干年前,这个问题根本不是个问题,人人都知道学习有意义——考好大学,找好工作。
这是父母、学校和社会集体教给学生的,学生本人也是认可的。在很多年以来,这个答案总体上也是有意义的,因为学历确实很重要,确实能给人带来就业发展上的帮助。
这个阶段,大题从80年代开始,到2015-2020年附近,基本都有效。当然这里不会有精确的时间分割点,因为事件的发展常常是连续变化的。时间越靠前,学历的有效性越强,带来的机会越大。现在的大学生们可能想不到,30、40年前的大学生,是一种怎样的天之骄子的待遇,那是真的最好的就业岗位、机会随便拿,到哪里都被当作个宝一样供着,真的是平民逆袭人上人的通道。
20年前,优秀的学历也能得到很不错的岗位,很多985的学生都往外企跑——那时候外企的收入是国企和民营企业的3-5倍,还有各种福利;金融等行业也还在顶峰,待遇很好,核心岗位对外招聘也是主要是要两财一贸等学校学生,然后是西南财经、东北财经、中南财经等。
等到10年前,学历的优势没那么突出了,但由于十年前是互联网的高潮,程序员还是很吃学历的,那一波浪潮下,计算机的学历非常值钱,很多高学历的人在阿里巴巴、腾讯、美团等互联网公司,暴富了一波。
再到最近几年,学历已经看不出来什么用处了,可能人工智能相关的一些顶级985和海外名校的硕博还有些分量,其他的,像普通的本科、硕士,已经彻底淹没了,甚至部分211/985学生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势了。
所以我在教育行业里做了这么久,尤其做学生心智成长这一方面的,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些年来,学生变得越来越迷茫和焦虑。因为学历的作用在大幅贬值,学生潜意识里是知道的,学校、父母、社会会把这些信息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传递给学生的。
这一方面让学生更加为遥远的未来焦虑,一方面也降低了学生当下的学习动机,不知道学习有什么大的意义。当然,大部分学生也还是在老路上挤着,毕竟不论情况怎么变化,高学历总是比低学历更加好过一些,只不过优势缩小了而已——但至少还是有优势。
他们的逻辑依然是,上更好的大学,获得更高的平台,更好的资源,过更好的人生。这也使得高中生比原来更卷了(哪怕高考题目难度已经比当年下降了不少),过得比当年更痛苦了。
很多人一边卷,一边也在疑惑,这个逻辑究竟还成立吗?又或者未来的社会,会产生什么新的逻辑?
贰
最近刚刚出了一个新闻,超级带货主播(可能已经是中国第一带货主播)董宇辉,已经从新东方集团独立出来了,账号“与辉同行”现在是董宇辉自己100%独立控股了。
说起董宇辉,就不得不提到俞敏洪。俞敏洪跟董宇辉私交很好,对董宇辉有点老板+义父的意思。一开始俞敏洪重金砸东方甄选直播间,几个主播赛马试跑,发现董宇辉跑出来效果不错,立马放权给董宇辉,相当于用公司的力量集中把董宇辉捧出来了。
后来公司的一个高层,和董宇辉起的剧烈的冲突(另外还有几个主播没跑出来的,在嫉妒董宇辉,暗地里也下点黑手),俞敏洪在中间调节了很久,基本上也是倾向董宇辉的,最后选了一个对董很有利的方案——独立做一个与辉同行的账号,完全由董宇辉自己负责,且董宇辉自己占了一定股份,而运营资金、人员还是由新东方出人、出钱。
这已经是非常捧董宇辉了。
不过由于董宇辉也给新东方创造了大量的利润,所以到此为止,两边还都算得上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互利互惠,商业友好往来。
而这一次【与辉同行】的独立,就牛逼大发了。【与辉同行】现在商业价值至少10-20亿,而俞敏洪自作主张,仅用7000多万的价格,就完整的卖给了董宇辉个人。甚至这七千多万的钱,都不用董宇辉自己出,而是俞敏洪又自作主张,把【与辉同行】直播间创造的利润,整体送给了董宇辉(按理来说,董宇辉只能分配其中的一小部分的),甚至连团队都送给了董宇辉(都是原来新东方的人),连背后的电子信息系统也送了。
这波操作直接把人看懵了。
这已经不像是干爹了,有点亲爹的感觉。这搁古代要下跪磕头指天发誓奉养终生的了。
不过说老实话,俞敏洪这波操作下来,满足了他的个人情感,但着实把新东方/东方甄选的其他中小股东坑惨了。按照法理来讲,新东方和东方甄选,不是俞敏洪一个人的,还有很多其他股东,俞敏洪用极低的价格,把【与辉同行】账号、团队、利润,直接送给了董宇辉个人,是严重损害了其他股东的利益的。今天东方甄选的港股股票,一开盘暴跌将近30%,就是对上述行为的反应。
不过由于这些小股东也没有发言权,只能在股吧里发帖抱怨一下而已。
俞敏洪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他年纪大了,本身又早就财富自由了,不在乎钱了,只是单纯的欣赏和愿意照顾董宇辉。而且他向来性子比较软,重情重义(相反,攻击他为铁公鸡的某些人,他们自己的道德品性、过往劣迹之龌龊,才是真的令人不耻的),做出这种意气举动也很正常。更何况董宇辉之前在东方甄选也给他带来了很多利益。
总之,经此一系列故事以后,董宇辉个人100%控股【与辉同行】账号和团队,变成一个大老板,身家至少10亿以上了,可能很快就要奔着50亿走了。
对于这个庞大的资产我虽然有一(亿)点点羡慕,但主要目的还是要分析下董宇辉和俞敏洪这两个人。
俞敏洪这个大富豪,是怎么起家的?
答案是,典型的靠学历起家的。他本身就是个北大的老师,一开始做教培行业就是用的北大老师的名头起家的。做的又是出国留学的业务,本身也是个与高学历直接相关的业务。而他早期团队的成员,也都是北大的同学。
可以说,他的发家史,处处都有高学历的痕迹。
而董宇辉这个新贵,又是怎么起家的?
答案是,与学历基本无关了。首先董宇辉自己的学历就不高,只是个西安外国语大学的旅游英语专业本科毕业而已。我都没听过这个学校,查完以后发现,是个一本、二本混合招生的学校,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个二本了。
你看看这学历。
做的行业呢,也是和学历高低毫无关系的行业——直播带货。这个行业里的其他大牌,什么小杨哥、李佳琪、薇娅、辛巴,也是一个比一个学历更低。
至于董宇辉能够出头的原因、他的几大优点,也基本与学历无关。比如他做文化访谈时候的主持人级别控场能力,这是跟任何初中、高中、大学课程无关的;他的小作文文案能力,表面上看跟语文有点关系,但你绝不可能因为这点能力就在语文考试里拿高分的。
总之,这是一个快速获得10亿+身家,且获得方式与学历完全无关的案例。
在这个案例里,董宇辉的成功与学历无关;往外扩大一步,整个直播带货行业繁荣昌盛,里面大量的人赚的盆满钵满,也与学历无关;再往更大处说,现在,以及未来,也会有更多的财富机会,与学历无关。
尤其我之前说过好几次的,未来是人工智能的时代。之前的学历贬值,主要是因为大学扩招。如今不仅有大学扩招,还要在加上一个人工智能的因素,90%以上的专业知识都可以被人工智能替代,一切都想弱智化发展,学历只会贬值的更厉害了。
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个学历无用的结论了。
似乎我们马上就要得到另一个进一步的结论了——学习无用。
真的如此吗?
叁
在这个学历无用的年代,学习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由于我们的教育体制特性原因,学习的内容很多是无效的,枯燥的,单纯的为应试背知识点、记题型而已,出了学校那些知识点题型就没有用了。所以一直以来,人们都觉得学习就是学历。
而一旦学历无用了,很多人立刻就倒退为学习无用了。这在我给人做心智调整个案的时候已经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学生的底层潜意识就在这样的困扰着。
这不是一两个人的疑惑,这是整个社会,几千万,数亿人的疑惑。
中国的人口上,高中生大概3000万,初中生大概5000万,小学生1个亿。在加上对应的家长,基本上有大约3.5个亿的人,其底层潜意识都在困惑这个问题。这还没算,正在读职高、大专、大学本科、研究生的对应的人群。
所以这个问题,太庞大了。
在未来的很多年里,整个中国社会的集体潜意识,会持续的为这个问题困扰,挣扎,痛苦。
而这个问题几乎看不到什么答案。
其实更早之前,十几二十年前,教育界就在争论应试教育和素质教育的问题,提出了应试教育的各种缺陷,想要找出路。但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做了一大通的批判,表明了应试教育的诸多缺点,批判完以后也没找到任何解法。
这各应试与素质教育之争,与今天讨论的学习意义的问题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在应试教育这个大框架下进行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年讨论的时候,社会就业环境还没有那么恶劣,是属于想要做点锦上添花的改善,要从中等变成优等,从过得去变得更好的这么一种探索,并不算特别的要命、特别的急迫,是在讨论不出来结果就算了。
而今天大学扩招更严重了,人工智能浪潮真的拍到脸上了,就业也更差了,这个问题已经极端严峻,不得不面对和解决了。在未来的十年里,整个社会将不得不找出一个真正可行的解决方案。
否则,整个教育系统会出现大危险。这个危险并不仅仅是明面上的问题,而是参与学习的学生心理的集体潜意识的宏大问题,它将表现为学生的集体性迷茫、集体性痛苦、集体性丧失学习动机、集体性混沌感,以及越来越严重的学生心理疾病(这个数据官方上已经看不到了,跟官方就业数据不公布了是一个性质)。
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呢?
不搞应试教育了,搞素质教育怎么样?
别做梦了,这个方案十几二十年前讨论过无数次了,无法执行,没钱,没条件的。
不搞高考,搞推荐制、多元选拔怎么样?
更差,基本上等同于古代的举孝廉、九品中正制,贵族完全垄断好学校,平民彻底被堵死。
也就是说,应试教育依然无法动摇。
所以,真正的解法,只能在应试体系里找——但这恰恰是过去二十年里教育界无法越过的障碍,应试体系本身就是个障碍。
没有解法了。
没有其他解法了。
只有一条路——用同构的思想重塑中国教育。
肆
我曾在很多文章、课程里论述过同构的思想,比如这两篇文章:
以及【进击之心信念课】课程的第4、6课。
更不要说《进击的学霸》这本书,同构思想构成了其意义的主线之一。
同构是一个典型的禅宗思想的现代化表达——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中小学时光里可以看见自己的整个人生,在学校校园里可以看见自己的整个世界。
具体的教育学原理论述上可以理解为,虽然社会场景和学校场景不同,工作、人生和学习不同,但其需要用到的人的内在素养、能力、行为模式和心智模式,都是一样的。
而我们培养人的素养、能力、行为模式和心智模式,是完全可以在应试生态体系里培养的。
包括,人的复杂思维能力、学习能力、纠错能力,以及自主决策能力、自主调整能力、应对复杂变化能力、抗挫折能力,还有不畏困难敢于尝试的行为和心智模式,冷静观察理性分析制定策略的行为和心智模式……
乃至一些极抽象又极重要的底层心智内核,比如自尊、自爱、自信、自强,开放、积极、勇敢等状态,都可以在应试体系里,以同构的理论,通过高超的教育学和心理学手法表现出来,培养出来。
这是中国教育问题的终极解决之道。
这也是我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开的内容(也有大量内容还没做完)。
因为这套内容太宏大,连这个想法我都只跟极少数人曾经提起过。在更早之前,我甚至还觉得,这东西未必有用武之地,因为我本人并不具备相应的政策平台和力量与这套体系配合。这也是相应内容我研发比较慢的原因之一。
其实之前的那个【万象禅心界】系列,就是这个内容的一小部分。还有一套没有推出来的家长自修成长课,也是这个内容的一部分(部分是因为我这里的家长大部分没有自我成长的想法,只想着把孩子成绩搞好……或者理解为愿意成长的家长很少往我这里来,这是缘分问题)。
不过现在的想法是,这套内容还是要先做出来,至于能否撬动更大的资源去推,真的改变中国教育,那就再看了,随缘。要么不出,要么改变世界。这套内容若是真的出来,我《深度思维》里结尾处的那个墓志铭都要改了。
这套完整的内容会很大,很复杂。不过,核心的心法之一,就是同构思想。在《进击的学霸》一书里,以及【进击之心】课程里,已经有初步的表现,作为示例。具体的课程只是练得更透。
而你们也可以自己思考下,如何理解自己命运里的同构,如何用同构的思想自己培养自己。
如果是家长,那就更应该好好思考了——如何用同构的思想去培养孩子?
最后,送大家一段话,这是《进击之心》课程第六课结尾的【进击心语】。
如果理解不了同构的思想,那就先把这篇心语读1000遍。
进击心语——万物合一
曾以为此处没有意义
意义在未来与远方
想要逃离书山题海
精彩人生在某处隐藏
于是憧憬踏上真正的人生路
远离眼前的黑板与四面墙
却不知更多迷茫的同行者
早已堵塞在同一条路上
此时我看见一朵微笑的花
花瓣包裹着整个世界的模样
又如同海中的一滴水
每一个角度都折射出整片汪洋
面前试卷是一个数学单元的专题练习
它即是未来公司的重难点业务立项
我逃避了一个不喜爱的学科老师
令我讨厌的大客户,他的离开不可阻挡
一次升职的机会离我而去
因为我自我安慰,不当学霸也无妨
我看透表象,精准抓住了资金翻倍的投资机会
庆功会上,我回忆起当年勘破压轴题的条件迷障
这一刻即是永恒
此一处即是远方
逃无可逃,亦无需逃
此刻动手塑造,过去未来四面八方
过去的余波能在此刻消解
此刻燃灯能让未来放射光芒
往事未了,此间事了即是往事已了
明日未至,此刻心亮即是未来心亮
拈起一粒沙
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手掌
这是自由意志的狂欢
这是智慧之徒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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