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的画
文摘
2024-09-29 22:11
加拿大
快来雷村一个月了。这边多树林和湖，很荒，荒的大开大合。让人不由得想到，不同的山水滋生出不同的绘画。
西方的风景油画，很多以大湖大海为主题，再冷的色调，也能看出来有不少饱满的情绪在里头——无论是孤独，还是挣扎，都很饱满。不太能很深的体会，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风大。这是透纳笔下的大海，具体啥季节我也不知道。但是真的很有西方世界里，秋日的磅礴之感。维多利亚时代的画家，有因为画女王的卷毛狗而获得好评的猎奇画家，而那时候画大海的透纳并没有那么认可。透纳的这幅画获得了空前的赞扬。画的是一只小蒸汽船拖着背后的庞然大物——无畏号，去被解体。简直有一点英国人的冷幽默在里头：“礼赞过去而不被过去束缚，创造未来但也没有必要陷入创造的狂喜。”很有意思，今天去了雷湾的博物馆，用开头讲了一节远古的自然，直接跳到大航海，然后是蒸汽机时代。接着，盎格鲁萨克逊“引领”的价值观，以各种形式在世界展开。是偶然吗？
秋天里的中国画呢？瞬间想起的是倪瓒，他的山水意图淡去时间，却总像停留在总在秋天。这幅《林亭远岫图》轴我在故宫见过一次，明朝预修《永乐大典》的王璲在上面题到：“云开见山高，木落知风劲。亭下不逢人，斜阳澹秋影。”好一个“澹”字，也真得是中国南方那种抹不开的空气湿度才孕育的出来。
倪瓒的画题词颇多。归结到一起，多是中国知识分子那种，咋说呢，纠结在欲与不欲，庙堂与江湖那一点子逼事。也不知道倪瓒自己的情绪有几多？还是，只是画来换乞米饭票。
当然还有北京的秋天，如同胡同里碎银一样的阳光，蔓延在我的心尖上。我不知道谁画过？齐白石？溥心畲？似乎没有谁，在画面上，对北京的秋天有过很好的表达。不过也不怎么重要，每一个在北京经历过初秋的人，心里都有一个无可替代的秋天。
在今年最后20几度的眷恋里；无论是哪个世界里的秋天，都抓住吧，赶紧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