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季襄——楚帛书的最初收藏者

文化   2024-12-23 21:18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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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l 中国书法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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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库楚墓位于长沙旧城东南郊,子弹库是这个地点的旧名。这座楚墓1942年9月被盗,曾出土过一批文物,其中最重要也最著名的是目前发现最早的一批帛书,通常叫“楚帛书”。这批帛书,除商承祚先生捐献给湖南省博物馆的一枚残片和一幅帛书残片的照片外,1946年6月均已从上海流失海外,现在都保存在美国华盛顿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
帛书全篇共900多字,分甲、乙、丙三篇。甲、乙两篇在帛书中间,互相颠倒,只有文字,没有图。一般把长篇叫甲篇,短篇叫乙篇。丙篇在外,附有两套图。一套是彩绘的十二月神图,十二月神居四边,每边三个;一套是四木图,四木居四隅,用不同颜色绘成:春为青木,夏为赤木,秋为白木,冬为黑木。图和文字是紧密结合在一起无法分开。
关于1942年盗掘共有4种不同记载:
一、盗墓者说
1942年盗掘此墓的主要有4人:任全生、漆孝忠、李光远、胡德兴。1958年,湖南省博物馆考古部成立后,他们是考古部的技工。1973年重启此墓,就是在他们的指引下才找到,他们对此墓被盗前的情况有所回忆。虽然这些回忆出于盗墓者之口,他们的观察未必可靠,他们的记忆或有失实,但对比“蔡季襄说”“商承祚说”和1973年的发掘,还是可以反映整个发现的大致轮廓和主要细节。
盗墓现场


任全生等人说,当年盗掘此墓,所见文物皆出于头箱和边箱。头箱内的文物包括:芦苇席(长约40厘米、宽约20厘米);木寓龙(蔡季襄《晚周缯书考证》提到此器,未附器形,未记尺寸。“木寓龙”是蔡氏比附文献而定名);竹笥,内盛未经烧制由青膏泥制作的泥金版数百块;缯书(这里所谓的缯书,或称“帛书”。“缯书”是蔡季襄的定名,20世纪50年代多称“缯书”。1953年,陈槃撰《先秦两汉帛书考》,则把此物列入“帛书”中,20世纪60年代以来,“帛书”的叫法更流行)。
以买卖黄泥为生并从事盗墓的“土夫子”


边箱内的文物包括:漆耳杯(1973年重启此墓,并未发现漆耳杯);木梳、木戈;皮带;陶鼎、陶敦、陶壶、陶勺、陶匜;漆盘(此盘为蔡氏所得,后流失海外);木俑(1973年重启此墓,并未发现木俑,或被取出);铜戈、铜矛、铜剑(铜剑为蔡氏所得。铜戈、铜矛,1973年重启此墓,并未发现,或已取出,下落不明)。
二、蔡季襄说
蔡季襄是楚帛书最初的收藏者。楚帛书是1942年出土,他买楚帛书是在他从上海返回长沙之后,即1943年冬,时隔一年之久。(1974年蔡氏所撰《关于楚帛书流入美国经过的有关资料》说:“我是1942年三四月由上海回到长沙。”但据湖南省博物馆藏蔡季襄档案,蔡氏是1943年冬才回到长沙的。)他的消息不外两个来源:一是任全生等人;二是唐鉴泉。并非亲历亲见。他的《晚周缯书考证》也主要是讲他自己的藏品,并非全部文物,但他的说法,距出土时间不远,仍有一定参考价值。
以买卖黄泥为生并从事盗墓的“土夫子”


蔡氏提到的出土物包括:缯书(分两种,完帛和其他残帛,破损严重,难以复原);陶器;陶制金版(即“盗墓者说”提到的“泥金版”);书笈(随楚帛书一同流美,现藏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漆盘(蔡氏旧藏,1950年售于戴福保,流失海外);铜剑(蔡氏旧藏,下落不明);剑鞞(蔡氏旧藏,下落不明);剑椟(蔡氏旧藏,下落不明);木寓龙。
洞室墓 


三、商承祚说
商承祚是《长沙古物闻见记》的作者,与长沙古董业中人来往密切,并收藏过楚帛书的13个残片。
墓中出土物包括:完帛;残帛(商氏说:“1942年冬,于重庆接长沙唐鉴泉来信,以帛书求售,我乃托友人沈筠苍前往了解情况。复信说:‘唐裁缝出视之时,是在白纸之外再用报纸将之松松卷起,大块的不多,小块的累累,将来拼复原样恐不可能。’我正与唐反复议价之时,蔡季襄回长沙,遂为所得。”);竹匣,即蔡氏所说“书笈”;方形丝绸;三脚龙,即蔡氏所谓“木寓龙”;冥币泥版,即上引“盗墓者说”提到的“泥金版”;漆盘;漆耳杯;铜剑;铜戈;木俑;陶器。
洞室墓


四、巴纳说
巴纳说他所知消息是据某个住在海外的当事者回忆。盗掘时间是1934年,地点是在长沙。参与盗掘者有9至10人。
墓葬结构:由4层棺椁构成。器物出于外棺和内椁之间的空间,他讨论的楚帛书只是其中一件,还有帛书留在这摞木板间。(此说与以上各家说都不一样,与发掘简报也不符。1993年2月16日,李零曾写信问巴纳,简报发表后,他是否仍坚持旧说。3月7日,他复信说,他仍坚持旧说。)
马王堆一号墓发掘后,二、三号墓发掘前,为了配合下一步的发掘,1973年5月,湖南省博物馆重新发掘了子弹库楚墓,图为发掘现场。


右起:熊传薪、何介钧、周世荣,他们面前所见即人物御龙帛画


1973年重启此墓,发现“人物御龙帛画”。墓中棺椁为一椁两棺,应属士大夫等级,此墓在《长沙楚墓》的新编墓号是M365。《长沙楚墓》把长沙地区的楚墓分为4期9段,前3段是春秋晚期和战国早期,中3段是战国中期,后3段是战国晚期,此墓属于第3期的第6段,即战国中期的晚段。子弹库楚墓只是一座小墓,出土器物没有铜礼器,只有铜兵器,陶器组合为鼎、敦、壶、匜、匕。这些器物皆楚墓常见,很普通,但它有3个发现非常重要:一是楚帛书;二是楚帛画;三是蔡季襄所谓的“木寓龙”。战国帛书,是第一次发现,也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发现;战国帛画,是继陈家大山帛画之后的第二次发现(马山一号楚墓所出是第三次发现);“木寓龙”,是第一次发现。后来马山一号楚墓和九连墩大墓所出的漆雕“辟邪”或“凭几”估计就是这种东西。
楚帛书被盗后便被不识货的盗墓者当成废品送给了古董商唐鉴泉。后来著名古文字学家商承祚得知楚帛书出土,打算购买,正在联系时,古董商蔡季襄从外地回来,迅速以3000元法币将楚帛书和其他文物买下。蔡氏在写给商承祚的《关于楚帛书流入美国经过的有关资料》中说:“我是1942年三四月由上海回到长沙,其时恰值浏阳门外东站路唐茂盛古玩店店主唐鉴泉买了这幅战国时的缯书,其时你委托你在长沙友人沈筠苍向唐购买,正在反复论价时,恰值我由上海回长。闻讯后,即向唐茂盛以当时伪币3000元,连同缯书的竹笈、漆盘、剑鞞、铜剑一并购回。”(但据湖南省博物馆藏蔡季襄档案,蔡氏是1943年冬才回到长沙的。)
蔡季襄和他的女儿蔡美仪、女婿,20世纪50年代摄于北京


关于楚帛书的揭裱,蔡氏说:“当我购回的时候,这幅缯折叠数层,原封未动,贮在竹笈的里面,同时竹笈底下还有很多破碎不堪的缯书小块。这幅完整的缯书上面还粘附着一层很厚的白膏泥和污秽,并含有很多的水分,同时缯书在墓中埋藏达2000余年之久,长期被水土所浸蚀,以致色泽黑暗异常,质地完全腐朽,入手即碎,并且折叠数层,不容易揭开,我想尽方法,首先将缯书放在一块1英寸60目的铜丝布上面,用汽油浸泡,然后将上面的泥土和污秽用毛笔洗涤干净,轻轻地将缯书一层一层展开,幸而没有很大的破损,再将缯书摊放在铜丝布上面,俟汽油挥发以后,再揭了下来。我便跑到三正街饶记裱画店,请了一位老糊裱名工王某,托他染了一幅和缯书大小的旧绢,到我家中,花了半天工夫,才把缯书裱好。”
揭不开的帛书残片


1944年4月,日军攻打长沙,蔡氏携家人避居长沙南郊石林塘,打算逃往湘潭。不久,湘潭告急,不得已,又逃往湘江中的兴马洲,不幸遭遇日军。5月6日,其妻黄茀莲和长女蔡铃仪,不堪凌辱,自沉而死。蔡氏携三子一女逃往安化。逃难途中,蔡氏随身携带楚帛书和同出文物,未尝须臾离之。6月中旬,长沙沦陷,国破家亡,蔡氏痛妻女之丧,写作《晚周缯书考证》,以为纪念。8月杀青于安化,次年1月付印。印刷地点是湖南涟源县蓝田镇。《晚周缯书考证》是所有楚帛书研究的起点和开端。
1944年6月19日,日军攻陷长沙。6月26日,蔡季襄一家避难兴马洲。其妻黄茀莲、女蔡玲仪后因不堪日军凌辱,赴水自沉。《晚周缯书考证》是第一次披露、研究子弹库帛书的著作,也是蔡季襄写于此时的激愤之作。

蔡季襄向柯强催要钱款的信件  图/央视新闻


帛书流美始末
因楚帛书上面有许多文字模糊不明,蔡季襄携带楚帛书到上海,想为楚帛书拍摄红外线照片,显示出一部分文字。蔡季襄找到金才记古玩店,托店主金从怡找一家有红外线摄影的照相馆拍摄楚帛书。后来金才记的店伙计傅佩鹤带领柯强找到蔡季襄。(柯强的英文名叫柯克斯,据商承祚所说,柯克斯在抗日战争前几年,以雅礼中学教师的身份出现,冒充“文化考古学者”,掠夺长沙文物。)
柯强,1993年夏


当时柯强对蔡季襄说:“蔡先生,你这缯书上面模糊的文字,我保证可以照出来,就请蔡先生带了缯书同到我的寓所试拍一下,不知你的意下如何?”傅佩鹤在一旁也极力赞成,蔡季襄便将楚帛书带到柯强住处,柯强拿着楚帛书在相机前摆弄了一阵,借口镜头出了毛病,要求蔡把楚帛书多留一天。蔡季襄当时急于要将楚帛书上的文字显出来,也就允许将楚帛书多留一天。
柯强立于盗墓现场


第二天,蔡季襄向柯强索要楚帛书,没想到柯强却对蔡季襄说:“蔡先生,我和朋友拍了一晚,因为镜头不够好,还是拍不清楚。恰巧今天清早有一位美国空军上校去旧金山来辞行,我将这幅缯书托他带往美国拍制去了,大约在一星期之内就可将缯书和拍好的照片一并寄回。”柯强已擅自托人将楚帛书带回美国了。蔡季襄预料到大事不好,气愤地要求柯强马上退还楚帛书。柯强却说:“只有一星期就可寄回,如果蔡先生不放心,我可以书一张契约给蔡先生,将缯书定一代价,如果缯书到期不寄回,或者往返途中发生事故,按照所定代价赔偿。暂付保证美金1000元。”傅佩鹤也劝蔡季襄答应,当时柯强是美国派驻上海的情报员,有权有势,且已“先斩后奏”,只能听任其摆布。
柯强获自长沙的文物,1939年3月26日—5月7日柯强在耶鲁大学美术馆举办长沙出土文物展


蔡季襄回忆道:“我当时被傅佩鹤威吓利诱之下,只得允许。”因柯强除了“柯强”两字以外不会写其他中国字,便要蔡季襄先写一张契约底稿。内容大致为:“收到缯书一幅,暂定缯书代价美金1万元,现交保证金1000美元,如缯书寄往美国征途中发生事故,或不寄还,按照缯书代价,除去保证金1000美元以外,赔偿美金9000元。此据。”下书年月日。傅佩鹤读给柯强听了,柯强很同意,没有再誊写,直接在契约的下面签了“柯强”两个中国字,又签了英文,并从橱内取出1000元美钞,连同字据交给蔡季襄。然而一星期后,楚帛书并未寄回,蔡季襄多方询问未果,直至柯强离开上海返回美国,蔡季襄才知道这幅楚帛书被这个强盗伙同金从怡、傅佩鹤、叶叔重3个古董鬼,借红外线为名盗骗去了。
戤司康公寓,1945年柯强来沪寓所,今淮海中路1202-1218号


为了打探音信,蔡季襄又在上海住了一个多月,囊中金尽后,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长沙。蔡季襄后来打听到,当时长沙湘鄂印刷公司经理吴受珉的儿子吴柱存是柯强的学生,在美国哥伦比亚读书。蔡季襄立刻写了一封信给吴柱存,请他向柯强询问楚帛书下落。隔了很久,吴柱存回信,说与柯强见面了,但柯强绝口不提退还楚帛书,只是说当时协议上定的1万美元价格太高,只愿出6000美元,希望蔡季襄把价格压低一下。蔡季襄立刻去信告诉吴柱存,说楚帛书无论如何不能卖,请柯强马上将楚帛书寄回,自己则退还1000美元的定金。后来吴柱存回信说,柯强对退还楚帛书一事含糊其辞、不愿答复,也不愿意按协议付款。蔡季襄明白,楚帛书实际上是被抢走了。
舒尔特斯,带帛书到美国的人。先后毕业于华盛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1934—1938年来华,任教北京华北协和华语学校。1938—1941年返美,任教华盛顿大学东方学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再度来华,在飞虎队等处的情报部门工作。1946年7月,舒尔特斯从上海回国,受柯强委托,把子弹库帛书带走。其后,短暂重返华盛顿大学,复又来华,至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后返美。1967年底,赛克勒医生曾写信向他调查子弹库帛书的来历。舒尔特斯在通信中说,他对柯强印象很坏。


1955年,蔡季襄以湖南省人民代表大会列席代表身份,在大会上将柯强盗骗楚帛书的经过做了讲述,并将当年被迫和柯强签订的契约上交给了省文化厅。同年,为核实蔡季襄所述内容的真实性,湖南省博物馆派高至喜赴北京找吴柱存——当时吴柱存在北京大学任教授。高至喜没有见到吴柱存本人,但吴柱存知道高至喜的来意后,写了一份证明材料,并将1946年至1948年和蔡季襄的通信通过校人事部交给了高至喜,表明蔡季襄所说确为实情。
史克曼,1946年7月舒尔特斯从上海回国,受柯强委托,把子弹库帛书带走,8月6日交给史克曼,寄存于史克曼任馆长的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


1974年,蔡季襄在写给商承祚的信中表示,虽然时隔近30年,自己仍希望能打上一场跨国官司,为祖国追回楚帛书。当时柯强尚在世。
1982年,高至喜赴美国参加学术会议,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见到了展出的楚帛书原件,并量得尺寸为高38.5厘米,宽46.2厘米。 
20世纪80年代中叶,时任湖南省博物馆副馆长的高至喜将蔡季襄所写的材料,以及当年吴柱存的证明及往来信件,一起整理好,上交给国家文物局,希望能想办法追回楚帛书,但后来没了下文。

帛书在美的借存记录
1946年8月6日,楚帛书包括装裱过的完帛、所有残片和贮藏楚帛书的书笈,被送抵美国,放在纳尔逊美术馆。
1946年9月16日至1949年某日,楚帛书的残片曾被放在一个纸盒中,送抵哈佛大学福格博物馆。纸盒盒盖现藏芝加哥大学图书馆的柯强档案中,上面贴有福格博物馆的两个标签。这两个标签下有盖登斯(R.J.Gettens)手写的4行字:This box opened for/inspection by JHC (柯强名字的缩写)and RJG (盖登斯名字的缩写)/for first time at Fogg/Sept.20 1949,似乎这个纸盒第一次被打开是1949年9月20日。但有文件表明,1947年1月7日,福格博物馆应史克曼之请,将楚帛书(可能只是其中的完帛)移送弗利尔美术馆。
芝加哥大学图书馆藏带福格博物馆借存标签的纸盒盒盖上的文字


1949年8月12日,福格博物馆再次为楚帛书办理借存手续。1949年9月20日的所谓“第一次开验”,恐怕只是再次办理借存手续后的第一次开验。
1949年秋,柯强将楚帛书中的完帛和他的一批文物借存于大都会博物馆。其他残片和书笈仍然借存于福格博物馆,直到1969年6月13日。
古董商戴福保


1964年4月10日,楚帛书完帛在大都会博物馆的存期已满,柯强将其取出,售于纽约古董商戴福保。
1966年,楚帛书完帛归赛克勒医生所有。
赛克勒与他的藏品


1987年9月28日,赛克勒医生在华盛顿捐建的赛克勒美术馆开幕,楚帛书完帛被借存于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至今。
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


1992年6月12日,留在柯强手中的楚帛书残帛和贮藏楚帛书的书笈,以匿名捐献的名义入藏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至今。




楚帛书之大事记

1942年,楚帛书出土,盗掘者为任全生、漆效忠、李光远、胡德兴,出土地点为长沙东南郊子弹库。


1943年冬,蔡季襄于唐茂盛古玩店店主唐鉴泉处购买楚帛书。


1944年8月,蔡季襄在安化写成《晚周缯书考证》。


1945年1月,《晚周缯书考证》在涟源县蓝田镇出版;8月15日,日本投降。其后,蔡季襄回到长沙。在日本投降(8月15日)前,柯强受美国海军陆战队派遣,抵达上海,住霞飞路戤司康公寓17号1206室。


1946年,蔡季襄到上海,住吴宫大酒店。6月左右,柯强在上海与蔡季襄会面,借楚帛书照相。8月,舒尔特斯(Frederic D.Schulteis)受柯强委托,把楚帛书带到美国,交给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的史克曼(Laurence Sickman)。柯强在上海霞飞路的寓所被转赁于犹太人升茂(Samuels)。


1947年1月7日,福格博物馆应史克曼之请,把楚帛书寄往弗利尔美术馆,进行拍照,12月9日楚帛书才寄回福格博物馆。同年,蔡季襄委托立约经手人傅佩鹤与升茂交涉,请柯强于9月底之前付款,反复致电去信,均无结果。


1948年5月12日,吴柱存(吴受珉子,柯强的学生)赴美留学。蔡氏托他带信,斥柯失信,云再不回信,将与中美政府交涉,诉诸法律。


1949年,柯强将子弹库完帛借存于大都会博物馆,存期15年;残片和书笈借存于福格博物馆。


1957年,《长沙发掘报告》出版。


1960年,李学勤考证,楚帛书十二月名即《尔雅》十二月名。蔡季襄退休。


1964年4月10日,柯强取走他借存于大都会博物馆的文物(包括楚帛书),把它售予纽约古董商戴福保(蔡季襄的老友)。戴福保是替赛克勒医生买文物的中间商。

同年,商承祚《战国楚帛书述略》发表。


1966年,辛格医生(Dr. Paul Singer)在戴福保的古董店看他替赛克勒医生买下的上述文物,发现戴氏将楚帛书藏于另室,赶紧打电话叫赛克勒医生前来,买下楚帛书。


1967年,大都会博物馆将楚帛书拍成红外线照片。8月21日至25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史和考古系,由赛克勒基金会赞助,举办“中国古代艺术及其在太平洋地区的影响”学术研讨会,出版论文集3卷。

同年,严一萍考证,楚帛书中间8行开头的神话人物是伏羲、女娲。


1968年,金祥恒考证,楚帛书中的伏羲,是假“雹戏”为之;饶宗颐《楚帛书疏证》发表。


1969年6月13日,柯强取走他借存于福格博物馆的楚帛书残片和书笈。


1971年,赛克勒医生请巴纳博士(Dr. Noel Barnard)研究楚帛书。


1972年,巴纳博士据大都会博物馆的红外线照片,出版《楚帛书释读、翻译和历史考证前的科学鉴定》。


1973年,巴纳博士据大都会博物馆的红外线照片,出版《楚帛书译注》。


1974年,《长沙子弹库战国木椁墓》发表。


1980年1月,蔡季襄去世。同年夏,李零撰《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


1985年,李零《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在中国大陆出版;饶宗颐、曾宪通《楚帛书》在香港地区出版。


1987年5月26日,赛克勒医生在纽约去世。9月28日,赛克勒医生捐资修盖的赛克勒美术馆在华盛顿开幕,他收藏的楚帛书被借存于赛克勒美术馆。


1990年4月27日至28日,李零参加赛克勒美术馆举办的“东周楚文化讨论会”,目验展出的楚帛书。


1991年,李零《楚帛书与式图》《楚帛书目验记》发表。8月,借便开会,李零在长沙调査,拜访何介钧、胡德兴、漆效忠、王宗石。


1992年6月12日,柯强将他手中的楚帛书残片和书笈匿名捐献给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

同年,商志    《商承祚教授藏长沙子弹库帛书残片》发表。


1993年1月至5月,李零应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亚洲部主任苏芳淑博士邀请,前往华盛顿,与巴拉德(Mary W. Ballard)女士合作,揭剥楚帛书残片,研究这批残片,并在美调査。4月22日,李零在赛克勒美术馆演讲:《楚帛书的再认识》。5月27日,北京大学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正式开馆。


1994年3月10日,巴拉德寄楚帛书残片的幻灯片给李零,与李零讨论揭剥(通信5次)。

同年,李学勤《简帛佚籍与学术史》第二篇《楚帛书研究》在台湾地区发表。李零释出楚帛书中的“热气寒气”,论二气即阴阳二气。


1995年,巴拉德与李讨论揭剥(通信3次)。


1996年,巴拉德与李讨论揭剥(通信2次)。


1997年11月10日,“纪念商承祚先生诞辰95周年学术讨论会暨楚帛书捐赠仪式”在湖南省博物馆举行。


1998年,蔡季襄遗稿《关于楚帛书流入美国经过的有关资料》发表。


2000年10月20日至22日,李零去普林斯顿大学参加“古代中国的文献和礼仪”会议。21日,与会的27位国际学者联名致函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馆长毕齐(Dr. Milo C. Beach),呼吁重启楚帛书残片的揭剥。


2001年9月1日至7日,李零、白荣金应弗利尔美术馆实验室主任贾宝(Dr. Paul  Jett)邀请,前往华盛顿,与大都会博物馆的纺织品保护专家金蒂尼(Christine Giuntini)研究进一步揭剥。


2005年7月29日,柯强卒。


2007年10月21日至26日,李零和芝加哥大学的夏德安(Donald Harper)教授去华盛顿目验揭剥封存的楚帛书残片。


2009年6月1日至7日,李零与夏德安教授在长沙考察。


2010年,李零开始撰写《子弹库帛书》。


2012年5月,柯强遗物中的书信、手稿、照片和中文书由他的外孙女埃敏海泽(Ms. Stephanie Eminhizer)捐献给芝加哥大学图书馆。


2013年5月18日至6月10日,李零访美,在芝加哥阅读芝加哥大学图书馆藏柯强档案。


2017年7月,李零《子弹库帛书》出版。






楚帛书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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