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记】悠云路上，满树秋风醉栾“花”
文摘
2024-10-08 07:05
浙江
![]()
![]()
![]()
悠云路上，满树秋风醉栾“花”
文/叶立华
2024/10/7（第111篇）
![]()
今天送儿子去上课，开车返回经过海曙悠云路，不经意间，抬头望见路边每棵栾树上，枝头都悬挂着一簇簇红彤彤的小灯笼，那是栾树的蒴果，我想这果子们一定是萃集了十月的秋光，映射在它薄薄的外壳上，相得益彰，讨人喜欢，也为这条悠云路频添了一份别样的“悠然感”。当然，也有一些栾树，依然是满树碧绿，一颗果子也没有，它们夹杂在这累累硕果之间，却也丝毫不会给这份独特的秋色减半点分。天上虽然下着小雨，这些可爱的小灯笼也都熠熠地明丽起来，与碧绿的叶片，透明的雨珠交相辉映着，格外亮你的眼。我摇下车窗，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就很好了。这让我想起前段时间正值中秋节前后，这些栾树还只是开出一穗穗金黄的小花，密密麻麻，星星点点，在树上灿烂地点缀着。如果车子停在树下，不一阵子，那些小花便轻轻飘落，在车顶，在地上铺了金黄的一层。只可惜没有留下这一树繁茂的花影。人就是这么奇怪，普普通通的东西，要么熟视无睹，一旦起了好奇之心，就会去欣赏它，深究它。这些栾树年年长在道旁，以前我却很少在意它，只觉得挺好看罢了。闲来无事，我干脆把车停靠在路边的一个公交站旁，撑着伞下车走在人行道上，穿行在栾树下、花林间。还真是的，这雨中闲庭漫步的感觉的确是久违了。在我的印象中，宁波的秋天总是弥漫着桂花的香气，也充斥着微微的凉意，今年的桂花开得晚，小区楼下的两株桂花树头还是空空如也。这不免让人心生些许失望。也许桂花不再了，栾树也就占满你的眼睛了。幸好，这凉秋时节，还有这道两旁的栾树，从开花到结果，也足以让人在秋意微凉之中仍能感受到淡淡的欣喜、繁盛与希望。我走近一棵栾树，枝丫垂得很低，我一跳脚便能勾到它。这树，凑近了看，还真是一种奇怪的树，一棵树上居然汇聚了各种色彩，以前我总以为那树头妍丽的斑斓就是栾树的花，我自然是错的。看那树，简直就是一个个巨大的调色盘，绿得发亮，红得浓烈，黄得淡雅，还有各种渐变的颜色，我也说不上来。难怪说“一栾三四色，坠得满地秋。”在这阴雨蒙蒙之中，仿佛从树上滑过的每一条雨丝都有不同的色彩。看着眼前的景致，也就更能理解刘禹锡“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所表达的那份别样的心境了。走在人行道上，只见地上落满了大大小小的蒴果。一场秋雨就把“小灯笼”打入地府，一些果落在树下的泥土里，有的泡在水里，有的在窨井盖边上晃荡着，马上就要滚落到下水道里了，还有的被车辆的碾压，略有凄惨之相。我捡起一枚蒴果，轻轻剥开外面的三片“帐幔”，里面是几枚绿豆或黄豆大小的果实，外边风雨凌厉，这些个小家伙却在里边安睡着，倒是另一番可爱的情景。我又忍不住捡起几颗蒴果，甩去外壳上的雨水，揣进衣袋里。栾树的美还是史铁生《我与地坛》里写的好：“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仿佛暗哑地响着无数小铃铛。还差一阵秋风，然后那些小灯笼就会在花园里滚动。”的确是的，这普普通通的栾树，无论雨季还是艳阳：夏日开花，满树金黄；初秋结果，一树浪漫。再次仰望栾树上的天空辽远，天空下的栾树如此斑斓，每一棵便成了诗一行，一整条街也便成了一首生意盎然的诗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