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3期
“一个案例胜过一打文件”，办案是检察机关最好的名片。办案怎样能融天理国法人情于一体，实现“三个效果”相统一，这其中无不蕴含着“三个善于”的办案理念与价值引领。2024年，全市检察机关23个案例被评为全国典型案例。在“两会视‘典’”专栏里，我们通过对相关办案故事进行“回放”，看温州检察机关如何准确把握“三个善于”的科学内涵，运用“三个善于”指导司法办案实践，真正把“三个善于”的理念和要求贯彻到检察履职全过程。请您“检”阅——
全国典型案例之
检察护“侨”记
2022年，一华侨在文成县内置业却被发现自己与他人购买的是同一间房屋，同一时间另4间安置房竟出现了8位买家，公安机关介入后发现，买卖合同上的线索均指向了同一人——陈某。
“隐瞒自己持有的5间安置房屋指标已经出售的事实，委托相关房屋中介机构，将上述5间安置房屋指标再次分别出售。”这起典型的“一房二卖”案件由于涉及10名购房人且有多名华侨、侨眷在内，在当地形成了较大的社会影响。
但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陈某却有自己的辩解，“我虽然骗了他们，但我拿到的钱都去投资了，很快就能赚到钱还给他们了……”
若陈某所言为真，难道这是一起民事欺诈案件，而非刑事诈骗案件？
辨明两者需要明确陈某是否存在非法占有目的，但现有证据材料并不充分，为此承办检察官列明经济状况、合同履行能力、所获钱款去向等清单，通过引导公安补充侦查、自行补充侦查的方式，全面调查梳理购房钱款去向。
数据不会说谎。各类明细显示，630余万元购房钱款大多被陈某用于归还他人债务、购买体彩、生活开销等方式予以挥霍，但其中也确有三百余万元被用于网络投资。“投资的公司情况如何、何时退还投资款？”面对承办检察官的提问，陈某三缄其口。
原来陈某还对网络投资翻本存在期望，经过多次释法说理，才终于坦白第一次出售房屋所得的购房款中有150余万被用于网络投资，但最终全部亏损。后来，陈某又获悉另一网络投资平台，为了补上债务的“窟窿”，便想出通过涂改安置房屋凭证，让不同的房屋中介再次卖房的“戏码”。“拿这笔钱再投资一把，或许能翻本。”
但没成想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考虑到投资钱款的去向是该案的“症结”所在，承办检察官引导公安机关到涉案两家公司的注册地重庆、郑州进行调查，但发现两家公司因涉嫌传销、非法集资等违法犯罪活动被立案，相关资金皆已转移。
“在一次卖房后就将房款放入非正规网络平台进行高风险投资，二次卖房时又将房款迅速挥霍，无任何履约能力及表现的行为，可以认定陈某主观上具有非法占有目的。”至此，承办检察官明确陈某以合同诈骗罪定罪无误。
案件“症结”解开了，“心结”却仍未解。
“陈某将安置房卖给前5名购房者的行为不属于刑法上的欺诈行为，前5名购房者应认定为民事纠纷中的民事债权人，而陈某将安置房卖给后5名购房者的行为属于合同诈骗，后5名购房者则属于刑事被害人。”在法理上，刑事被害人损失退赔与民事债务履行有一定区别。但在事实上，购房者因“一房二卖”均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经济损失。在民事纠纷与刑事犯罪的交织中，购房者对陈某的涉案财产分配产生了意见分歧。
案件一度陷入了僵局，为了寻求公平的“最大公约数”，文成县检察院在及时引导公安机关查扣涉案房产的基础上，一方面针对国内权益人、海外华侨，实行检察长接访，经办检察人员主动告知案件进展等方式，不间断开展释法说理、疏解心结；另一方面积极与执行法官进行沟通，阐述本案的特殊性，建议从案件处理的公平原则出发，让10名购房者都参与分配。经县法院反复研究、征求意见后，决定对涉案财产根据各购房者已支付的钱款比例进行分配，最终促成案件顺利执行。
“如何更大程度保障被害人合法权益？”承办检察官继续为挽回被害人损失而努力，与涉案的房屋中介多次沟通，促使各房屋中介退出陈某及被害人支付的中介费共计7.05万元，并将案件线索进行内部移送，对因案致贫的2名高龄侨眷开展司法救助，让远在海外的华侨子女得以安心。
住房是民生之要。在办理本案过程中，承办检察官发现文成县房地产经纪中介领域存在重大风险隐患，涉案房屋经纪合同明显反映出相关中介人员在提供服务时的法律意识和业务素养不足，尽职不到位。通过实地走访文成县相关中介机构进行调查核实，违法、违规更是屡见不鲜。文成是浙江省第二大侨乡，华侨、侨眷回乡购置房地产意愿强烈，但文成县房地产经纪中介领域的乱象必然导致后续的犯罪风险隐患频发。
为此，在充分调研、听取各方意见的基础上，文成县检察院向县住建部门制发检察建议，提出针对性举措，督促尽责履职。专项检查、尽职教育、普法宣传……在一系列的整改工作之后，文成县房地产经纪中介市场得到了有效的规范管理，从源头有效预防同类犯罪，助推侨乡社会治理。
2024年12月，该案被最高检评为“2024年检察机关依法保护侨胞合法权益典型案例”，相关经验做法被《检察日报》刊发。
检察机关依法保护侨胞合法权益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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