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3期
“一个案例胜过一打文件”，办案是检察机关最好的名片。办案怎样能融天理国法人情于一体，实现“三个效果”相统一，这其中无不蕴含着“三个善于”的办案理念与价值引领。2024年，全市检察机关23个案例被评为全国典型案例。在“两会视‘典’”专栏里，我们通过对相关办案故事进行“回放”，看温州检察机关如何准确把握“三个善于”的科学内涵，运用“三个善于”指导司法办案实践，真正把“三个善于”的理念和要求贯彻到检察履职全过程。请您“检”阅——
全国典型案例之
公司破产后的“讨薪”路
“老板失联，公司也倒了，维权一年多都没结果，真的谢谢你们还能帮我们拿回血汗钱！破产管理人的认真对接，检察官与人社局、公安局的大量沟通协作，都让我深刻感受到了法律的公正与温暖！”2023年3月下旬，一封篇幅不长却满载21名劳动者诚挚谢意的“感谢信”落在了瑞安市检察院民事检察部门的案头，为料峭春寒添了一抹暖色。
2023年3月初，余某某风尘仆仆地走进瑞安市检察院，作为21名维权员工代表递交了一份监督申请书，并讲述了他们长达一年有余的维权辛酸。
余某某等21人均是瑞安市某劳务公司员工，受雇佣从事渣土运输工作。但公司并未与员工签订劳动合同，仅口头约定了劳动内容与劳动报酬。2021年8月，公司因经营问题开始拖欠工资，直至2022年1月员工向瑞安市劳动保障监察大队投诉时，公司已拖欠21人工资近12万元。
投诉后，因未与企业签订劳动合同，劳动关系存在争议，员工又向瑞安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最后得到仲裁裁决确认了劳动关系，明确了欠薪数额。
随后，21人向瑞安市法院执行局申请执行工资欠款。经法院查明，该公司资不抵债，裁定由执行程序转入破产程序。直到2023年3月，21名员工仍未拿到被拖欠的工资。
“老板已经失联，我们维权了一年多也没结果，检察机关能不能帮帮我们？”12万元工资落在21名员工身上，有些员工几千元，有些员工上万元，对底层务工家庭来说，这几千、上万可能就是能解燃眉之急的“及时雨”。
面对21人的诉求，办案检察官第一时间走访了劳动保障监察大队，核实相关情况。“这个案件确实棘手，员工从2022年年初就来投诉了。但公司账户上确实没钱，老板本人也说已经变卖所有资产抵债，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劳动保障监察大队的工作人员对此也十分无奈。
之后，办案检察官又转而联系了破产管理人，了解到该劳务公司除了劳动者的工资报酬以外，还存在其他债务，并且出资股东与实际经营人之间矛盾较深，股东们认为公司是赚钱的，是经营人转移了利润，经营人则认为当时约定了共负盈亏，而现在大部分的债务是自己承担的，双方还为此打起了官司。
公司资不抵债，股东相互推诿，案件走进了死胡同。更“雪上加霜”的是，在法院裁定公司由执行程序转入破产程序后，劳动报酬能否追回就需要等公司破产清算后视结果而定，存在极大不确定性，而且破产程序裁定是2023年1月下达，一般破产清算时间较长，几个月、一年甚至更长都有可能，很明显员工等不起。
如何破题？
办案检察官细细梳理案情，敏锐地发现该公司资本是认缴制，股东并未完全履行出资义务，需要对公司债务承担补充赔偿责任，也就是指股东们有义务承担这笔近12万元的债务。
2023年3月15日，瑞安市检察院邀请市劳动保障监察大队、市公安局、市法院代表以及涉案公司破产管理人、3名股东及代理人开展联席会议，就案件事实与定性、职工工资发放、企业管理、社会影响等深层次问题开展讨论。
“公司的注册资本是认缴制。我们了解到，你们股东并没有完整履行出资义务。按照《破产法》规定，管理人是应当要求你们缴纳的。”
“公司欠薪已经长达一年多，员工都指着这份工资养家糊口，作为企业家应该有责任、有担当。”
“内部的矛盾可以通过诉讼另行解决，法院自然会给你们公正的判决。”
经过长达数小时的调解，股东最终接受了相关建议，“经过今天的检察调解，我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们股东方愿意共同出钱把欠薪先还上，内部纠纷通过诉讼另行解决。”
2023年3月22日，12万元顺利汇入公司破产管理人代表账户，为21名员工长达一年有余的“讨薪”路画上了圆满句号。
2024年5月，该案被最高检评为劳动争议民事检察监督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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