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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摘要
02
遇见/内容
AfAS与PaFS高度同源,然而它们却产生两种完全不同骨架的产物。PaFS的环化机制已有报道(图2):GGPP首先发生C1-C11/C10-C14合环得到C15位碳正离子中间体A,然后发生1,2-H-迁移得到C14位碳正离子中间体B,随后C10的质子重排到C2位得到中间体C;接着该氢继续重排到C6位得到中间体I,然后经历1,2-H-迁移、C2-C6合环、脱氢生成5-8-5三环产物fusicocca-2,10(14)-diene(5)。基于AfAS与PaFS在氨基酸序列上的高度相似性,作者推测AfAS与PaFS前期通过类似的步骤得到中间体C。与PaFS不同的是(图2),来源于C10位的氢继续重排到C3位并发生C2-C6合环得到碳正离子中间体D1(路径a)。中间体D1通过C6-C7的旋转发生构象变化得到C19甲基朝下的中间体D2。然后发生Wagner-Meerwein重排,伴随C6-C10成键得到中间体F,最后脱氢得到1。此外,推测分支产物4为中间体B发生1,2-H-迁移得到中间体G后脱氢形成,而化合物3推测由中间体C脱氢形成。
为了验证上述推测的环化机制(图2),作者展开了一系列同位素标记实验。首先开展GGPP所有20个碳的分别标记实验,验证了中间体D2至F的Wagner-Meerwein重排过程。以(15-13C,14-2H)GGPP为底物进行体外酶催化实验获得被标记的化合物1,核磁共振测试发现C15的碳谱由于碳-氘耦合裂分成三重峰,证明了A到B的氢迁移过程。GC-MS分析发现化合物3和4的形成也经历了同样的氢迁移过程。接下来以(10-2H)GGPP底物进行体外酶催化实验获得被标记的化合物1和3的分子量均为273,这说明化合物3的形成并不是由C10位脱氢而形成。为了探究在化合物1和3的形成过程C10氢的去向,分别以(2,6-13C2,10-2H)GGPP和(3,7-13C2,10-2H)GGPP为底物进行体外酶催化实验,发现化合物1和3的形成过程中C10氢都迁移到了C2位,进一步确认了中间体B到C的1,4-H+迁移过程。接着,以(3-13C,2-2H)GGPP为底物进行标记实验,发现化合物1和3的分子量均为273,而不是274,说明在化合物1和3的形成过程中,GGPP中C2位原本的氢被脱去,中间体D1的形成并非直接由中间体C发生1,2-H-迁移所致(途径a),同时也提示化合物3很有可能是环化过程中的重要中间体。为了证明中间体D1的形成过程,作者以(3-13C)GGPP为底物在氘水环境中进行标记实验,核磁共振以及GC-MS测试结果显示化合物1的C3位被氘标记,说明中间体C脱去C2位原本的氢生成化合物3,然后由水介导C3位的质子化,协同C2-C6环合得到中间体D1(途径b)。也就是说,从中间体C至D1路径中涉及特殊的邻位脱质子-再质子化过程。
此外,以(10-2H)GGPP为底物进行体外酶催化实验也证明了化合物4的形成经历了中间体B到G的过程,以(3-13C,2-2H)GGPP为底物的标记实验显示化合物4的C2位原本的氢也被脱去。因此,中间体G很可能是发生1,5-H+迁移得到中间体H,然后再脱去C2位原本的氢得到化合物4。与此推论一致,同位素标记实验确认了化合物4的形成过程中C9位的pro-R氢迁移到了C2位。
同位素标记实验表明中间体C到D1过程走的是路径b,与更简洁的路径a相比,AfAS为什么会选择更复杂的路径b呢?为了探讨这个问题,作者对中间体A至F的形成过程进行了DFT计算。结果表明,如果走路径a,其最高能垒为7.9 kcal/mol,并不高。为了更好的理解AfAS选择b途径的原因,作者基于MgMS和SdS的机制研究,提出了由水分子介导的邻位脱质子-再质子化过程(图3),结果发现水合氢离子在酰胺羰基(蛋白质的主链羰基)的稳定下,中间体C中C2位的氢可以无能垒地转移到水分子中,得到中间体3_W_C,然后跨过4.5 kcal/mol的能垒,C3位被水质子化,并协同C2-C6合环得到中间体D1。与途径a 7.9 kcal/mol的能垒相比,由水分子介导的邻位脱质子-再质子化过程能垒更低,但其具体的机制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AfAS与PaFS的早期环化过程相同,却在中间体C处发生分支,产生不同的产物。为了探究发生分支的机制,作者通过AlphaFold2预测了AfAS的三维结构,并将化合物3对接进其活性口袋中得到AfAS-3的蛋白模型,同时将化合物3也对接到PaFS晶体结构中,然后对这两个对接模型进行重叠对比分析。结果显示AfAS与PaFS的活性口袋基本一样,除了第65位的氨基酸外(图4)。在AfAS中65位为异亮氨酸(I),而PaFS中为苯丙氨酸(F)。于是,作者将AfAS的65位异亮氨酸突变成苯丙氨酸,AfASI65F突变体仍然产生1,但其还能产少量的5,以及少量的3,4和6。而当65位异亮氨酸突变成酪氨酸后,AfASI65Y突变体中化合物1的产量明显降低,并以化合物5为主产物,同时产生少量的化合物3和6。上述结果说明将AfAS中65位的异亮氨酸突变成芳香氨基酸后,其获得了PaFS功能。另一方面,当PaFS的第65位苯丙氨酸(F)突变成异亮氨酸(I)后,PaFSF65I突变体只产化合物1,不再产化合物5。作者还对AfAS和PaFS的65位氨基酸进行了饱和突变,结果表明65位的芳香氨基酸残基(F,Y,W)对于生成三环产物5至关重要,而支链氨基酸(I,L,V)倾向于产化合物1,说明65位氨基酸是AfAS和PaFS酶功能切换的关键开关。
突变实验表明65位氨基酸残基是AfAS与PaFS功能互换的关键,然而在对接模型中第65位残基位于中间体C的C15位上方,距离其反应中心(C2和C6位)较远。作者推测65位氨基酸残基可能是通过选择性固定中间体C的构象,从而影响其走向中间体D1生成化合物1(AfAS和PaFSF65I),或者走向中间体I生成化合物5(PaFS和AfASI65Y)。与这一假设相一致的是,在AfAS和PaFS对接模型中观察到中间体3的结合构象显著不同,而PaFSF65I突变体中化合物3的结合构象与其在AfAS中的结合构象基本相同。
总结:该研究从A. fumigatiaffinis真菌中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二萜环化酶AfAS,其与PaFS有着高度同源性,却产生全新四环二萜化合物1。通过同位素标记实验和DFT计算,阐明了AfAS完整的环化机制,并揭示了其独特的邻位脱质子/再质子化机制。此外,突变实验表明第65位残基可作为AfAS与PaFS功能切换的关键开关。这一发现提示我们不能仅依靠氨基酸序列的同源性来预测酶的功能,因为细微残基变化也可能对其催化活性产生重大影响。该研究加深了对萜环化酶的认知与理解,为萜类天然产物的高效挖掘提供了重要参考。
暨南大学的刘景源博士,林福龙博士,吕建明副研究员和波恩大学的Kizerbo A. Taizoumbe为本文的共同第一作者,暨南大学高昊教授、胡丹研究员和波恩大学Jeroen S. Dickschat教授为共同通讯作者。此外,暨南大学姚新生院士对该工作给予了大力支持和指导。本研究得到了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广东省基础与应用基础研究重大项目等项目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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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致谢
感谢高昊老师和胡丹老师课题组对本号的支持,感谢该课题组提供本文稿件支持!
1. 暨南大学高昊/胡丹组和东京大学Ikuro Abe组合作JACS|安麻吩金类抗生素生合成途径中新颖融合酶的功能和特殊碳碳键断裂机制
2. 暨南大学高昊/胡丹组NPR|真菌萜类天然产物生物合成进展
3. 枸杞子重要药效物质枸杞亚精胺的糖基转移酶功能及结构解析
遇见生物合成
合成生物学/天然产物生物合成
姊妹号“生物合成文献速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