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对国民党反动派“清剿”的斗争
1947年，是五岭地区武装斗争得到较大发展的一年。这一年的武装斗争，经过从山区向平原发展；经过发动群众起来反“三征”，实行“双减”；经过军事斗争摧毁国民党乡村反动政权及地方武装，取得了一系列斗争的胜利。通过各种群众运动，扩大了部队，建立起民兵组织，在一些区乡建立了民主政权和农会、民兵、妇女组织。动员广大群众投入解放战争的洪流，有力地打击了五岭地区国民党反动势力和地主封建势力，打开了五岭地区武装斗争的新局面。至1947年冬，南雄、始兴两县的国民党反动武装力量受到解放总队的沉重打击而被大大地削弱了，只固守在县城和少数圩镇，人民武装部队可以在广大平原山区公开自由活动根据这种情况，五岭地委制定了“巩固和扩大老地区，发展新地区”的工作方针，准备逐步地采取措施加紧根据地的建设，加强部队特别是新建部队的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增派力量到湘南、赣南去发展新区。第一节 国民党反动派发动以五岭为重点的“清剿”
自1947年7月起，中国人民解放军已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刘邓大军已渡过黄河，挺进中原，进逼长江。其他各路大军也转入了大规模反攻，形成了全面反攻的总态势。华南人民武装力量越来越强大，不断地给当地国民党反动派武装以有力的打击，动摇着国民党反动派在华南的统治。蒋介石为了挽救其全面崩溃的危机，便派宋子文到广东，于1947年10月初接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广州行辕主任兼广东省政府主席和广东省保安司令。宋子文到任后，召开“清剿”会议。制定分期“清”计划，扩编反动武装，分区设立“剿匪”指挥机构，妄图消灭华南人民武装力量。从1947年12月开始，以8万多人的兵力，对广东人民武装力量发动了所谓“分区扫荡、重点进攻”，的第一期“清剿”。为了粉碎宋子文对广东人民武装力量的“清剿”计划，中共香港分局于1948年2月召开了重要会议，随即发出了《粉碎蒋宋进攻计划，迎接南征大军的指示信》，确定了“普遍发展，大胆进攻”和“以进攻消灭敌人的进攻，以发展消灭敌人的进攻”的斗争方针。同时提出了普遍发展与建立主力部队和广大民兵，摧毁地方反动势力；突破敌人的包围限制，积极采取梅花式的散开迂回的办法发展，不要将兵力摆着与敌人对峙；加强部队的政治军事教育，提高指战员胜利的信心和阶级觉悟等军事斗争策略。这就使各地人民武装在反对敌人“清剿”斗争中，有了明确的指导思想。五岭地区人民武装力量是敌人发动第一期“清剿”的重点目标之一。宋子文将全部美式武器装备的正规军六十九师（原戴之奇为军长的六十九军整编而成，代号隆昌部队）调到粤北。同时成立“粤赣湘边区清剿联防指挥部”,任命反共干将叶肇为总指挥，指挥部设在曲江。宋子文限令叶肇在1948年4月15日前“肃清”3省边区的共产党游击队。接着，敌清剿联防指挥部就在五岭部队活动地区周围部署重兵：粤北方面，有六十九师九十九旅旅部移驻始兴，其所辖兵力有二九五团和二九六团以及师部、旅部直属的炮兵营和3个搜索连；有叶肇直属的8个护路中队；还有3 千人以上的南雄、始兴两县的地方团队和地主武装。赣南有两个保安团，分驻在大庾、信丰两县。湘南有一个省警总队和两个保警大队，分驻在汝城、桂东、资兴、酃县一带;还有庾、信、汝、桂、资、酃等县的地方反动武装。敌人总兵力有1万余人，为解放总队兵力的3倍多。敌人对五岭地区的“清剿”,除了军事行动外，还使用政治和经济手段。在政治上，由县、区、乡、保等各级反动政权配合行动，组织“戡乱救国委员会”，威逼游击队员家属，限期要其亲人回家“自新”，否则扣押家属，没收财产。同时，强令群众“五户连保连坐”，并用“五杀”、“六赏”的政策，对群众进行恐吓和利诱，迫使群众断绝对游击队的支持。在经济上，派兵控制公路和河流，袭击游击队和税收人员，截断税源，企图以此断绝游击队的经济给养。1950年5月，中共始兴召开第一届人民代表会议。前排左起：2江伯良（县委书记）、3凌德渊、4邓文礼（县长）、5田章。后排右起：刘绍棠。
第二节 五岭军民英勇抗击敌人的进攻
国民党反动派调集重兵进攻五岭地区，以南雄、始兴作为主要的进攻目标，其部队于1948年初进驻南始两地。韶关地下党员杨泰湖送来了紧急情报。五岭地委获悉敌人的军事意图后，即在南雄横水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对策。对敌人军事进攻的可能性，地委和解放总队领导虽然早有估计，但对其进攻时间之快，兵力之多，规模之大，却未预料到。自1947年秋以来，领导精力放在根据地的土改和新区的发展工作上，对于根据地的建设工作没有系统地进行。在军事上也没有充分的准备，有较强战斗力的第一支队已派往远离五岭中心根据地的湘南开避新区去了。留在老区战斗力较强的，只有第六支队第一大队。其他新建立起来的部队和新补充的兵员还来不及训练，缺乏战斗经验；组织起来不久的民兵也远不适应大的战斗。在这样的条件下，要抵御敌人的重兵进攻是困难的。根据这种情况，地委和总队领导决定：以游击小分队坚持平原斗争，主力部队坚持山地斗争。暂时将部队从平原转入山区，以避敌锋芒，保存力量，待机歼敌。从1月中旬开始，敌军先后向始兴、南雄等地区的五岭部队发动进攻。始兴之敌，以团为作战单位，调集正规军和县乡自卫队，向南山和下北山根据地进攻。南雄之敌由叶肇亲自指挥，以整个旅的正规军和地方的保警队、护路队、联防自卫队以及地主武装，向南雄各根据地进行全面进攻。与此同时，湘南敌人以两个保警大队、一个警察总队和汝、桂、资、酃等县自卫总队，进攻在桂东活动的五岭部队。各地人民武装队伍依照地委和总队的决定，在给敌人必要的阻击和杀伤之后，逐步将主力转移到山地坚持斗争，同时留下小分队在平原地区与敌人周旋。
一、始兴部队连续作战，严重打击敌人
进攻始兴南北山根据地的敌人，总兵力有3千多人，采取包抄合围，跟踪追击的战法，自1月中旬起半个月左右，向第三、五支队主力发动了5次围攻。主力部队连续作战，经过激烈的战斗，打破敌人的包围，使敌人的阴谋未能得逞。1月16日，“隆昌部队”800多人，联合始兴县自卫大队和乡自卫中队400多人，向南山的澄江根据地进犯。张华、陈中夫、邓文礼率领三、五支队主力400余人，转移到五巴池山上。第二天敌人分几路将五巴池包围。陈中夫、邓文礼指挥部队还击，打退敌人多次冲锋，从上午9时一直打到黄昏，才各自撤出战斗。结果，敌死伤60多人，内有一营长和军官数名。三、五支队伤6人，牺牲1人。为了减轻敌人对澄江根据地的压力，第三、五支队主力在五巴池战斗后，跳出敌人包围圈，转到外线打击敌人。1月23日,三、五支队探得始兴县城敌人兵力空虚，突然夜袭县城。首先炸毁汽车站宝塔敌哨所，歼敌一个班，随着攻进城内，与敌人激战到深夜，达到杀伤和骚扰敌人的目的后，主动撤出。1月29日，驻在马市乡坑尾村的第五支队一部，突然遭到敌县自卫大队第二中队和乡自卫队300多人的袭击。在支队政治处主任谭颂华的指挥下，指战员们英勇作战，与敌人激战了约一小时，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转移到安全地点。这一仗，毙伤敌10多名，五支队牺牲了两位同志，大队政委邓文畴受伤。2月7日，敌“隆昌部队”近一个团，联合县、乡自卫队等共约1000人，分路向始兴下北山进犯，第五支队一部被敌人包围在太源山上。支队长邓文礼和政委黄友涯指挥战士们英勇顽强地抗击敌人。训练班班长李远光带着5名战士，冒着敌人的猛烈炮火，抢占了高峰阵地，勇敢沉着打退了敌人的冲锋，自己也伤亡了两位同志。接着敌人发动了总攻，战士们又用手榴弹投向敌群，阻止了敌人前进。支队政委黄友涯在率领战士们阻击敌人时受伤。指战员们乘着浓雾冲出重围，安全转移。这次战斗毙敌20多名，伤敌30多名；五支队牺牲1人，受伤2人。与此同时，在瑶头的何祥和张艺大队也同敌人发生战斗。大源战斗之后，部队转移到浈江以南的管湖，第二天早晨，又遭到马市来敌的袭击。指战员们被惊醒，从后门冲出，转移至安全地点。由于敌人以优势兵力连续追击，第三、五支队疲于应战，得不到休整补充。为了摆脱被动的局面，陈中夫与三、五支队领导决定将主力转到外线作战。由陈中夫等率领第五支队的主力大队向南移到曲江，与先期到达曲江的一个中队和曲、英、乳人民义勇大队会合，共同打击敌人。其余部队由邓文礼统一领导，组成小分队在南山的澄江、清化、良源等地坚持斗争。由吴伯仲、云昌遇率领第三支队主力大队转移到赣南的上犹等地活动。留下的部队由陆一清领导，化整为零，分散活动，在下北山的武岗、朱岭下、沿溪和下南山的黄坑、大坪等地坚持斗争。6月中旬以后，两支主力部队先后返回始兴根据地。
二、南雄军民英勇战斗，打破敌人围困封锁
南雄是五岭根据地的中心地区，是五岭地委和解放总队领导机关所在地，敌人以南雄作为最主要的进攻目标。2月中旬，驻南雄敌军4000人，向平原游击根据地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敌人首先占领珠玑、湖口、黄坑、乌迳等大片平原和丘陵地区之后，对帽子峰、梅岭、油山一带山地实行围困封锁，企图置五岭机关部队于死地。当敌人向南雄平原大举进攻的时候，南雄部队与民兵常备队一起，英勇抗击敌人的进犯，同敌人相持了7天后退入山区。接着，敌人又以正规军为主，地方团队配合，向五岭部队领导机关驻地北山地区进攻。为了不让敌人长驱直入，以便争取时间，掩护领导机关转移，第六支队支队长戴耀率领周来主力大队200余人，在牛岭山麓同敌“隆昌部队”一个营激战了一整天，阻止敌人前进，掩护了地委和解放总队领导机关安全转移。五岭部队和领导机关从平原撤回帽子峰山区后，近1000人聚集在这方圆20公里人烟稀少的山沟里。粮食供应非常困难，每天晚上都要派武装分队和政工人员潜出平原去搞粮食，当时叫“打米仗”。根据地妇女用竹杠密藏油盐大米假装上山砍柴，冒险支援部队。由于粮食缺乏，经常吃稀粥拌野菜。正值春笋出土时节,有些时候部队全靠竹笋充饥，几乎把北山的竹笋吃光了。时值春寒战士们衣着单薄，有的没有棉衣、棉被，晚上难以入睡，只好烤火取暖，度过寒夜。敌人连续进行一个多月的搜索追击，围困封锁，强迫山区人民迁居，制造无人区，致使解放总队活动范围大大缩小，处境十分困难。根据地军民没有被敌人的疯狂进攻所吓倒，也没有被困死。在斗争处于被动的情况下，广大军民坚决地同敌人战斗，大量杀伤敌人，大挫敌军的锐气。同时，想出各种有效的办法，打破敌人的围困封锁，使敌人的阴谋不能得逞。金国为了解决经济困难，3月间，活动在油山的第六支队派小队长张玉带领12名年轻战士,潜出平原去税站取钱，并侦察敌情，破坏敌电话线。当他们完成任务回来时，在古城径与敌一个营遭遇被敌人重重包围在山坡上。张玉和战士们沉着应战，从早晨打到中午，毙伤敌三四十人。张玉小队除2人负伤躲藏在石洞里，1人负伤卧在尸体堆中未被敌人发现，其余全部在战斗中牺牲。张玉战斗到最后一刻，眼看着没有生存的希望，就把3000万元钞票全部烧掉，把最后一颗子弹射向敌人，自己也壮烈牺牲了。
三、湘南部队灵活机动打击敌人
在湘南活动的解放总队第一支队和湘边队，于1月中旬开始遭受敌人袭击。1月17日，驻桂东沙田圩之敌，分3路向东洛根据地进攻。第一支队和湘边队面对着数量上和装备上都占优势的敌人，沉着应战。他们利用山区的有利地形，与敌周旋，在毙伤敌大队长周平以下官兵40多名之后，跳出包围圈，转而突袭敌军主要据点沙田圩，迫使敌人迅速把兵力撤回沙田。随即，由郭名善率领湘边队转移到桂、汝、资边境活动。第一支队则因粤北老区敌情告急，奉命调回南雄根据地，剩下湘边队单独坚持反“清剿”斗争。1月底，由中共五岭地委委员、湘边工委书记金阳主持在崇义新地召开中共湘赣边区工委扩大会议。总结了前段开辟新区和反“清剿”斗争的经验教训，分析了当前形势，确定了今后主要任务。为适应斗争形势的需要，湘边队整编为两个大队，一个武工队。第一大队大队长郭名善（兼），政委李康寿（兼），副大队长郭垂炎（兼），教导员孙立。主要在桂、汝、资、酃等县活动，建立西边山根据地。第二大队大队长郭容，政委胡庚，副大队长郭鸣风，教导员欧阳春。主要在汝城、崇义、上犹活动，建立东边山根据地。武工队队长杨湘，指导员黄存斌（后金波）。主要在桂、汝公路沿线活动。同时，撤销湘赣边区工委，组建中共桂（东）、汝（城）、崇（义）、资（兴）工委，书记李康寿，委员郭名善、孙立。2月间，敌军1000多人向西边山进攻。湘边队为保存实力，突围转移到湘赣边境活动。3月上旬以后，第一大队第二大队分别与敌湘警和桂东自卫总队,以及汝城、酃县、资兴之来敌进行多次战斗。湘边队采取小股分散作战等战术迷惑敌人，伏击或奔袭伺机打击敌人。4月间，敌人大量增兵桂东，对游击区实行封锁围困，并采取“剿抚兼施”的手段，招降诱降，强化反动统治。敌军日夜搜索，频繁进攻,湘边队陷于被动应战局面，处境十分困难，斗争非常艰苦。战士牺牲散失不少，部队由200余人减至100余人。为粉碎敌人新的进攻，桂汝崇资工委作了新的部署，要求各队加强思想教育，稳定部队情绪，注意隐蔽，保护群众利益，灵活机动打击敌人；要求加强情报工作，解决物资供应等问题。此后，各队暂时分成若干武工组，分散活动，与敌人周旋，力争斗争的主动权。湘边队指战员发扬了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在极端困难的处境中坚持斗争，渡过了难关。
四、英勇不屈的民兵群众
在反击敌人的重点进攻中，各地广大民兵和革命群众表现得十分顽强。南雄乌迳乡水松村老党员董天锡领导的水松民兵常备队，经常随六支队参加战斗。3月23日，董天锡带着本村常备队出外执行任务，在孔江乡老虎华屋场附近的岩洞里住宿时，被敌包围。董天锡带队突围，冲出洞口，跳进河里，因患病无力游泳，只好利用地形抗击敌人。他虽身负重伤，但还顽强地爬上河岸，用驳壳枪与敌人战斗，最后英勇牺牲。乌迳的民兵常备队员董嗣宽和白毛老被敌人捉住，敌人要他们交出枪来，他们坚决不交。敌人就用残酷的手段，在他们身上钉“梅花钉”，将他们活活地折磨至死。百顺乡朱安塘村民兵常备队英勇抗击敌军的进攻，队长麦太阳保，分队长麦雪古，班长麦土地都牺牲了。常备队还与敌人打了两天，才从村里撤出，转入深山。农会主席麦洪盛被敌人捉住，敌人要他“自新”，他坚决不从，被敌人当众杀害。以后常备队在深山里坚持了两个多月，等待游击队回来。虔南县上窖村被敌九十九旅一个团和地主反动武装共1000多人包围。农会会长罗文光、副会长王瑞发和常备队长王瑞贤，带领民兵奋起抵抗，同敌人激战两天一夜，打死打伤敌人数10名。第二天晚上，被敌人攻破围墙，全村民兵和群众被俘。敌人对他们施用毒刑，但没有一个动摇。最后，30多个妇女和小孩被活活烧死，几十个民兵和干部也遭到敌人的集体屠杀。罗文光、王瑞发、王瑞贤等壮烈牺牲。
1949年9月，南雄解放后战友留影。前排左：张建勋、张功振。后排左起：赖超雄、张尚琼、靳进化。
五、可歌可泣的女卫生员
游击队医务人员在斗争中也表现得非常顽强和勇敢。女卫生员何平，在一次夜行军作战中，因眼睛近视，天又太黑，没有跟上部队，迷失了方向。她独自一人翻山越岭寻找部队，口喝就找水喝，饿了就找野果充饥，在大山林里连转了7天7夜。最后走得筋疲力尽了，就拄一根拐杖，一步一步挣扎行进，终于找到自己的部队。她见到自己部队哨兵时，就晕倒在地上了。同志们把她救醒后，她说：“我终于回来了!”女卫员柯彩风，在敌人围困封锁时，她带着3个伤病员在崇义县义安圩附近的深山里隐蔽治疗。一天，被搜山的敌人包围，两个送药来的手枪队员掩护柯彩凤和伤病员退向深山。柯彩风为着抢出药袋，让伤病员先走，自己走迟一步，被敌人追上了。她用小手枪同敌人战斗，受了重伤，被敌人捉住。她坚贞不屈，最后被敌人就地杀害，牺牲时仅19岁。17岁的女卫生员张长莲，她是第一支队副官张功尚的长女，参加部队还不到一年。在反“清剿”时，部队在南雄龙风庵宿营，被敌人包围。她随部队突围时没有冲出去，落在敌人手里。敌人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劝她自首。她坚贞不屈，以死相对。在牢房里，张长莲用敌人给她写“自首书”的纸笔，写了一封遗书给她的父亲:你好。我被反动派捉到坐监房，你不要难过。请吃饱茶饭，保重身体，做好工作。只要大家齐心合力，把蒋介石和一切反动派打倒了，我死也甘心。过了两天，国民党反动当局下令杀害张长莲。在押解赴刑场途中，张长莲昂首阔步，大义凛然，从容自若，视死如归。一路高呼“打倒蒋介石！”“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最后为革命献出了年青宝贵的生命。
六、岗鼓山上与叛徒搏斗
在艰苦的反“清剿”斗争中，不仅要同公开的敌人作斗争，还要同动摇叛变分子作斗争。岗鼓山的搏斗，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解放总队第三支队主力大队转到外线，在上犹、崇义地区多次遭到敌人的袭击。部队尚未与群众取得密切的联系，处境十分困难，决定返回始兴老区。6月下旬一天，部队行经崇义岗鼓山遭到桂东、崇义的一个保安营和一个联防大队的两路合击。主力大队在山顶与敌人展开激战，打退了敌人的多次冲锋，毙敌连长1人，士兵10多人。主力大队小队长邓良田等4位同志在战斗中牺牲。战斗至黄昏，部队分散转移隐蔽，待机突围。中队长张发桥，指导员邱杰带领的一个小队20多人，隐蔽在半山腰悬崖的树林里达两天两夜，下山准备突围。因指战员过度疲劳，就在一个小山坡上一字儿排着休息，大家躺下就睡着了。不料两名掌握机枪的小队长（是从国民党军队起义过来的）突然叛变，端起机枪向熟睡的同志扫射。指导员邱杰和通讯员小谢当场被叛徒沈长富打死。在这危急的情况下，被枪声惊醒的政治教员何湘，向着沈长富猛扑过去，两人扭成一团，从山坡一直滚落谷底，沈长富逃脱，何湘夺回了一挺机枪，自己的手受了伤。另一个叛徒俞向前，正待开枪，因机枪出了故障而打不响，被首先醒过来的副指导员张建勋冲上前去，一枪将俞向前击倒，随着中队长张发桥及时赶来，又给俞补了一枪，俞当场被击毙。20多位同志幸免于难。三支队主力大队历经艰苦，辗转战斗，于6月底返回始兴老区，继续进行反“清剿”斗争。
七、“赖绍棠事件”的惨痛教训
赖绍棠原是国民党的退役军官，曾当过团长。1947年间，因做生意亏了本。回到家乡，经熟人劝说参加了游击队，让他自招人马，自筹枪支，组成10多人的队伍，按照游击队的要求，在大庾新城一带活动。他名义上参加了游击队，暗中却与国民党江西省政府绥靖工作总队第一大队长颜德华勾结，为他们探听游击队活动情况，并伺机作内应。他的阴谋一直未被发现。1948年5月29日，解放总队第六支队长戴耀派副大队长黄祥带了11人的小分队，配备了13支最好的长短枪去大庾新城找赖绍棠，准备同他们一起去南康执行任务。出发前支队领导作出了两点吩咐：一是不要在赖处喝酒吃筵席，以免上当；二是要集中行动，不要分散。而黄祥等人却丧失革命警惕性，违反纪律，贪图酒食，被赖设下圈套,将他们灌醉；黄祥又将人员分为两组，一组杨汉、刘强等5人，由赖的爪牙带去南康，半路上4人惨遭杀害，只有刘强一人受伤装死逃脱；另一组黄祥等6人，醉后在赖的住所睡觉,除两人变节投敌，黄祥等4人被赖用切纸刀铡死。13支好枪全被赖缴去。这是阶级异己分子赖绍棠混进革命内部，进行破坏，杀害革命干部战士的一起严重事件，这个教训是非常惨痛的。事后，赖绍棠即公开向大庾县反动政府邀功请赏，带着他的人马到县城接受收编，彻底暴露他的反动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