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霞妹(第十六章)/ 作者:朱成坠

旅行   2024-09-09 00:01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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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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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刚蒙蒙亮,东山岭上,日头的霞光透过黑漆漆的树梢,射出了些许的亮色,朝阳躁动在大地的那头,即将跃入苍茫的天穹。整个黑坳仍然沉浸在熟睡之中,鸡未啼,犬未吠,鸟未鸣,静谧覆盖了山山水水,安宁笼罩着家家户户。

霞妹悄悄地起了床,丝毫没有惊动熟睡中的水根。起床后,她慢慢地扯了扯棉被,轻轻地掖了掖被角。望着水根,那张曾经年轻英俊的面容不见了,水根的两鬓生出了斑白的霜发,额头刻上了憔悴的皱纹,面孔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她感到胸闷、觉得心疼。昨晚,水根随口一句,左脚踝有些疼痛,霞妹当即把水根的左脚裹在怀里,不停地用温暖的胸脯摩擦,用柔软的双手搓揉,力图减轻水根左脚踝的疼痛。她嗔怪水根在“双抢”的那些日子,顶烈日,牵缰绳,插秧苗,割稻禾,不要命地硬干蛮干,可能因此,又一次损伤了骨折过的左脚踝。水根听后,没有解释,不作争辩,他见到了相濡以沫的爱妻,有了霞妹的理解和疼爱,就心满意足了。
霞妹回想到,自己回上海这些日子,孤苦伶仃地在上海打拼。而半个残废的水根,在黑坳,独自一人,一瘸一拐,咬着牙关,拉扯着两个孩子,支撑起这个家,他真的不容易啊。又忙里,又忙外;又当爹,又当妈。风里来,雨里去;日头晒,虫蝎咬。不要说水根是个残疾人,就是一个强壮的七尺汉子也是难以招架的。想到这一点,霞妹不禁低下头,俯下身,用湿润的嘴唇,轻吻了水根的额头。她不想叫醒水根,只愿水根再好好地睏上一会儿。
霞妹在堂屋的灯下,拿出了一张白信纸,两次对折,两次撕开,扯成了六张小纸片。她在每一张纸片上,都写了一个字。然后,重叠地折好,放进衣袋里。
霞妹进了厨房,精心地开始准备早餐。早餐是腊肉汤粉,佐以苏州麻饼。太阳爬上了山岭,摩崖岭上,阳光灿烂,闪烁出彩色的光辉。水根和菱娇、海生都起床了,霞妹待他们洗漱完毕,就迅速地端上四碗热气腾腾的腊肉汤粉,摆上一大盘苏州麻饼,招呼大家就餐。吃着霞妹烹调的早餐,水根和两个孩子大快朵颐,一眨眼功夫,碗就见底了,麻饼也吃光了。霞妹收拾好餐桌,洗净了餐具,整理好厨房。
随后,便召集一家人,坐在堂屋的桌子旁。开起了家庭会议。霞妹把上海有关知青子女回沪的政策,重复叙述了一遍。她告诉全家,这个机会,是上海市人民政府对于结婚落户外地知青的关心和照顾。我们家绝对不能放弃。但是,只有一个名额,家里有两个孩子,不可能两个人都回沪。我这次回到黑坳,就是想当面听听你们的意见,商量和决定回沪的人选。水根闷坐在桌旁,一声不响。两个孩子却争着说话,海生抢先开口,“妈、爸,我是家中的男子汉,应该让我到上海去,我现在,自己料理生活,没有任何的问题和困难。再说,过不了几年,我就长大了,更可以为妈、爸,承担养家活口的责任。”菱娇不等海生话说完,就说开了,“我马上就十六岁了,初中即将毕业。我到上海去,最为妥当。我现在就不需要别人生活上的照顾,我上手就可以协助妈妈照看生意。妈妈一个人,在上海做生意十分辛苦,没有家人的帮助,确实困难重重啊!”后边,这两个孩子,我一句,你一句,互不相让,争执不休。这个局面早在霞妹的意料之中,但是,争辩如此激烈,却出乎意料之外。此时的霞妹不便过于强调让菱娇回沪落户了,她望了望水根,水根低着头,依然不说一字,让霞妹继续自拉自唱,演独角戏。
早已胸有沉着的霞妹,不慌不忙地拿出衣兜里小纸片。对两个孩子说:“这样吧,既然,你们两个拒不相让,我们家长也不便强硬裁定。就采用抓阄的办法,确定回沪的人选吧。”水根大吃一惊,霞妹事先没有与他商量过,他真的没有想到霞妹会采取这样的方式,解决这么重大的事情。但是,水根细细想来,觉得这也不失一个打破僵局的好方法。不管谁抓到回沪的阄,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本人也无话可说了。菱娇却有些担忧,本来妈妈说好让自己回沪落户,怎么改变了原先的决定了呢?如果,自己抓不到回沪的阄,就不能回到上海去了。这个方法,显然对自己不很有利,菱娇有点犹豫,没有立即做出同意的表态。海生听后,却鼓起掌来,表示赞成。他说:“这样做,机会平等。谁抓阄成功,谁回上海。”霞妹见两个孩子没有反对意见,就说:“既然没有反对意见,就采用这个方法了。”
霞妹告诉孩子们抓阄的程序和原则。她说:“我这里准备了抓阄的纸片,里面分别写着‘回’和‘留’两个字,抓到‘回’字的,就回上海。抓到‘留’字的,就留在黑坳。”霞妹对孩子们说:“我拿出两张纸片,你们自己抓吧。”海生抢先举手,要求自己第一个抓阄,霞妹同意,水根和菱娇也没有不同意见。
海生伸手去抓纸片,他抓到一张纸片,本打算马上打开看结果。但是,他犹疑了,便缩回了手,放下了这一张纸片。又拿起了另一张纸片,刚刚打算打开纸片,心里想想还是不踏实,就放下了后一张纸片。如此,海生抓腮搔首,几次三番,就是确定不了哪一张纸片。面孔胀得血血红,额头上的汗珠滴滴哒哒地往下淌。两个大人,任随海生操作,不催不促。最后,海生还是拿起最早选择的那张纸片,交给了妈妈,让妈妈打开。霞妹把纸片放在桌面上,慢慢地打开了纸片,将纸片上的字,公开给所有人观看。只见纸片上写着“留”。那个字清晰无误,海生哭了起来,菱娇开心极了,但是,她却不露声色。霞妹说;“通过抓阄,菱娇回沪落户,海生留在黑坳。”水根尽管有点失望,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话。
胡家这一场关系姐弟两人去留的大事,居然还是通过这一古老而简单的方法解决了。这就是霞妹的聪慧高明之处,这样做,既解决了孩子的去留抉择问题,又不在孩子身上留下父母亲与孩子之间的裂痕。看到海生哭哭啼啼的样子,霞妹一把拉过海生,慈祥地对海生说:“海生啊,这个结果是你自己抓阄出来的,我们父母没有为难你们哪一个人。你这次没有能够回沪,不等于今后就没有机会了。如果,妈妈在上海经商,有了较好的生活居住条件,一定会把你带到上海的。还有,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尽量争取自己考回上海。”海生点点头,泪水汪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妈妈,说:“妈妈,我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希望。妈妈,您千万不要忘记我啊!如果有条件,您一定要把我和爸爸带到上海去,全家团圆啊!”霞妹听了海生这番话,仿佛有一种莫名的苦痛刺进了心头,泪水潸潸地流了下来。海生的话给与她极大的刺激和鼓励,她感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无比的沉重。
霞妹为了菱娇回沪的事,在黑坳、新河和县上四处奔走,终于在临行的前一天,办好了迁移手续。为了不影响菱娇初中毕业,霞妹与菱娇就读的新河中学商定,让菱娇读完初中最后三周的书,拿到毕业文凭,再回沪。菱娇按照母亲的意见,耐心地读完书,通过了毕业考试,拿到了毕业证书,整理好行李,告别了父亲和弟弟海生。
临别时,海生用坚定的口吻对菱娇说:“姐姐,你在上海等着我们,我和爸爸不久就会与你和妈妈会合。”水根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菱娇,内心充满着不舍,但又寄托着希望,嘱咐了菱娇几句,就让她走了。菱娇信心满满,怀着对大上海新生活的憧憬,独自一人,踏上了赴沪的道路。
霞妹先行回到上海,看到洪霆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获利颇丰,不觉一阵欣喜。打听了汪胜美阿姨,得到了洪霆中规中矩,埋头经营的评价,甚为宽心。她觉得,洪霆已经成熟了。当霞妹把返回江西黑坳的情形,特别是菱娇即将回沪的消息告诉了洪霆,作为小娘舅的他,表达了对菱娇的热忱欢迎。
那晚,霞妹在洪霆的陪同下,回到了老宅。正巧,一家人全部团聚了,刚刚吃完晚饭。姐夫范生金也在,这个姐夫长得横眉阔鼻,五大三粗,身壮膀圆,说起话来,威风凛凛,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霞妹拜过父母,对其他家人示以见面礼,遂坐下。看到众人都坐定后,霞妹就把菱娇按照政府的政策规定,即将回沪的事告诉了父母家人,请求让菱娇户籍落于家中。父母为大外孙女的到来,异常欣喜,“好啊!欢迎外孙女回沪。户口落在这里,可以呀!”父母的态度早在霞妹的意料之中,小妹洪云也随着父母的话头,说:“侄女,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呐?她能够回沪,落户这里,蛮好的。”其他人的态度就复杂了,大哥洪雷秉持以往对待外来人落户的一贯态度,抱有不同的意见,他说:“外甥女回沪是好事情,我不反对。但是,户口要落在洪家,我不同意。户口一旦落进来,后边麻烦的事情多着呐。牵涉到居住、结婚等一应事情,到那时,大家跟着忙都忙不过来。”大姐洪霓还没有发言,那个姐夫就随着大哥洪雷的口风,开腔了,“是啊!我们已经结婚,住在这里了。以后孩子出生,户口也要落在这里,侄女落户在这里,肯定会有影响。我们也不同意。”这个大姐夫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刚刚借着与大姐洪霓的婚姻,踏进了洪家大门,竟然大言不惭地拒绝了霞妹女儿落户洪家,这是霞妹做梦也想不到的啊。大姐洪霓不朝妹妹洪霞看上一眼,频频点头同意自己丈夫的意见。瞥到这一幕,霞妹心寒了,作为家中重量级人物的大哥大姐,如此的表态,震惊了父母小弟小妹,他们也不再作声了。父母的心情极其复杂,说心里话,他们是欢迎菱娇落户洪家的。小弟小妹也自觉没有拒绝侄女落户洪家的理由。但是,大哥大姐的决然反对,他们都无言以对。
霞妹看到这样的情景,感觉菱娇落户洪家的希望渺茫了,如果,没有落户的地方,菱娇回沪就可能打了水漂。这是个性命交关的事情啊,自己的家不让菱娇落户,还能落户到谁家呐?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作拼死的争取。她带着哭腔,对父母家人恳求,“菱娇这次能够回沪,机会实在难得啊。如果,没有地方落户,她就没有办法回沪了。她虽然是我的孩子,但是,也是爸妈的亲外孙女啊!也是大哥大姐小弟小妹的亲侄女啊!你们不让她落户,这怎么是好?”众人沉默着,没有人搭腔。霞妹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说:“求求你们哪,帮帮我的忙吧!帮帮亲侄女的忙吧!”霞妹连续哭泣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始终没有人搭理。由于铁石心肠的大哥、大姐夫妇的极力反对,其他人也不敢表态同意,这次关于菱娇回沪落户的商量遭遇了流产。

月明星稀,风高云低。霞妹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样走出洪家老宅的大门。她高一脚,低一脚,趔趔趄趄,东倒西歪地回到了过房娘的亭子间,她没有洗漱,无力地躺倒在眠床上,低声地啜泣着,一夜未停。第二天早上,霞妹两只眼睛红肿的像两只电灯泡,面容憔悴,精神萎靡。过房娘方琴看到霞妹伤心欲绝的样子,又听到霞妹一夜不停的哭泣,就冒昧地问道,“霞妹,发生啥事体了?侬哪能介伤心?”霞妹摇摇头,不愿意将自己家中的内部事情透露给过房娘,也不打算再麻烦待己如亲闺女般的过房娘了。方琴追着霞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觉得,霞妹这个十分要强的女子,没有特别困难和麻烦的事情,是不会如此痛苦伤心的。作为过房娘,非管不可。
在方琴的一再刨问下,霞妹不得不说出了实情。方琴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哪能有这种事体?霞妹插队落户这么多年,没有麻烦你们一家人,现在小人可以回沪了,你们竟然冷若冰霜,拒之门外,不让落户?”方琴对霞妹说:“我帮侬找他们理论,非要说通他们。”霞妹急忙阻止过房娘的帮忙,她怕过房娘的举动,非但不能解决问题,甚至会激化矛盾,导致菱娇落户的事情彻底落空。方琴确实不清楚洪家的家庭内部矛盾和症结,她认为这个问题相当好解决,只要让菱娇落个户,其他问题不会多麻烦洪家其他人的。霞妹怎么能够阻止的了过房娘的决心,只得随她去了。
当晚,过房娘打扮得山青水绿,计算好洪家晚饭结束的时间,准时地到达洪家老宅。巧的是,洪家一干人全都在。霞妹母亲,看到多日不见的小姊妹方琴,格外亲热。招呼她坐下,泡好茶水。对方琴说:“阿妹,稀客!哪阵风把侬吹来了?”方琴见这么多人在场,不便说话。遂对霞妹母亲说:“阿姐,我有点事情找侬。”便请过霞妹母亲,两人到房间里,私下里说起外孙女菱娇回沪落户的事情。霞妹母亲把家中截然不同的意见都告诉了方琴,并对方琴说:“这种事情,斜气难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叫阿拉两个老人哪能决定?”方琴说:阿姐,眼门前,最为要紧的事体是菱娇户籍落户问题。不让她落户,小人就失去了回沪的最好机会了。”霞妹母亲回答,“是啊!阿拉哪能不清爽呐?但是,家里其他人反对的反对,不表态的不表态,叫我和霞妹父亲哪能办?”方琴这才意识到这户人家家庭关系的错综复杂,觉得事情确实棘手了。但是,她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到了客堂间,方琴豁出老脸,请求洪家人支持霞妹,让菱娇落户洪家。大哥和大姐夫妇依然坚决反对,其他人依旧保持沉默。方琴见状,也只能无奈地起身,告别洪家,悻悻然地走了。
方琴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一个能够帮助过房女儿霞妹度过难关的绝佳法子。方琴找了个机会,把拜访洪家的情形告诉了霞妹。获知了如出一辙的结果,霞妹丝毫不觉得意外。方琴问霞妹,“霞妹,如果,将菱娇的户口落户其他人家,可以吗?”霞妹答道,“可以。只要有地方落户。”方琴对霞妹说:“那么,就落户在我家吧。”霞妹愕然了,方琴只是自己的过房娘,已经让自己暂住了,还要麻烦过房娘落户菱娇的户籍,这可是个天大的事情啊。敢情有这么好的机会,那再好不过了。霞妹立即对过房娘方琴说:“这叫我怎么感谢您呢?”方琴对霞妹说:“你们家里太复杂了!这么点小事,居然闹得鸡飞狗跳,撕破脸皮。”过房娘方琴确实带有一种赌气的心态,心想,你们洪家如此无情无义,我方琴就是要做到有情有义。做出这个决定,方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斟酌的,并事先征得了老爱人和孩子们的同意。
此后,霞妹没有再为了菱娇落户的事找过洪家,也没有再哀求苦恼地向洪家人求情。当菱娇到了上海,霞妹直接把她接到了方家,与自己同住一间亭子间,并办理了户籍落户于过房娘方琴家的手续。霞妹把菱娇领到过房娘方琴面前,让菱娇谢过方外婆。菱娇双手合十,口气甜蜜地感谢了方琴,方琴看到这么漂亮乖巧的姑娘,满心欢喜。菱娇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虽然,母亲没有告诉她落户的周折,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落户方家意味着什么。
从此,菱娇就跟着母亲做起服装生意来,成为霞妹的得力帮手。
洪霆早有独立经营的打算,看到侄女菱娇的到来,便向姐姐霞妹提出,自己打算单干了。姐姐霞妹知道,小弟洪霆迟早要独立经商的。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便同意了洪霆的要求,她为洪霆提供了必要的方便和基本的条件。洪霆在安亭路服装市场租赁了摊位,开始了自己创业之路。

菱娇按照母亲的指点和教诲,从最基础的经商知识学起,逐渐地入了门,可以独立操作了。有时霞妹因事外出,就让菱娇自个做买卖,菱娇做得像模像样的,宛然第二个霞妹。汪胜美阿姨和方琴外婆都对菱娇屡屡夸奖,菱娇越做越有劲,越做越熟练,成为安亭路服装市场上的一枝花。


【待续】


(配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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