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羊毛正装大衣、白色羊毛针织背心、
条纹黑色印花真丝领结、GG Marmont系列黑色窄版腰带、
饰刺绣黑色羊毛长裤和男士马衔扣乐福鞋
均为Gucci
见到张凌赫是在盛夏的杭州。从今年春天开始，他就来到这座气质温润的江南城市拍摄《爱你》。对于这个大多数时候出现在各种题材的古装剧里，也因此在过去几年大部分工作时间都住在横店的青年演员来说，算是一次久违的体验。
平纹棉夹克、酒红色亮面小腿裤、
Horsebit Creeper系列安可拉红男士乐福鞋
和饰Gucci标识大号背包 均为Gucci
这次他的身份是中医何苏叶，“但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种比较老派、比较规矩的老中医，何苏叶不仅年轻，而且学的是肿瘤科，既有中医的修养，也会西医的医学手段。他还非常野，喜欢玩滑板，喜欢开越野车。你很难想象一个这样的老中医吧？”作为人物塑造的一部分，在剧组的安排下，张凌赫跟着中医老师学习，从基础理论、常见药材到望闻问切。拍戏的三个多月，去取景的医院和诊所开工，白大褂听诊器，耳濡目染，就像真的要去医院上班一样。他向我们介绍了何苏叶这个名字的典故。苏叶，指的是作为中药材的紫苏，味辛，性温，解表散寒，行气和胃，特别适合现下这种酷暑天气，就像这位治愈系的男主角本人，在遇见深受职业病困扰而失眠的女主角之后，开启了润物细无声的疗愈，“既在中医方面帮她调理身体，又在心理和情绪上面给她宽慰和力量”。当一名演员走进真实存在的职场角色，人们往往会多几分审视：他们会如何共情现实生活中的打工人？透过纷繁的表现看本质，也许答案很简单。“演员也是一份职业，早上上班，晚上下班，也会有领导跟下属之间的关系，或者是剧组里面的人际关系要处理。有时候上班早也会没有精神，下班了也不知道该干啥……其实这么说的话，我们跟其他职业的人是有相似之处的。”
羊毛蓝色正装大衣、条纹蓝色印花真丝领结
和酒红色皮革中型旅行包 均为Gucci
和这样一位颇具人气的年轻演员谈论“上班”的命题，似乎有点奇特。但这也让人回想起，曾经在大学里读电气工程专业的张凌赫，并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好要开启作为演员的职业生涯。进实验室，或者进设计院和大厂当工程师，都是在这条轨道上非常不错的未来。但对他来说，那也是没什么悬念的未来。在演艺机会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选择开启了全新的人生主线故事。在很多人看来，张凌赫是横空出世的，演员职业生涯开始之后，他就演绎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角色，有年度热剧《苍兰诀》里的白月光战神长珩仙君，也有《宁安如梦》里在正邪之间晦涩不明的少师谢危。回忆带了滤镜，时间给出答案。如期到来的回报让当初的选择显得正确。但任何人换了一条新赛道，谁也不是一开始就得心应手。虽然只是五年前，现在再回顾人生第一场戏的情形，张凌赫只记得当时非常紧张，就像很多演员第一次演戏时的共同感受：整个片场的人好像都知道该做什么，只有自己甚至不知道该看哪里。“上表演课的时候，都是有对手演员的，但是去了片场，才发现很多时候前面没有对手演员，得自己去想象。可能大家看到的是我非常深情地看着屏幕前的你，但其实拍的时候我只是看着摄影师说话。第一场戏，我不知道是怎么演下来的，完全不在角色里，当然被批评了。”铆钉刺绣短袖上衣和黑色羊毛长裤 均为Amiri
五角星戒指 Golden Goose
第一次片场体验带来的打击，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作为好学生的向上和好强几乎成了本能，就像上学的时候，“大家如果问我一道题，可能我真的不会，但是拼了命也得把它做出来”。演技除了天赋，也需要练习——你只有在片场，才能收获关于演戏的经验。而在这两者之间的，是思考和感悟。他是那种一定要理解角色、认可剧情才能演出来的人。张凌赫经常提及的工作习惯，是先看一遍原著小说。借助小说里面的情节来弥补剧本省略的部分，更好地了解整个故事的世界观。在文本中读出命运的起伏与缘分的羁绊，进组后再和主创团队一同讨论情感基调与化学反应，让人物的血肉生长出来。“我一直在学习怎么让自己放松，怎么进入到情绪，怎么让镜头里的我看上去更有说服力一点。”放松是他反复提及的关键词，“每次遇到情绪戏，我现在只是试图让自己处在放松的状态，不去想这些具体的戏份。如果我怵这些戏份，就会对场景有预期的设计。这不是我的方法。在前期做好情绪的衔接，当这场戏到来的时候，就能很自然地走进去。比起在脑子里排演，更重要的是把心放在那个阶段”。问他最近一次让他特别沉浸的表演时，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是《度华年》里面我跳臭水沟那场戏。”生动的回忆顷刻间就把他投放回大半年之前的拍摄现场：刚重生回来的驸马裴文宣，在游园会上被公主刁难，被迫跳进了园中的池塘。剧中人是尴尬和窘迫，演戏的人还有点感冒。对此，他却总结性地评价说，“不跳不知道，跳了才知道挺爽的”。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爽？“尝试了一件不敢尝试的事情。臭水沟谁敢跳？但我跳了。就跟进行了一次极限挑战一样。我做到了，而且周围的人还对我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就很爽。”在忍不住流露出一个有点得意的微笑后，他又轻松状说：“没事，你可能理解不了我这话，但是你跳一次就知道了。”把这份很容易被理解为是中二的情绪放大，背后是一种属于少年意气的争强好胜。张凌赫立刻表示赞同。“你知道，我也是土象星座，经常有这种天人交战的时候。这可能就是我的性格，不会露怯，不想露怯，这就是我每天在想的事。如果我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要达到别人对我的期待值之上，这是我的一个标准。”忍不住问他，这份不想露怯里包括唱歌吗？“大家对我的唱歌没什么期待吧……但《开始推理吧2》里面的主题曲，我还是很认真地唱了一下。在唱歌这条路上不能说可以打败别人，超过我自己的期待就行。”
印花高领针织毛衣、黑色阔腿裤
和黑色皮质拖鞋 均为Dries Van Noten
比起每天在医院上下班的普通人何苏叶，张凌赫的作品标签里更多的是仙侠、权谋、重生，或是法力无边，或是位高权重，多少都有一点高冷或是腹黑在身上。时装剧和古装剧，现实和架空，在观念里存在着表演尺度和心境上的不同。他品味过这种不同，结论是古装剧可以带来更大的想象空间：在一个完全架空的世界里，人们对其中的大情大爱会有比较高的接受度。演惯了仙侠古偶那种大开大合的情节，回到现代戏的时候情绪上来会更难。但古装剧的很多剧情是比较天马行空的，要在这个拥有完全不同运行规律的世界里演绎出符合逻辑的真实，说服自己也说服观众，需要更多努力。比如拍摄时正在热播的《度华年》，从20岁的小裴演到40岁的老裴，还要再演出重活一世的版本。
黑色羊毛正装大衣
和条纹黑色印花真丝领结 均为Gucci
这让他想起了最近看的电影《一天》：在前后几十年的岁月中，一对好友随着人生际遇的发展，感情也发生了变化。“男主角由吉姆·斯特吉斯饰演。这个角色有前中后期的区别，他没有很用力地去表达这种区别，但观众就是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他心态上的变化。”青春年少的少年郎固然是张凌赫的舒适区，贴上了胡子、披朱带紫的中年权臣，需要的又是另外一番风度。40岁的裴相，多年隐忍，心境深沉，还要跟公主演出一种老夫老妻的状态。他和演对手戏的演员找到导演，跟他咨询和妻子相处时的细节，想象结婚二十年后的爱情与婚姻。“导演给了我们很多建议，说中年人可能不会像小情侣那样说甜言蜜语，情感更多地体现在生活琐事上。嘴上可能说着你不要靠近我，但手上还是在为对方付出，想把对方拉近，有一种口是心非的感觉。”包括和公主大婚在内的很多场戏，演完一场，换身衣服，又要以不同的状态和心境再演一遍。“我们前期想了很多方式去呈现。我跟麦麦之间达成了共识，比如前期我俩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心理状态是怎么样的，这一世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把这个变化想明白了，呈现出来的自然而然就会有区别。”
每次讨论具体的角色，张凌赫都像是在讲一道好不容易解出来的题，有逻辑推理有情感共鸣，也有未经磨灭的珍贵的分享欲。但是跟答对了就能得分不同，演员这份工作总有些无可避免的被动性：即使潜心磨练演技，用心选择剧本，一部剧能不能“播到极致”，这样的结果谁也无法掌控。张凌赫觉得好心态最重要。“每一部戏的播出效果，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但是让大家看到我一步一步的成长，这是我可以控制的。就够了。”但凡是付出，都希望有好的收获吧？想要好的收视率，好的曝光，也想要好的发展……“谁不想要这些呢？不过这些都是理想化的目标，心态还是要落于现实的，不可能要求每一部戏都播得很好，受到很多人的喜欢。我其实挺会自我安慰的。一部戏播完，找到可以让自己分泌多巴胺的点，只要找到一个令人满足的点，那我觉得这次的付出就是值得的。”说完明朗一笑，真诚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