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底子的上海夏天 没有糟货是不完整的

旅行   2024-09-07 11:00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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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老底子事  忆老底子人

诉老底子情



糟,即是酒渣,亦是江南的凉菜制法。酿酒残余的无用之才,在吃上倒是翻身立命。甚至于“入口之物,皆可糟之”。


江南稻产极盛,酒便酿得多,酒兴而糟盛。三两碟糟货,过饭、配粥、下酒,再合宜不过。


糟货分生熟


生糟常是海货河鲜,生或半生,浸至于糟卤,需数天入味致熟。熟糟多为禽兽下水,烧熟后晾凉,添糟卤泡个把钟头,就是碟好菜。时间拿捏,全凭口味。



糟卤浸润食物,入味、顺口、清爽、回香。“糟货之味比酒更醇厚,比酱更清淡”,酒香不算浓厚,似有若无,轻飘飘挑动神经,酒味约同于无,淡咸微甜,吃口鲜嫩。


黄梅天,人是不爽快的,湿潮、粘糊,一股子闷热气,浓油赤酱是失了胃口,糟货清爽,这时节,卖得最好。



糟猪蹄、糟门腔、糟凤爪、糟黄鱼、糟毛豆……小方桌摆几碟,弄堂里老邻居凑一桌,喝喝老酒,噶噶山河,是热天最惬意的享受。


糟货相传可溯源至先秦,兴于南宋,当时的临安卖糟鲍鱼、糟羊蹄、糟蟹、糟猪头肉的,不在少数;到元、明、清,家庭自制也成了常态,《随园食单》中就有自制糟肉、糟鸡、糟鲞的方子。



制糟货,糟卤颇为讲究。香糟捏碎,混入黄酒与数种香料,静置一昼夜,纱布过滤,糟卤澄亮为最佳。汤色是糟卤质量的直观呈现。




上海人极爱糟货


馆子里,糟猪蹄、糟凤爪、糟毛豆,最是受欢迎。



说起嵊州也有糟猪蹄,但有别于上海。嵊州糟法为干糟。熟猪蹄入瓮,香糟隔着纱布,层层包覆猪蹄,比平常糟制,香气更浓。


糟毛豆,上海爷叔馆子,必是会要上几碟,这物事最下酒。颗粒饱满的鲜毛豆,去两端尖角,煮熟,有人偏好吃糯些的,久煮豆壳多是昏黄色,卖相差些。



旺火快煮的毛豆,浸过糟卤,仍是翠绿,脆口些,含住壳嘬几口,豆子并着汤汁入口,味鲜浓而美。


心心念念的那口味道



“老人和”的糟货,在上海名头响。糟鸡的肉质嫩而不散,糟卤入味,能算上是头牌了。五年陈酿花雕,大同糟泥,入香料制糟卤,添皮黄、肉嫩的三黄鸡,浸出的糟鸡,油脂尽消,咸鲜爽口。


吃剩的白斩鸡,浸一浸糟卤,风味更胜。



糟门腔,以猪舌薄切,鲜中带甜,解腻开胃。


再有德兴馆的糟钵头,这可是上得台面的大菜。本是穷苦人家“杀馋”的下水,“以钵贮糟,入以猪耳、脑、舌及肝、肺、肠、胃等曰糟钵头,邑人咸称美味”。



杜月笙离沪后,甚至托关系,请德兴馆大厨绕道他国赴香港,就只为了这一锅糟钵头。


小辰光住曹家渡老公益里,去对过状元楼买糟货,糟翅尖、糟猪脚常是抢不着的。之后,状元楼迁去了古北路,吃的就也少了。



倒是自家常做些糟货,前些日子,买了几瓶老大同糟卤,做起糟货味道不比馆子差。田螺肉、大虾、鸭舌、带鱼,备的可不少。


入夏了,喫喫糟货,适意。



来源丨“上海有腔调”微信众公号《上海的黄梅天,没人离得了糟货》一文;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转自:看懂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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