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波走世界| 与猎人一起生活——采访因纽特猎人

文摘   旅游   2025-01-25 10:01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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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猎人一起生活--采访因纽特猎人

北方以北,格陵兰岛纪事


怒波

走世界


路上的时候我就想,能不能跟索菲斯商量今天能有一个采访呢?我就想和他们这两个地道的因纽特猎人聊聊他们的生活状态,比如家里有多少口人啊,什么时候打猎的,为什么要打?这是一个极好的民族志的直接调查方式。他们答应了,这让我非常开心。其实我心里早藏着尽早采访的想法了,正好今天也到得早,早点停下来休息可以早点聊天采访。进了帐篷也不好意思立刻就出去找人家聊天,为什么?因为他们得先处理狗。对因纽特猎人,狗是第一位的。你看早晨一起来他们就先把每一条狗身上的用于拉东西的装备——就是那些套子都得套好。这些狗又兴奋又着急,你给它套慢了它还都不高兴。他们就过去用腿把狗一个一个地夹住,把套子套好。晚上到营地以后,他们第一件事就是卸狗,雪橇车一停他们就拿起斧子,拿起锹找一个地方去挖,挖得很深,再把雪锥子打进去。打下去干嘛?先把这十几只狗集体拉过去,拴在那。为什么呢?防止雪橇车拉开以后,这些狗跑了。狗跑了之后,倒也不是不能回来。因为也看到了一条狗绳子松了,它就自己跑出来了,它就闲逛,一会儿到我面前拿头拱拱我,意思是让我摸摸它,一会儿又跑到狗粮那企图舔两口。在他们打雪锥的时候,又有几条狗狗悄悄溜到这个雪橇车旁。因为狗粮在这儿,它们就在那想舔,艾道尔在远处看着吼它们。但是距离远,它们也不怕,慢慢地舔,尝试能吃上一口。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就站起来学着拿起海豹皮鞭子远远地忽悠忽悠,但是人家这些狗狗根本不在乎,不怕我。

它们知道,第一,我也不会使鞭子;第二,觉得我不能拿它们怎么样,也打不疼它们;第三,感觉到我也爱狗,舍不得打它们。反正我这几下子忽悠,倒是有点效果,至少它们不去用嘴撕狗粮袋子了,但还是趴那不动,不走,赖上了。等艾道尔把他的雪锥打好,把狗集体牵过去,先拴在打好的雪锥上。然后再到不同的地方打雪锥,三条狗一组,把它们分组拴在不同的雪锥上。每一组狗跟其他组不交叉,碰不着,这样就拉开了,不打架,另外我明白更主要是好喂。等他们把狗全部处理完了以后才轮到他们自己。把他们自己的包拿上,拿到屋子里,我想怎么也得让他们喝口水缓缓再说。然后他们从兜里又掏出来什么鲸鱼肉、独角鲸肉、海豹肉,就在那吃起来了。我在我的帐篷里等,等得差不多了,泰勒来叫,“你现在可以过来吗?可以聊天了!”,我就开心了,拿着威士忌就过去了。

这两个哥们很好,很热情,想坐在外面雪地上聊,我说不行,太冷了,得进木屋去。一进木屋,泰勒已经把他的柴油炉子点着了,这种取暖方式必须把屋里的窗户打开。木屋很快就暖和起来了,我就坐在那,艾道尔上了床。我拿来了大半瓶威士忌,就给一人倒了一点,刚倒完一回头艾道尔已经干掉了,我说这么快?艾道尔笑了。看来他太喜欢这个威士忌了,就又给他倒了一点,这就开始了聊天。泰勒很不错,很负责,拿着照相机就开始录像,这两个人跟所有的因纽特人一样,大大方方的,也没有任何不自在,也没有任何忌讳、做作,都没有,很坦然。我就先从自己讲起,我说我小时候很穷,后来大学毕业,在中央机关工作,再后来就经商了,现在财务自由了。我开头说完了之后,我就让索菲斯先说说,他就开始讲了。他说他不是出生在卡纳克,出生在离卡纳克不远的地方。我问他更往北还是更往南?他说更往南一点的地方,现在他生活在卡纳克。他的父亲自小到大、到老都是一个猎人,他的妈妈就是在家里做家务。我知道就是因纽特妇女,做皮毛衣服、做皮靴子,都是传统的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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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有4个儿子,他是小的,其他的有做猎人的,还有在卡纳克工作的,都不一样,意思是各有各的家了。我问他结婚了没有,他说结婚了。我又问他有孩子吗?他说没有。我说:“你为什么不要孩子?”这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因为这是他个人的事情,是隐私问题,索菲斯也没多说什么,话头就避过去了。然后我问他怎么成为猎人的?他说他一直上到高中,高中是到丹麦去上的。他会瑞典语,会说不会写,丹麦语会说,因纽特语就更没有问题了,他还会英语。他说他毕业以后从丹麦回到了卡纳克,在一个工厂工作。我猜这个工厂就是加工鱼类产品的。最早的时候,在70年代前后,格陵兰岛主要的贸易、主要的产业是打海豹以及海豹皮加工这类的。到现在,这些产业就微乎其微了。那现在当地的主产业是什么呢?渔业起来了,与加工鱼、鱼罐头、虾这些相关的,经济价值更高。

他说在工厂上班,我就猜着是在这种鱼类的加工厂里工作。他说十年前他当了猎人。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当猎人。我就问他,“那你当猎人,你靠打海豹、北极熊收入能够有多少?”他说这个不多,但是他还捕鱼。他说他夏天或者冬天都捕鱼。我问他都捕什么鱼?他说鳕鱼、三文鱼,各种鱼。我问他捕一个星期鱼能挣多少钱?他说一个星期大概能有将近4000克朗,4000克朗就相当于4000人民币。我说这个收入算不错,一个星期就能有这么多收入。他说打鱼很辛苦,他的腰、背都疼。他们所谓的打鱼其实是钓鱼,冬天就在冰面凿个洞,然后坐在那,弯腰弓背钓鱼,而且是一个人,很孤独很累,所以也不是经常去打鱼。此外他说在工厂也还能工作。然后我问他每年平均能够有多少收入?他说差不多平均每月两三千克朗。这样的话,我算了算他的收入,平均一年也是三四万人民币的收入,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可以了。

但这个地方有一个特点,物价很高。当然看病不要钱,这个大的问题解决掉了。我问他们需要给政府交税吗?因为我看到卡纳克的税收是43%,但他说他们不用上,我猜测可能是猎人不用交税。我问他的枪是哪来的,怎么这么老?他说他这个枪是他的亲戚给的,这个枪四十多年了,枪的岁数比他还大,但是能用就行。然后我问他准备打猎打多长时间?他说不知道,但是他喜欢打猎。他说他先是在工厂工作,工作了以后就在卡纳克买了房子,买了房子以后他就决定打猎了。他说他已经打了十年了,这样我心里也有数了。第一天他首先开的枪,打中了一个海豹,但是没打中要害,那个海豹掉到水里去了。第二天打海豹是谁出马的呢?我看着他当时就示意艾道尔去打。这儿插一句,我们刚出发的时候我还以为索菲斯是头儿,因为他会讲英语。但实际上看艾道尔更成熟,也很憨实,55岁了,但是从来不争风头。

第一天没打上海豹他们觉得没面子,第二天就让艾道尔出马,结果他一枪就干掉了一只。这样说的话实际上艾道尔就是老师了,毕竟索菲斯才打了十年。我们聊得不错,然后就聊到了他怎么看格陵兰岛独立的问题?他说他们肯定要独立,要投票的话差不多都会希望格陵兰岛独立,成立他们自己的国家。索菲斯这个人跟艾道尔不一样,他见过世面,在这个地方算个小知识分子,所以他的观点很重要。确实格陵兰岛一直在努力自治,1979年这里自治以后他们就想独立,但是独立面临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得所有人都同意,目前基本上97%的人都支持独立。但是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独立后这里的经济发展怎么办?这就得一步一步来了,他们现在从矿产资源入手,在国际上也很活跃。比如他们每年都来参加中国的矿业大会,希望能够招商引资。

在格陵兰岛投资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谈,困难蛮大的,因为这个确实成本太高,很多的投资进来后又把开采证退回去了。中国有四家公司在这个地方,很敏感,明天我们再谈这个问题。索菲斯说他在工厂挣钱了,就买了房子,之后他就开始打猎了。我问他是不是就想要个自由?他说是的,这是他自己想要的自由。我一听觉得他这个生活不错,海豹到处都是,一天想打10头也没问题,鱼也到处都是,就是辛苦点。但是只要肯吃苦还是能弄出钱来,比如一个星期能挣4000克朗,证明钓的也不少。所以我说在这个意义上他获得了真正的自由,他可以不依靠任何人,靠着自己祖传的手艺轻松地活着。他笑了,说的确如此。然后我就跟艾道尔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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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道尔说从小父亲就传给他的,就是打猎,一直到现在他就是猎人。我问索菲斯:“艾道尔是不是卡纳克地区最好的猎人?”他说真的是。我问卡纳克地区一共有多少猎人?他说卡纳克有600多人口,猎人有30-40个,而艾道尔又是里边最优秀的。艾道尔刚才给我看他打了很多东西。我看他每天早晨整理狗的时候比索菲斯快多了。他不吭气,一会儿狗就都整理好、套好了,他站在那回头看着索菲斯,索菲斯还在那把这个狗牵过来,那个狗架上去。所以看这个样姜还是老的辣,艾道尔的确是厉害。艾道尔说他们家这一代也是五个孩子,他自己有4个孩子,我说:“你的孩子打猎吗?”他说这些孩子中有一个现在在卡纳克的儿子打猎,另一个儿子在丹麦,还有两个女儿也在丹麦,都嫁人了。

我问艾道尔:“你打猎这么多年,打了有100头北极熊吗?”他说记不清了。我问他每年能打多少头?他说每年大概能打四五头。我心里一想,这算起来不是超过100头了吗?他告诉我他还捕白鲸、独角鲸,还打麋鹿,我看到很多照片。我看他捕鱼也都捕得很好,我就问他:“你一年靠打猎、打鱼总体收入多少?”他想了半天,说一年差不多40000克朗。40000克朗就相当于40000人民币,对他来说也还可以了。我问他买房子了吗?他说没有买,是租的房子。我问为什么不买房呢?他说因为他的妻子在一个诊疗所还是什么地方打杂,上班在那边,天热了又去另一个地方,冷了就又回来了,意思是房子没必要买。再一个,他说房子很贵,看这个样他可能靠简单的打猎和捕鱼只能够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当然肉是不缺的,但是多余的买房钱确实没有。我又问他那个枪有多老了?他说这个枪是父亲给他的,枪很老了。我说是不是英国的温彻斯特步枪?因为我看是拉枪栓的,但我也不知道,随口说的,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说这个枪这么老还能打得准吗?他说能,枪现在还能工作。我说子弹呢?子弹谁给你们提供?他说子弹都是储存好的,看来他很珍惜,所以一天也不放一枪,只要放就一枪必中。我说干嘛不买一个新枪呢?他说很贵。说到这个问题上就看出来了,他的生活确实是比较一般。最后就问他每个月的支出有多少?他想了想说每个月各种支出下来差不多有2000克朗。这么算下来他一年其实存不下什么钱,当然,也可能他的妻子还挣一些钱,但肯定没有他挣得多。那我就问他,“一年当中,你们可以随便打北极熊吗?比如说政府批了100个指标,谁打得多算谁的吗?”他说不是,说政府可能宣布今年可以打105头,明年打100头,而且猎人们需要去领指标,领到指标就相当于拿到了打北极熊的执照,打完一头就得到政府那里去销账。我问他需要交税吗?他说不交税,就要求把皮毛还有爪子这些东西交给政府。我说这实际上也就是抵税了,这也是个办法。我想这是政府的一个办法,给猎人执照去打熊,打完熊回来猎人把这些东西交给政府,相当于抵了税费,然后政府再给猎人批一张新的执照。政府就这么个意思,看来这里对于打猎还是有管理的。

当然了,除了卡纳克这个地方其他地方很难让打熊了。所以一年要打100头的话,对这么大一个地方的生态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看到他那天给我看的录像里面,有一个北极熊跑过来,他们大喊大叫的,熊也不怕,还想向他们的船游过来,他们就往冰上打了一枪,北极熊吓跑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打熊呢?他的意思是他今年已经打够了。所以从这里就看到了格陵兰岛政府对渔业、狩猎业的管理还是很有效的,而且这些人是因纽特人,他们把这个地方视作自己的家园。

在这个意义上,我感觉到了这个民族的纯朴,因纽特人的传统保持得还很好,这是人类最后的东西,也是最珍贵的东西。聊着聊着就说到以后老了怎么办?他说老了打不动就不打了。我问他喜欢打猎吗?他说喜欢。索菲斯说在这四五十个猎人里面艾道尔最有名,而且是最有成就的,也是最受尊敬的。聊天的时候,艾道尔边说我边给他倒点威士忌,一倒完他就喝了,我一回头的功夫酒就没了,他就在那嘿嘿笑。为什么呢?他是喜欢这个酒。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说现在打猎,无论打北极熊也好,打海豹也好,是比以前越来越好打了还是越来越不好打了?艾道尔想了半天说不好打了。我说为什么呢?他说现在主要是冰融化得快,北极熊没有冰是不行的,它就往后退,往远处走,这样就不好打了。

你看,这是以人类学民族志的方式,从一线的优秀猎人嘴里听到的气候变化带来的危机,这同时也影响了他们的生存。艾道尔打了几十年猎了,55岁了,到现在觉得越来越不好打,主要是因为气候变化了,北极熊生存的条件变了,所以打不着了。确实是这样,格陵兰最大的风险是以后所面临的气候变化危机。在2012年的7月8日到12日短短的4天之内,美国宇航局的卫星就看到了什么?整个格陵兰岛冰盖表层居然在4天之内就已经融化了97%。这个融化速度太吓人了,这样的融化速度大得超过以往所有的记录。在这个冰盖融化的时候又出现一个吓人的事情,就是世界最北端的冰川,彼得曼冰川碎裂掉落了一个角,这个碎片多大呢?就跟美国纽约市中心曼哈顿区一样大。所以2018年就有人报道格陵兰岛的冰川正以数十年来,也可能是数千年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化。

格陵兰岛的冰川如果全部融化了会造成什么后果呢?会让全球的海平面上升7.2米。当然了,还有南极,南极是最大的冰川。南极的冰川要是全部融化了,你知道海平面要上升多少吗?66米,那就是基本上把人类都给淹没了,整个地球又回到了汪洋大海这么一个状态了。在这儿也看到了气候变化对因纽特猎人带来的影响,而且影响很大。我接着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说现在打猎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还是越来越少了?我说很多地方都是年轻人去了努克市就不回来了,去哥本哈根上了学也不回来了,这个地方怎么样呢?他说确实是这样的,现在打猎的年轻人真是不多了,不像他们当年那样后续有人,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之后谁来打猎也是一个问题。

现在格陵兰岛的人数应该是7.83万人,土生土长的格陵兰人占80%以上。丹麦人占总人口约1/6。最关键的是纯种因纽特人就在卡纳克这一带,还有东格陵兰那一带。年龄结构很有意思,2022年统计结果是,0-14岁占27%,这个结构还是不错的,15-64岁占到68%,65岁以上占到5%。你看它这里的人口结构还是不错的,还没有过早的老龄化,可能跟它的生活条件有关系,如果岁数太老了也就自然死亡了。这个地方2022年的统计结果显示,平均一个妇女要生2.45个孩子,这还是不错的。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格陵兰岛卡纳克这个地区的人口这些年一直保持得比较稳定,在这方面不必过多担心。说到人口的问题,现在年轻人对狩猎、捕鱼这个行业显然是越来越不感兴趣了。还有一个大问题,在格陵兰岛想要发展矿业、现代工业的话存在一个巨大的劳动力问题。刚才我们也说到了,第一,这里总人口数很低;第二,适龄的劳动力虽占了一半,但大部分又都没有文化,就是以捕鱼、狩猎为主,那工厂的工人从哪里来?采矿也得要工人。曾经有一年,中英合资的一个公司在这儿,想从中国引进3000名工人,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大家担心,来这么多人对整个社会结构造成冲击怎么办?还有本地人的就业怎么办?所以说格陵兰岛真的要独立,还面临许许多多的问题。

这两个优秀的因纽特猎手很坦率,无论如何通过跟他们的聊天,我就知道了他们的生活状况、心理状况。第一,他们以格陵兰因纽特人为荣;第二他们以狩猎的职业为荣;第三,他们也很爱自己的职业和家园,也没什么别的想法,没有抱怨情绪。当然,他们希望国家独立,这是他们一个很大的愿望。


聊得很开心,我很感谢他们,他们说也很喜欢我,说第一次见到中国人,然后又说昨天我到村子,村民们都很惊讶。说中国人怎么跟他们长得很像,我说是啊,因纽特人跟中国的鄂温克族都是蒙古人种,都是亚洲人的面貌。这是个简单的民族志方式的交谈,谈得很好,我们就约着说明天到艾道尔妈妈家的那个村子,能不能让我吃上腌海雀,听说臭不拉几的。他说:“能啊,但是你敢吃吗?”我说敢吃。然后就说15日回到卡纳克,搞一顿我们自己的晚餐。泰勒还有两瓶威士忌,我说都喝掉,然后16日搞一个晚宴,把唱萨满的两个老人叫来,然后再就是把那对英格兰夫妻请上,再把萨卡请过来,把她丈夫请来。我说买10瓶葡萄酒,但条件是要做菜,不能弄一个自助餐。索菲斯告诉艾道尔,说把他们老婆都叫来给做菜。我说晚宴要有北极熊肉这些,他说都有,没问题。所以期待着15日、16日,尤其16日,能有一顿因纽特人正式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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