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华,江苏沭阳人,大学学历,国家二级注册建造师,市政工程师。沭阳县作家协会会员,爱好阅读与写作,有部分作品见诸报端和网络平台。
豫见你真好
“喂,我二哥,你在河南哪里啊?我们开车已到平顶山……把你的位置发我一下,我们去看看你……”
这是今年国庆假期我在河南叶县接到堂弟中林弟打过来的电话。
通过微信定位功能,我将项目部所在地发给他,并叮嘱他小心开车,注意安全!我在工地等他们。
林弟一家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平常忙于公务,很少有闲暇时间。这次国庆长假兄弟姐妹组团开车去山西平遥旅游,得知我在河南施工,于是转道前来看望我。
林弟在我们家族兄弟中排行最小,与我感情深厚。年少时,我在县城读书寄宿在他家,与林弟、堂哥生活在一起,吃在一锅,睡在一铺, 抵足而眠,同频作息。彼此亲密无间。
农村有句俗话:“愿给一斗,不添一口”。现在回想起来,在那计划经济年代,粮食定量供应,家中多一口人吃空饷的,生活重担对我小叔、小娘是多么沉重和不易啊!
堂哥比我大一岁,高中与我就读在同一所学校,身材高挑、阳光帅气、潇洒活泼、学习成绩好,尤其是他练就一手好字,楷书刚劲有力、秀美优雅;行书大气飘逸、洒脱奔放。曾在市中学生硬笔书法比赛中获过奖。深得老师器重和培养,在同学中是一些情窦初开的女生心目中白马王子般的偶像,受到追捧是情理之事。
那时林弟是我的小耳朵,他常将堂哥的一些小秘密偷偷告诉我。
“什么哪个女孩赠送他的日记本啦,”
“什么邻家姑娘送他单身照啦……”
每每讲完,还煞有其事叮咛我一下,让我不要说是他告诉的,不能将他和盘托出。
于是乎有时堂哥在我面前神神密密地炫耀扉页上带有清纯寄语的日记本时,我却表现出一副早有了然的样子,弄得他心里很是诧异,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来高中毕业,我没有成功挤过高考这座“独木桥”,回到农村老家务农。堂哥参加工作后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林弟则进入水利系统打拼。他们兄弟俩各自忙于工作,我则在农村这片“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地方磨炼意志,锤炼品质,沉淀自己,在生活的道路上拼命狂奔!
去县城林弟家的次数也少了,偶去一次,林弟见我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新鲜事。返程时他再三挽留我多住些天,或相约下次再见的时间。
然而再好美好的相聚总有一别!我家中有年迈的高堂父母要照顾;田间地头还有侍弄不完的农活要干,岂容我在外久留!
临回时他总依依不舍、期待早日重逢。其情可谓情真意切,其景令我动容,非常感人!我与之虽为堂兄弟,其情感比之胞兄也不遑多让。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林弟一行到访,真是很开心,让我喜出望外,欲把酒高歌,大有手舞之、足蹈之。
挂了电话,尽快安排用餐是第一件要事。开车一天,一定饥渴劳累。脑海中快速将项目部周边平时经常光顾的餐馆捋了一遍,重点提取饭店的环境条件、菜品花样、口味浓淡等信息,象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放了一遍。通过比对,细数下来这些饭店条件一般, 感觉粗汤寡味,无特色菜品。在此招待千里迢迢从苏北来中原看望我的林弟一行,心里过意不去,表达不了我对他们到来的欢欣和喜悦之情。.
开车前往十几公里外的叶县城里找得一处中原特色饭店,预订一个六人台包间。
不断与林弟联系,他报道行程位置。渐近饭店,我早早到门前迎候,顺着来车方向眺望,搜寻过往车牌信息……,
下车后,同行有林弟媳燕、三姐慧、三姐夫卫四人。彼此热情招呼示意问好,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寒暄语外更情亲”,彼此没有过多的寒暄,眼眸中却闪耀出幸福快乐的眼神。沉浸其中,默默回味。让我这个“只身千里客,孤枕一灯秋。”的心灵立刻被这突然而来温馨和阵阵欢声笑语所取代。
引领入室,礼让就坐,服务员敬上茶水,拿来菜单点菜。出于礼貌和尊重, 我让客人点菜。四人相互谦让、客气,推来让去,结果还是林弟出手代劳。
饭店主打湘菜,特色火锅、麻辣酸菜鱼、青椒黄牛肉等特色招牌菜。
弟媳燕子建议稍些麻辣的;慧姐说在服务区吃的迟,还不觉饿,少点些菜。
“鱼、虾不要点了,我们沿海地区、各种水产吃法都常吃,来些清淡的,都是自家人、不要太客气……"三姐夫提示道。
林弟避重就轻、挑素拈廉,仅点了四个清淡的素菜小炒,一个招牌菜、特色菜也未点。这样一来,虽是精心挑选在县城里条件尚好的饭店,但其形式远大于内容了。个中有真意,只有我最清。这样的招待让我心生愧疚。
三姐夫讲话很幽默,他说:“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离家千里,跨省到河南,你要逐鹿中原啊……”
我到中原叶县施工已近二年时间了。曾经有人把工程人比作养蜂人一样。养蜂人是追着花期跑,而我们搞建设则是跟着项目走,项目到哪里,人就去哪儿。这些年来,从虞姬故里到霸王之乡;从运河之滨又到扬子江畔;从燕京之都到姑苏城外;从彭城徐州再到中原大地,常常是来时荒芜人烟,去时已万家灯火,真是一路辛苦一路歌!
初到一地,人地生疏,离家千里,无亲无故。“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信思亲”工作辛苦自不待言,寂寞、空虚、孤独、无聊常常会袭扰我的情感高地,驱之不离,挥之不去。真可谓是“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三姐夫在政府机关,工作性质使然,他与我谈论较多的是当地宏观规划、产业布局、项目的进展、工程款的支付、农民工工资保障,当地营商环境等等。
话题刚一收尾停顿,爱好阅读写作的弟媳很兴致地抛出近期扬子江文萃刊出的文章引起广泛阅读和共鸣的话题。
她知道我关注扬子江文萃,是扬子江文萃的忠实粉丝。她说阅读扬子江文萃不光使自己写作得到学习和提高的机会,更重要是在精神层面也能得到赋能和加持。每天早上打开扬子江文萃已成为生活的日常了。她还用扬子江文萃刊出的文章标题.现场即兴融合串烧一段:
“《退休之后》《回老家》,《家有一亩地》交给《二叔》、《三舅》、《岳父》他们仨。这里有《被移载的童年》,这里有好多《牵挂》;这里有《初恋或幻觉》,这里还有曾经受过的《伤》疤。
在《吾家秋院》,方见《大河明月》,我常《仰望》《阳台上的风景》;在这常想起《船厂往事》和《印象陆家荡》。在那《火光的岁月》里,回味《野菜的味道》。
我开过《孙记面馆》,转行干过《野猪奶奶》;《卖瓜》、《卖桃子》有过《北海历险记》,幸好遇见《女战士》.她说:“《别怕.有我》〞。
为了《相聚玫瑰有约》,《在列车上》遇见《素素》《去见一个人》——叫《麟慧》,我为她坚定的《选择》竖起大拇指点赞,她回我《有你 真好》。”博得大家鼓掌称赞。
席间我们相谈甚欢,话题广泛。侃国际形势言者滔滔不绝,闻者津津有味;话孩子成长,满是激情,充满希望;有过往回望,也有当下分享;敞开心扉话情长,故人已知我近况,过往也与今人讲。
离开酒店时,林弟神情凝重,单独与我耳语几句······
难怪我暑假见到堂哥时,他满头白发,面容清瘦,两腮肌肉松弛耷拉,额角的皱纹明显增多,除了人过半百岁月给人留下的痕迹外,更多是难以掩饰生活的疲惫与沧桑。他眼神呆滞,语言木讷,失去曾今的灵动与活力。这让我内心很是心疼和怜悯。
佛说:‘所有的遇见都是上天的安排,有缘就会穿越人海相遇,无缘就会擦肩而过疏离。’我深信!堂哥与嫂子的关系 ,鞋子大小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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