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场地2024 | 阅读素材工作坊 | 第七轮文字版

参与：16人

旁听：31人

时间：8月14日，晚8点-11点半

抄录整理：戴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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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戴旭

第七期素材：灯会装灯互动

时长：8分钟2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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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凯

第七期素材：交警对我执法，我同其交涉

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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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郑忞

第七期素材：窗外，大雨中的足球场，球门网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衣服

时长：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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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洛洛

第七期素材：看着电脑屏幕里父亲的影像，我撕心裂肺的痛

时长：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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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哈比

第七期素材：我媽媽講起她小時候與我外公的生活情況

时长：5分0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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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梦奇

第七期素材： 青宝与钉子

时长：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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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危友华

第七期素材：一年轻村民翻查危氏族谱，了解自己的出处。周围聚集着几位老人

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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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庄炜

第七期素材：庄明开用刚砍下的树枝为自己拼围栏

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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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胡涛

第七期素材：我用镜头记录下奶奶生前的房间。

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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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李新月

第七期素材：姥姥、姥爷、我在客厅闲聊，聊到在肇源的经历等

素材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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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郭旭宏

第七期素材：白天，祖父起居室一角

時長：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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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邵玉珍

第七期素材：去摘桑葚

时长：2分2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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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郑鹤松

第七期素材：窗外一抹淡淡的光线映在彻夜等候G的金瑞脸上

时长：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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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刘晓倩

第七期素材：五个妇女并排坐在一起

时长：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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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刘通

第七期素材：远景中挖土机在工作，埋葬我姨姥

时长：7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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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张盾

第七期素材：我回到埋葬猫的地方，独白

时长：3分钟

🔍空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窗口》

王凯

我先来怎么样？我根据每个人讲的语境来谈一谈我被每个人的启发到的东西。

首先是戴旭，我觉得跟空隙有关的是两个部分。因为根据你的描述，你说你自己作茧自缚以后。你钻进去我会感觉到你的情绪就是一个在拥挤的龙的身体里面成了一个空隙。但是我觉得很有诗意，很妙的地方是在于你出来以后你退远看，我觉得你退远看的时候。这些场景，这些龙束缚你的东西似乎成了一道窗口。这是我感觉到。你有先进入，然后再出来，这个空隙本身也随之发生了一个变化。

我的部分，我觉得我是。我觉得虽然看起来我在现场里面是用话语跟他们争执也好，讨论也好，好像想要获得一个空隙。我觉得这种时刻更多是用来自我考验自己的。包括我甚至会想到，原来家人说我爸爸脾气不好，我这个时候反而会去看我，我这样跟他们辩论和说理的过程，我是否是一个比较礼貌的状态，更多是把空隙当做在自我考验的一个东西，缩得更小。

看到忞姐的，我会想到一个点叫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窗口》，想到通哥也有，请允许我稍微讲一下。

有这么一个故事。陀思妥耶夫斯基大家都知道他被送去杀头，坐在囚车上有一个窗口，他往窗口望的时候，他没有想我就要死了，外面的人都还活着，活着多好。他想到的是。他要是死了以后肯定消息很快会传到他自己的表哥米海尔那里去。他还在想着一些琐事。我觉得很有意思，他没有被死亡控制住。我在看敏忞姐的时候，她描述的时候很有诗意，看到一个白色的衬衫在那里淋雨。其实这是一个喘息的时刻，因为我了解你的创作跟恨有关，但是你被那个恨堵到了一个角落里面。好像看你的素材，所有东西你都在背负，都是沉浸在里面。我在想这个窗口，我就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窗口，因为那不是一个死亡的状态，是逼着你想我快要死了，看这些人活着多有意思。他在那个时刻竟然还想着一个平庸又巨大的生活细节，生活很结实和繁琐的细节。

所以我看到通哥的时候，我也会想到这个，我看到那个挖土机，他沉浸在怀念姨姥过世的时候，日常生活还在继续，或者还TM的在继续。这种东西我觉得可能会成为一个窗口。

我看到旭宏素材的时候，当然也会这么想。但是我会想素旭宏这个素材可能想控制的时长在多长。

所以我说我看到忞姐这个素材，我现在想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窗口。同时也想到了阿Q，鲁迅写阿Q快要砍头前他的眼睛左瞟右瞟，不知道在瞟什么。我觉得这种描述就很有意思，他没有迫使读者只是去感受一种行径。他让大家可能透出一种诗意的感觉，这种想象也让我去想到了鹤松，所以我才会想到日光和月光的空隙，因为我看到那个人，他其实有种躁动感，他在喝像啤酒还是美年达一样的东西，他从月光下走过来，好像很不耐烦，躺到床上开始拿起手机。他的一种躁动感。我觉得是很诗意的东西！他有某种真实活力流露出来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我理解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窗口。

然后洛姐的情绪空隙开始会让我想到戴旭，但是跟戴旭的差别在于没有像戴旭那退而远之。整体上来讲我觉得落落姐也是一个情绪上的空隙，这个空隙被摄像机捕捉到了。想到洛洛姐那些在各种空间起舞的那些视频的时候，是不是情绪的延伸。不知道她没有退而远之的话，那跳舞是不是一种退而远之。

哈比、梦奇和友华哥都让我感觉到这个空隙指向的是一种时间。梦奇我觉得讲的是一种溜走的时间，从描述上来讲能够从钉子打进墙里面，看到的是一种溜走的东西。

这三个人时间上的空隙会让我想到晓倩的素材，一群农妇好像是坐在一个空隙的过道上，是空间上的空隙。友华哥让我觉得原本是空隙的东西，可能变成了一种很密集的东西，它把空隙很快可能就填满了，我可能没有看到空隙的部分。

然后嘴的素材我觉得。他们对话中让我感受到这种错位与对位之间的一种空隙。也许嘴在问他的问题和他回答的答案没有对上。他问你拍什么，你说历史？他也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我觉得创作的时候、拍摄的时候、访谈的时候有一种错位和对位会互相之间恰好又连上。

胡涛的素材让我感觉到这个空隙好大，是空房子、空白。然后他很快就填补上了空隙，他开始来打扫院子，很快衔接上了空白的部分。跟洛洛姐不一样，她的情绪进入得更先。好像涛涛很快就可以接上这个东西。像在修道院里面方丈刚离开，你已经接待了一波人然后继续开始打扫，就很丝滑。

新月的素材把肇源放在空隙这个关键词来解读，我发现有不一样的感觉。我理解这里的空隙是新月意识到了自己对姥姥和整个家庭的这种感觉，跟母亲有相交的部分也许也有相差异的部分，所以我觉得这个空隙可能是认知上的空隙，跟母亲视角区别上的共识。

我觉得邵阿姨她就是自娱自乐，因为以往的印象，会觉得邵阿姨的素材比较泛政治化。梦奇说的更准确是很有责任感，我觉得这时候你好像特别自由，在讲这里的好吃的，你闲下来了。你没有那些负担，你快乐的在那里玩，我觉得你的身体状态，你的整个情绪的状态非常动人。也许你本身就是你的拍摄计划和生活中的空隙。

鹤松刚才也说了，我觉得月光和日光中间的空隙。我觉得最触动的是主角身上的躁动感。小倩也说了，通哥我也说了挖掘机，我反而觉得在遇见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还提醒生活在继续的一种...很结实，很琐碎的东西又很巨大的东西还在继续，反而打破了那种沉浸式的东西。

盾盾我觉得空隙是小猫突然成了他的倾听者。突然之间，我觉得很重要的是我感觉到，可能说得有点简单粗暴，也许我们还都不是你的倾听者，但是小猫成了你的倾听者，我觉得这很重要。

🔍第充溢情感的「空」

章梦奇

我先说一个点，我先讲旭宏的素材对照洛洛姐，我后来想延展下来，其实有好几个人的素材可能都跟这个有关系，因为空隙这个词一听它空间是小的。因为它有细，所以它的空就变得有了更狭窄的形状，或者是空间大小的指向。它不是一个非常敞开的、广阔的空间。从空间层面去想这个空隙到底是什么，所以从每个人的素材里面，大家好像都在寻找，不管是情感的空隙，内心的空隙、物质的空隙等等这些层面。

但是我在看到洛洛和旭宏的时候，我才有了真正具体的空间感受和区别。旭宏的素材因为她的讲述，让这个画面或者是因为她的讲述、情感，让这个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是一个家庭常见的角落，堆砌了一些不是很清晰的物件，但是我们知道这是刚刚十多天前离开世界，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还留有余温的角落。

如果旭宏没有这段凝视，我不太相信她和爷爷的情感。因为旭宏有了这段凝视，我到今天非常的确信就是旭宏的世界坍塌了，可能从那个时候，因为我记得当时旭宏的爷爷离世的时候，旭宏写了非常多的文字。在那些文字里面，我很难去靠近旭宏的情感，因为她其实是很排斥外人去共鸣和共感的一种方式，有一种非常宣泄式的文字去写爷爷的离开，想要把他留下来的冲动，带有控诉的情绪都在那个时间段的写作中出现。

今天的素材里面它是空的空间，但是它充满了情感。也可能是以前所有的旭宏写的或者指向的部分被空的空间给装住了，我觉得这一段素材非常打动我。再加上那个声音，听到家庭周围的人都在照常的忙碌、走路、做事，只有这个人紧紧的盯着爷爷曾经待过的角落。这个是空隙的情感浓度非常的强。

我突然在想到我听过一个巫鸿的讲座，他用了很多的空的椅子和空的位置去谈缺席。具体都不太记得了，大意是看一个空的东西没有身体的状态，但是它总是让你对缺席充满了想象，对于空的想象。

空是本身是没有东西的，一旦对空有了想象就非常的充沛了，所有的东西都很充沛。

那在洛洛姐的素材里面，我非常理解洛姐的情感和情绪。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洛洛姐这么久了，还没有办法走出来，对于父亲的离世，后来听着越听越具体了。洛洛姐开始讲一些非常具体的细节，就是关于父亲离世前的一些事情、家里的事情、她跟两个哥哥之间的关系、包括养老院的问题、打针的问题，从一个非常无以名状的巨大的情感决堤到了很细节的父亲走前的事件出现了。我不知道哪一个更有意思，因为就我对洛洛姐的了解，洛洛姐很少谈后面她谈到的这些东西。我一开始听的时候我觉得有点怪，后来我发现后面这些细节挺重要的。我以前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觉得洛洛姐不太有实体感。或者你在营造一种自己没有实体感的感受或者你追求一种精灵般的、飞翔般的、飘逸般的东西，让你没有了具体可感的东西。可是我对你那些琐碎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非常的好奇，非常的有意思，我已经不止一两次说过这事了。今天的在这个情情绪决堤的素材中，当摄像机摆在你面前拍的时候，海光问你到底在给谁讲这句话？你在对你想象中的观众说这些吗？在倾诉你对于父亲情感的决堤吗？伤心痛苦吗？你真的是在对自己讲述吗？我是带有疑问的，听到后面开始出现了这些非常琐碎的、日常家庭里面、谁家都可能会发生的东西出现在洛洛身上，洛洛的讲述让我觉得有意思了。

类似旭宏拍爷爷那张床上面各种细节堆在其中，被子角落上的绳子，这边还有一些杂乱的堆的东西，旁边桌角翘起来的皮等等出现了。我就突然有一种感觉，洛洛姐是具体可感的人。你非常想要去填满「空」，你想要填满情感的空，对于父亲的情感、对父亲的怀念、对父亲的不舍。我不知道，所以我在看你的这段素材的时候。我觉得你在努力填一个东西，填心里面的某种空，你在使劲填一个空。

这同样是一个空间，胡涛的素材非常的有意思。胡涛不出现都可以，但是胡涛出现了，因为是胡涛第一次自拍。

胡涛

我也这么想过。

章梦奇

我们在看到或知道这里曾经是有人有一个人住了很多，住了一辈子的一个院子。在她离开后不久，这些树这些杂草就已经开始一层一层的冒出来那么高，因为这种感受我是有的。我可能没有办法共鸣90多岁老人走的那种离世的痛苦和挽留，但我很能共感农村的荒地里面，一个月没有人住，两个月没有人住之后就杂草丛生的那种生命力。那些草在填空奶奶的空间，那胡涛除草是有意思的，因为胡涛从来没有自己专门拍过自己，第一次出现自拍，作为一个孙子的角色开始去维护、维修或者是照看照料奶奶留下的空间，也有种对奶奶照料的意味。

关于这个空间的三个素材是可以连在一起去想的，什么时候是在填空，什么时候是在看想象这个空，去理解这个空，然后让这个「空」充溢了情感。我其实可能想讲的是，我从三位的素材里面看到了这个空隙，因为不同的举动和不同的想象和不同的情感的填入，让这个空隙变得非常的大。

然后说到哈比，她现在引以为豪的社会，非常的文明，非常的多元，拥有所有特别美好的追求想象，都成了现实的一个地方。看起来是这样，但在跟家庭成员的回忆回溯和纠葛之中发现另外的一面就存在在那里。

我觉得这一段还有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我真的觉得丽华是非常有魅力的人，哈比拍妈妈跟拍爸爸不一样，这是我觉得哈比拍...不好意思哈比，这是我觉得你拍你的父母任何一段里面最棒的一段。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是镜头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是最棒的一段！我可能也没讲好，我觉得那个空隙被劈开了。看起来表面平静的、一切都好的时代环境之，被劈开一看里面有非常复杂的存在。

🔍在挤压的空间中寻找空隙

胡涛

我可能先讲一个人，我对盾盾的素材比较意外。因为看这个素材，其实后半段有一种显现出来。我突然感觉到你这个素材给了我一个烟雾弹的效果。这种烟雾弹的效果在前面的时候，你向我们展示一只猫的去世，在镜头前面晃来晃去的。讲述如此的情景，你没有讲细节，讲的都是那种你和它很暧昧的状态，听了一会就感觉怎么一直在讲？突然发现你的讲述拐弯儿了，盾盾的空隙裸露了出来。你在讲述你在成都的一种情感的空隙。我觉得它成为了一种喘息。他借助死亡的猫、借助一种悼亡的仪式，来完成自己的喘息，这种喘息如果再连接到盾盾在拍畜牧岭后，回到前几段素材分享里面我发现喘息感是非常十足的。我现在就突然觉得你创作的一个空隙就呈现出来。这种创作的空隙是一个身在成都的盾盾以猫为伴，借猫来去抚慰自己某种情感温暖的人。猫挂掉了，你在猫的坟墓前去倾诉自己的情感，创作的缝隙裂开了。我不知道你现在拍没拍，你在成都的处境。空隙相反的反义词是什么？饱满或者丰满或者窒息，无处不在的某种东西，一直在挤压着你，或者说挤压成为一种处境。你讲到想要回到牧畜岭，成都是否构成了一种让你无处遁形的处境。

如果你有足够多的涉猎，未来你可以去展示一些素材。因为让你无处喘息的那些影像有足够的分量，反过来反推你不停的寻找一种人生的空隙，这种人生的空隙连接到一种你回到牧畜岭的那种不适感，或者寻回到自我精神的一种安逸感。自我人生互补的状态。

对我们一直在素材里面寻找空隙，素材里边有的时候展现了某种空隙，有的素材它可能很满。但是那种空隙需要我们去寻找。寻找的不是一个素材，寻找的是一种人生的某种空隙，这种空隙它就是想象某种人生的留白，我觉得你这个素材让我有想象的东西。

🔍拒绝空隙的想象

郑鹤松

我其实没有太想好，我想讲一个是洛洛姐的一个就是盾盾的。我先讲一下，我拒绝涛涛给的浪漫设想。

我先讲洛洛的，这段素材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我刚开始很难看得进去，因为它是单独的一个片段，就给的非常快。然后我还在分辨洛洛姐是在准备好了情绪拍摄还是在情绪来了之后拍的，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是在讲虚假，我是在讲洛洛姐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来迎接摄像机，我突然被洛洛姐拉得非常近，拉到我是她的儿子或者是她的家人一样，在跟我讲述这样故事的时候。我没有能力去对应这份情感。因为它的空隙我觉得是在这段视频播放出来之后。我和你的拍摄之间被拉开了空隙。我是这样感受的。我想讲的空隙就是之前看洛洛姐跳舞也没有这种感觉，我只是觉得她在某一种探索或者是实践？但是我突然听到梦奇刚才讲后面那段琐碎的时候，我觉得可能也有一种因为我们太熟了，好像对彼此的素材有一种设想在里面，就是可能突破作者的状态进入到日常的叙述里。可是很多导演不就是在日常的叙述中突破了那一层才进入到某一种真正的面对日常的拍摄当中去。我讲没有能力是我没有办法看到那一层，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交际在这个里面，我看这段素材的时候我只能通过它给我一种强大的情绪和稳定的相机已经架在那里，所以。这里面有很多的疑问，我没有怀疑洛洛姐的意思，这是我看素材的一个疑问，因为这段素材我觉得我作为观众被拉开了和素材的距离。

然后第二个是盾盾，我是觉得胡涛也有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对于创作者的了解，我们这十几个人都很熟悉。但我在看盾盾这段素材的时候，我拒绝一段想象，我们认识的想象，我就当成一段素材来看。我不知道盾盾有没有意识到，你在讲猫的过程的中，有一种孱弱或者有一种虚弱。我不知道盾盾，可能你再不往上爬你也会被黄土埋进去。

我不知道有没有盾盾有没有厉害到这种程度把自己映射在那只孱弱的猫上面。不疯狂的去蹭、去亲人，你可能会变成孱弱的猫。最后因为胡涛之前讲了牧畜岭和你的关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在生活中挣扎也好，去做了销售，打了电话，去跟父母battle，拧着就是要找到一个自己，突然到了一只猫这里好像就是一种孱弱。如果说现实遭遇中的空隙如何被打开，那就是一种想象。

因为我在看你前面的素材的时候是另外一种无力感，就是你在牧畜岭走的时候，然后你今天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孱弱，我不知道我怎么样去联想这个，但是我觉得某一种空隙是有的。我不知道我讲清楚了没。

然后我才想讲忞姐的，我真的听完梦奇讲完我又开始疑惑了，真的吗？因为我最开始看这段素材的时候我记起我第一次参加的时候忞姐放的是从窗台拍跑步的素材，我当时想了很久叫「阳台的权利」。然后我今天看这段素材的时候，刚王凯讲到是恨把自己逼到一个角落里面。我现在觉得阳台的铁架子像是幕布一样，你彻底把它拉上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读这段素材，因为我之前看跑步或者是关于你想在阳台延伸出去看到你说的体制也好，某一种你和小孩的关系也好，好像在阳台空隙我有点难以联想发生。所以我有一点点的困惑，对我就想问一下忞姐。因为别人的素材我大概可以有一个联想，或者我自己内部可以搭建一个通道。如果放在一个片子里，它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很短的过场，或者是一个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我也真的很想问敏姐，因为我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联想的通道，我可能觉得我自己比较弱，我也找不到。

🔍空隙的前后

戴旭

我先讲我自己的吧，其实我觉得今天就是去预读素材和看素材之间就有很大的空隙。我看我自己的素材，我自己觉得它就是一个我抽身的那种状态。这两天在想着这个的时候，是要想着说我不能再现拍一个东西来参加阅读素材工作坊。另外一个是说我感觉讲到空隙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处在可能我不是那么喜欢的一个工作环境当中，想要抽身出来的这样的状态。但是我觉得这个素材也让我联想到了梦奇跟我讲到的闪光点的问题。一直都是很小的点去拍摄的话其实它很难形成一个比较聚焦的光源。

我看今天看那个素材，我发现我还是太爱上班了，没有那么爱拍摄，我总是可能会在一个中间点才去拍摄。我一直一直在上班，我受不了，然后我拍了一下，我好一点了，我又开始上班，好像我只拍了我受不了的这个空隙。但是上班作为前面，然后我往后退的那个东西就是我拍了一下的东西，是我往后退的空隙，再到更深处的东西我都没拍，要不就是没写，我觉得今天看我自己的素材看出来的一个问题，因为拿这个素材或者说大家拿素材来阅读，都还是会有那种沾沾自喜的状态，无论是扣上这个关键词，还是说我拍了一个很棒的素材，但我觉得今天大家讲的过程，包括说去阅读大家的过程，把我剥离了一点点。那我就先讲这么多，还是要看后续的行动。

另外一个我觉得盾盾的素材打了一个很大的烟雾弹，我就连着讲了，我们两个先不说像不像的问题吧，我终于等到盾盾交了一个和他现实有关的素材。我在预读素材的时候，我是蛮惊看到这个素材。我看的一个直接感受是盾盾终于遇到了无论是工作生活上的困难，然后想到了自己的家想到牧畜岭，我觉得鹤松已经说的非常的明白了。

然后鹤松的素材我的直观感受是...原本我以为会很浪漫，因为它会和某种崇高的神圣的东西有关。我看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那种新的G降临的东西，因为和屏幕的光有关，有光就有G。所以素材和预读的想象当中会有一个错位的。

我预读素材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感受力的是新月的素材，我看完了之后我觉得也挺好的，一个素材是新月选择了这个素材，我就觉得挺好的。因为前面有一次新月展示了和番茄回到肇源，还有一次是通过剧场的方式演绎姥姥去世时候的状态，之前提到新月两个素材之间气散了和气太足，这个素材就在这两个素材之间像空隙一样的存在，又非常的贴近一种新月和家人关系真实的一面，包括她自己提到一种空隙存在在这个家庭关系的真实。

我看凯哥的素材我猜想他是骑车遇到了一个问题，然后被拦了下来，我猜问题应该又不会特别大。今天看还是很冲突，但是我关注的是凯哥会在其中如何表演以应对：一种是好公民，比较好的去沟通，但是，一种是有冲撞的，在这两个角色之间是有空隙存在的，但是被权力的压制和权利争取被填满了。但是凯哥说自我的考量可能我还没有特别理解，我就先讲这些。

🔍填空

郑忞

我觉得今天有几个素材，我用一个关键词叫「填空」，有了一个空隙出来以后用什么东西去占领或者是填满这个空隙。

第一个素材，我觉得戴旭的素材特别有意思，我很喜欢，一开始有一种很满的东西在动，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像在挣扎里面寻找某种空隙出来，然后突然又静止了，你看到的是充气的龙躺在那个地方，慢慢的镜头拉远了以后，你看它是塞满了那个楼梯的空隙。所以在那一刻，他的镜头不断的往后退的时候，让我看清楚刚才在挣扎的那条龙最后被卡在缝隙里面，让我浮想联翩。可能就是你内心的某种东西会投射到他刚才的那个挣扎，以及最后他还是被卡在某个狭窄的空间里面的感觉，它有一种对应：满和空，所以我觉得这个素材非常有意思。你把它放在自己的处境上去想你也可以放在某些段落里面去想，就是这个素材很它有很多发散的东西可以去想象。

再一个就是胡涛的，奶奶不在了，空空的院子里面突然长满了很多的草。忽然想到一个是草，是一种生命，是奶奶生命转换成了另外一种形式吗？那些草是哪里来的，好像生命走了，又有另外的一种生命的形式在这个空间开始填满了。还是很值得让人去投注目光凝聚在那个地方。

再一个就是旭宏的，我特别感动。很空，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可能是因为空了，阳光打在空空的椅子上，带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生活还在继续。继续的声音和空的椅子的对比，让人特别的感触，会想很多。我觉得一种空和一种被填满的张力还是蛮有意思的。某些你看起来很空的地方，好像有一种你意识不到的东西在里面去占领。

最后回应一下贺松的刚才提的问题。因为我拍过很多在室内工作，因为这一部有很多的阅读是关于我爷爷和我父亲留下来的那些书信。所以文字很密集的，镜头可能会拍到我在室内。可能我在室内工作的时候站起身来，突然，看见那个地方有了一件衣服，让我恍惚觉得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后来仔细去看的时候发现不是人，而是一件衣服，因为有恍惚和错觉，突然就让我从刚才在拍摄之前脑子里面在想的东西就连接跳转投射到了那个场景里面去。这个情绪就是不停在下雨的那个场景，它框在很多防盗笼里面的场景让我很触动，所以我决定把它拍下来，我觉得他可能投射了我的某种心绪。

章梦奇

忞姐，我觉得你不用解释，你也不用回应，你说这就是我的心情，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空隙，但是鹤松讲的，也是说他可能抽离出来的角度来去讲他有他的道理，如果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觉得你不用解释，因为你回应越多，越感觉你在解释这段素材，你就承认它，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素材。但是在你的读解里，你认定了很重要，那就朝着这个情感去就好了，就不用再去回应他说的东西。

🔍描绘空隙

哈比

我想分享两个，一个是多人的空隙，这个多人的空隙，它显得非常的日常。有一种打发时间，或者是没什么目的吧！

这个多人的空隙，第一个是友华的，我觉得虽然他们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好像形成一个洞，那个洞中间是一本族谱。有人在翻那本谱，然后说着谁是谁。我觉得好像是某一种闲聊吧，或者就是一种该怎么讲，我其实感觉不太到重要性在哪里，它比较像是某一种谈话的主题。我也看不出来，到底谁是年轻人，我觉得好像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总之我觉得围在一起讲族谱，有一种聊天的感觉，连友华自己也加入。

另外一个是晓倩的。女人排一排女人，我觉得很有趣，就是跟有如果跟友华的放在一起看的话，女人坐成一排，好像谈的内容跟那个姿态其实非常的不一样，就是有一种好像大喇喇的感觉，跟刚才友华男人们聚成个一团感觉是很不一样的。我觉得因为这几个人散落，各有姿态，会觉得好像真的很无聊。

另外一个是刘通的，虽然是一个葬礼，但是我觉得因为它的镜头拉的非常远，很多人在那边。对我来说，它是一个很日常的画面，他不知道重点该摆在哪里，所以我就会把它看成是某一种风景，这个地方它发生的一个事情。

我觉得这三个素材对我来说，日常感也带着某一种很平的感觉。

另外一个我想谈的是一种动作，描绘出这个空隙，「描绘」这个动作。

第一个就是梦奇的。虽然在她的阅读里面写到关于墙的缝隙这件事情，但是我觉得我真正感觉到空隙的是，金宝手围成圆拍的时候那个闷闷的声音，就是空隙的声音反而不是他从针洞里拿出来针再插进去，我觉得那个声音非常有趣。

涛涛在里面的空隙，我没想到那个院子这么大，他那么小一个。我觉得他在用他的动作描绘奶奶不在的屋子有多空。

然后是洛洛姐的。刚才梦奇谈到洛洛好像用诉说、眼泪去填满那个空，可是我觉得对我来说，它比较像让那个空出现了，就是不管是洛洛姐她一开始那个巨大的情绪，她的眼泪跟实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觉得我好像可以从这些诉说跟眼泪里面去感觉到她心里面因为爸爸不在所遗留下来的空有多大。

再是邵阿姨的。我觉得邵阿姨的空隙很有趣，跟其他的来比很快乐，有一种自得其乐的感觉。在边说的时候，虽然它是一个主观视角的镜头。我觉得拍摄的这些树，配合说话，我觉得有一种很邵阿姨的感觉，我觉得跟她的影片或者是跟她整个人的质感都有关系。

再来是盾盾的，埋猫的洞？我不知道，我觉得盾盾讲的那些话。坦白说，我觉得好像是对我们讲的。你不是对小猫咪或者是自己在说，我觉得你的对象是今天的大家。这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因为你在里面有说到你想要回到牧畜岭。但是因为你后来组词又改了，我那时候以为你在对小猫说话，我就以为你在跟某个人说话。然后我觉得突然想到对树洞讲话的梁朝伟，就是那个秘密。可是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秘密，可能是透过说话这种方式，自己要下一个决定，即便我认为你是对大家说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下决定，当然我们很希望你回去拍摄，可是那个机会你要给你自己。

章梦奇

哈比你说的是对“我们”，而不是对观众对吧？

哈比

我说对草场地。

章梦奇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哈哈。

🔍体验到转化

章梦奇

好像我也觉得盾盾今天的素材像个汇报，汇报一下近况以这种方式来进行。一只猫咪的，听起来残酷的猫咪的死亡，告知他为什么最近可能状态不是太好的感觉。我觉得今天晚上鹤松和哈比都很敢讲，相比较戴旭和我就隐晦了很多，王凯就更隐晦了。还有人要排队吗？有人排队就排，没有人要排队，我就接着讲一下。我也没有想好，我讲几个素材，可能我讲的过程中试着把词来讲清楚，主要是想讲王凯的素材。我其实在看王凯素材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件事情，当时是我，我会我会怎么做？首先我比较好奇，王凯是怎么拍的，王凯你当时拍的姿势是什么样？你展示一下吧！你就一直这样拿着拍，一开始就拿着。

王凯

对。（做把摄像机放在肩膀位置的动作）

章梦奇

厉害！首先这个动作我不敢拿出来。如果遇到这事，我就不敢了，这相当于是一个带有某种预谋似的行动。

王凯

有一段更早的、前面跟他们探讨了摄像机的内容。等于这次所谓的执法，我开始被拦下来，我就做好了我要拍到什么程度的准备，我给了自己一个心理状态。拿出摄像机来质疑拍摄这件事情肯定是一关，完了以后后面还有第二关，有几个是我知道的，其实我是有一点想体验在里面，所以我觉得我很多在感受自己的空隙。

章梦奇

我觉得就这样听王凯这么去讲的话，我觉得王凯的素材也挺契合哈比讲那个关键词就是「描绘出了另外一种空隙」的感觉。有点像上一轮哈比手机的那段素材，对我来说也是描绘了一个一体两面的东西。我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拍，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会把它当成一个事情来处理。我的目的是要把这件事情处理掉。如果王凯是用一种体验式的方式来去经历这个事情，那他的动机就很不一样，我在想这种动机、这种体验式的意图和在自己家里面去进行体验式的拍妈妈、拍外婆之间的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我觉得有意思。

反过来，其实是我问通哥问题的原因。我觉得通哥的问题不是说你拍自己，你觉得你已经拍的挺明白了，你要把镜头转到别人去拍一拍，我想要搞明白。我觉得好像不是样子的。我觉得是另外的一种可能就用王凯这个体验的、或者以身试法的、以身试验的这种方式去拍。我可能想听到你说的是这样的。不然我会觉得即便再拍自己的跑步、自己的讲述就是你会拍的很好，可能会很有灵动感，或者是很出彩，灵光一闪。但缺少了一个后坐力，「我是谁」的后坐力，问题没有穿出去。这个问题只变成了我在我的家里我是谁，我没有变成我在更不同的维度和环境里面，我是谁？这个问题其实从王凯到刘通，这变成了一个问题，然后到戴旭，我觉得戴旭今天的素材其实是挺棒的，如果前面的素材我觉得是闪光点，今天我觉得有一个转换的过程。转换是因为你穿出来之后看到的以及让我们看到这个卡在楼梯，卡在那个商贸空间里面的一个色彩斑斓，但是气喘吁的一条龙的形象之后，你还在往后退。就有点像是你把你身上狐假虎威的龙头龙尾的这个东西给褪下去了，就像你的衣服被褪下去了。是有转换，所以有这层转换以后，这个素材就变得非常的有意思，而不是一个闪光点，好像变成一个你的作品的某种核了。

戴旭

这个关键词就叫狐假虎威，怎么糊弄过G察？大家看一看还有没有发言的，我们还有一点时间的。

🔍寻找空隙深思

胡涛

洛洛姐的素材我也很有感触。因为在我们老家，你的状态特别像哭丧的状态。人突然去世之后特别痛苦的去哭。洛洛的父亲，对于洛而言，对于生命而言，因为我们之前看洛洛姐的第一部片子，第二部片子我们和她的父亲，两人彼此的相依为命的链接，突然一下给消失掉。人生命的某种的东西在内在，被无限地放大，我觉得它反而会引起思考。洛洛的父亲在她的生命而言，在此时此刻需要什么来去填补空。我们反推到洛洛姐之前的素材，仿佛在一个巨大的空的广场里边或空的空间里边用身体来去填空。物理的一种填空。但是在精神意义上巨大的空的东西，那我该用什么东西去填，这个空白、这个空隙，我觉得这个素材它是一个逻辑思考的对应。

我觉得这个素材是非常有效，找到了某种创作上的空隙。我们寻找需要面对的某种空白的东西，回应我们各种生命的某种空白。洛洛姐的青春绽放出来了，但是发现青春之后，人生依旧有巨大的某种空洞空白。它需要你去寻找，我觉得这个素材指向另一个维度的思考，可能在你的未来的创作里边，也是一个很关键的需要去深思的一个点。

🔍房间和痛感

章梦奇

我想接着胡涛的来讲。我刚刚讲的感受从哈比再到胡涛讲完之后，我可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去理解，或者说去想洛洛姐的这段素材。反正我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脑子里面会有一个声音“我怎么来理解情感，我怎么理解这个情绪，她有她的理由，我怎么去理解？”我找不到答案。

哈比和胡涛好像给了我一个方向。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洛姐跟父亲在一起的生活，她拍了很多，胡涛刚才讲的，我们看到了她的跟父亲就是某种相依为命的状态。但是洛洛姐到了女儿家之后。从来没有拍过类似的生活日常、跟女儿家庭的生活日常。即便是拍满满也是拍小孩儿本身。好像也没有满满还在米易的时候，相当于在攀枝花之后，原本在家释放和表达的那种自由，到了女儿家好像没有了。然后要去小区的广场、去废弃的地方...这个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猜测。但是我想我怎么来讲？洛洛姐问你一个问题。你自己一个人生活过吗？

洛洛

自己一人生活没有。

章梦奇

从来没有过，从小到大？

洛洛

在成都读了两年书，那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章梦奇

自己住一个房间吗？

洛洛

没有在成都读书是四个人的房间。

章梦奇

你从来没有一个人住在空间里面的经历？

洛洛

有去旅行的时候还是有，那是短暂的。

章梦奇

那不算，那是旅行，我说的是生活，自己跟自己生活，因为我很印象很深的一段，为什么我老是想看到洛姐特别颗粒感的东西我记得有一次她拍一段素材，她在那吃老干妈，用老干妈配稀饭就这样吃掉。我印象特别的深，我觉得这个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强烈的感觉就是这样。你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你因为照顾父亲，你的生活好像有一种被需要的被填满的状态它给你带来一种自由感。到女儿这边，她可能会转换到别的身份上。然后我在想...算了，我不能讲，讲了以后又变成我要求，然后我又怕洛洛姐第二天又跑去弄。

洛洛

你讲你都讲到这了，你不讲，快讲。

章梦奇

你就回你米易自己的家去生活一段时间吧，试试看吧！因为胡涛讲的那种空，你靠跳舞，我们抛开创作来讲，你靠跳舞填不了，你靠和女儿和孙女一起生活，你也填不了，你靠草场地可能也填不了。我不知道这样讲会不会太残酷。

洛洛

我首先是要谢谢伙伴给我提那么多的反馈。这个问题我在邮件里面也写过，好像是说父亲走了之后，我生活里面好像就是出现一种真空的生活，打击对我非常的大。今天刚才看到的那段素材，在父亲走这一年多，我随时这样大哭，我就把镜头就放在这个位置，因为离我很近，所以我也不管我的丑态那些我都不管了，我随时这样哭，现在我也会随时这样哭。我做这段字幕的时候，就哭得不行。对刚才鹤松哈比梦奇和涛涛说的就是空，王凯也说好像我在跳舞的时候，我内心就是非常大的痛感。这么多年跟父亲在一起生活，他给我讲他的经历、他的回忆录、他在那些年代他经历的痛感。因为我这个人，我觉得我的身体承载了那个痛感。我不知道我这样说能说清楚不，所以说我跳舞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身体是有这些痛感融在一起的，失去父亲的痛，还有父亲回忆带给我的痛，都在沉在我的身体里面。谢谢大家的那些这样说。我可以尝试。米易是容易回的，离得也很近的，我6月份也回去过，跟两个哥哥都聊过听，只是现在还没有把他们做出来，谢谢伙伴！

🔍恨的演绎

王凯

我想说一下梦奇讲的点，挺触动我的，但是我又很担心说的这个东西有点残酷，我还是想回到创作本身来讲。素材的有效性，我觉得这里可能涉及上次聊新月的素材，我并没有把这个素材聊完。这是一个真事，我是真哭，真感动，我真的触景生情。的确会有时候遭遇到别人没法共情，别人以什么理由来跟你进入这段感情，如果这段这么充沛的感情，逼到墙角的时候，观众是可以拒绝进入。拒绝被一种语言勒索，这是电影语言勒索，我为什么要进入你？我就是从创作上来讲，在语言上的勒索。我不想只是停在那里，我才借这个点讲了所谓的窗口。我会想到洛洛姐的素材和忞姐的素材，我会觉得你们所在的生命状态和年龄状态不一样。但是创作有时候像把一个词一直的走下去推下去。比如说我看到忞姐的素材，我总会想到你给你孩子切水果的素材。当你好像不是一个在梳理家庭、梳理关于恨的情绪的过程中，它这个空隙的点倒不是你望向窗外看着一个湿淋淋的衣服。倒是完全跟没关系的闲暇，可能是把那个词走到那里去。

当梦奇讲到洛洛姐回米易的家里，我在想这个词也许推动下去，是不是会推动到，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你跟孩子的关系。我无意去讲，我很怕讲这个东西讲过掉，因为我觉得重要的不是在恨的社会学意义、心理学意义上跟上一辈人之间去解释这个东西，还有很多闲暇时刻。在那一刻我会在想，你知道可能是不是因为母亲会保护孩子，如果从创作来讲，这个恨也可能在保护里面，这就是我最难讲的，我觉得这是最有挑战性的。对我觉得并不是要找到关于恨的解释，而是它如何演绎。这个恨从生活点滴中怎么推动下去演绎出来，你在这个过程中怎么去识别？倒不是要非常充沛的解释。因为你们两人所在的人生阶段是在上有老下有小，我觉得其实是两边手往那里伸。

我有这个感觉，也是我看了洛洛姐哭，我有一模一样的哭。我是在跟妈妈分家以后有的这个状态，但是我哭完以后我知道我是真的哭，我立马看了素材，我立马不相信我自己，就不相信，我很奇怪。这就是我发现的，如果拿创作来讲，一个真实的感情，完全可以拍出来是假的、不可信的。我觉得这里还是要有一个桥梁，就是如何把你所谓的关键词推动下去？让它滚动下去。情绪才可能被可见我大概是这种感觉。

🔍不可掌控的现实

郑鹤松

我也想说一丢丢很快，大家都讲透了，我就觉得送洛洛姐一句话吧，我觉得米易是很容易回的，洛洛真的能回去吗？

刚才梦奇讲到王凯的素材，我听王凯讲的时候，我脑子里面就冒出来一个想法，因为我又看了一眼，王凯是这样讲他这段素材的，发生在生活和创作中的空隙，我再从这个角度大胆的想一下。不知道这么时合适不合适。我觉得这个空隙可能在我看到所指的是某一种王凯所不能掌控的现实。是在创作和生活中间的，因为上一次讲的素材，我说的理性是王凯某一种生活的理性。朝着自己要去的方向，他在自己的创作中好像要遵循他自己的某一种深思熟虑，甚至包括他自己看素材，他对自己的某一种残忍，也是来自于他自己的理性，他不相信他自己。那一刻的东西好像觉得一个创作暴君在生活中遭到了重创的空隙被拔出来。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在现实的生活里面，这个轨道里面被撕开，对一个执法的现实，撕开了一个所不能控制的、不能理性的一个空间，我说完了。

戴旭

我今天就收了，不然到时候我抄不动。但我觉得讲的很好，没想到打了几圈，又打回来了，还在上次的那个讨论，但又觉得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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