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霞妹(第八章)/ 作者:朱成坠

旅行   2024-09-01 00:02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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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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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八章


肩挑的柴担是那么的沉重,回家的脚步是那么的蹒跚。霞妹走在弯弯的山路上,心事烦乱,步履缓慢。但是,她的思想机器却急速地运转着,头脑反复地思考着。

霞妹脚下的山路,已经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胡氏先人们,披荆斩棘,开拓这片土地时,它就被铺筑出来了。有些地段比较平缓,用青石板铺就;有些地方比较陡峭,用乱石块堆垒;有些地面干脆顺其便,用的是原始的沙土。一路上,山路曲曲折折,高高低低,沿着山势,忽而上坡,忽而下坡;忽而狭窄,忽而宽敞。山路两边的杂草、野花,灌木,高高低低,任意丛生。处于树木荫翳下的路段,清静凉爽,处于烈日暴晒下的山径,暖风送热。
走着走着,霞妹竟然悟出了一些道道:人生的道路不也如这山路,曲曲弯弯,坎坎坷坷的吗?命运让你直行,你可以直行;命运要你拐弯,你就得拐弯。硬是违规乱走,强行变道,超速前进,就有可能跌入悬崖,葬身深渊,前途不堪设想,这是万万要不得啊!
霞妹此时,回心转意了,她明白,此时,还不能把宝根骚扰自己的事告诉水根。要耐心地选择最佳的时机,等待水根左脚伤势的好转,还需要进一步观察生产队人事变化的情况,再慎重地做出抉择。自己和家庭是要在黑坳长期生活下去的,在这个家族关系错综复杂的山村里,任何莽撞、粗鲁、简单的做法,将会给自己、水根和菱姣带来难以预测的后果,甚至是灭顶之灾,这是霞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回到家中,水根看到霞妹荷担而归,汗水津津的,就招呼她休息。霞妹在水根的床边落座,水根一眼就看到了霞妹眼眶间的泪痕,十分诧异地问道,“霞妹,你怎么了?你哭了吗?”霞妹连连摇头,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刚才是一粒砂子,吹到了我的眼睛里,我揉了揉,流出了一点泪水。没有什么,你不要担心。”
水根听到霞妹的这番解释,便放心了。他告诉霞妹,“大成队长和几个乡亲们来看过我了。并送了五六只鸡鸭,还挺肥的呢!”“在哪里?”霞妹问。“你自己去看,就在鸡窝鸭笼里。”水根应声答道。霞妹赶忙跑近鸡窝鸭笼,寻视那些鸡鸭。她看到的几乎都是公鸡公鸭,就是没有看到生蛋的母鸡母鸭。这些公鸡公鸭全是大成队长和乡亲们送的,因为,霞妹家已经没有了一只公鸡公鸭了,全都烧煮给水根滋补身子了。霞妹想想也好,正好借此机会,再杀掉这几只公鸡公鸭,继续滋补水根的身子。
大约一周后,大成队长再次领了几家乡亲,上门探望水根,将携带的四五只鸡鸭 ,又全送给了水根。霞妹尴尬地站在一边,想到大成队长和乡亲们对自家的恩德,那真是深似海啊!这不,才过去一个星期,上次送的鸡鸭刚刚吃完,大成队长他们又送鸡鸭来了,这怎么是好?
如此三番五次,平白无故地吃嗟来之食,霞妹和水根越发感觉不安,从中,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尤其是霞妹联想起自家前些日子被盗的那些鸡鸭,至今,没有破案。心想,是否与这批丢失的鸡鸭有什么关系?大成队长是个明白人,怎么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隐约地挑明霞妹水根他们,鸡鸭被窃是出自生产队之手。大成队长始终不肯揭开这个谜底,霞妹水根见到大成队长的这个态度,也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双方就这样模模糊糊地僵持下去了。一直到这些公鸡公鸭吃完,最后送完母鸡母鸭,达到了丢失的全部数字,才停止了馈赠行动。霞妹至此,已经彻底明白了原由。但是,大成队长直到霞妹离开黑坳,也没有原原本本地告诉霞妹事情的来龙去脉。
水根在霞妹的精心照顾服侍下,伤情控制了,身体恢复了,可以瘸着脚走路了,他自己寻找着事情做做。起先,他把家中的家务琐事全都承揽了下来,瘸着脚,一拐一拐地操侍着。霞妹回到家中,可以坐享现成的饭食。日复一日,霞妹家的小日子就这么平平安安清清淡淡地过着。
霞妹看到水根残疾了左脚,明白水根基本上不可能再从事农业生产那样繁重的体力劳动了。怎么办呢?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家里,干吃饭吧?还是要想个法子,找些适合水根干的活计,让他能够自食其力,与自己共同撑起这个窘迫的家庭。
水根也何尝不是这样想呢?他也整天琢磨着这个事。他想过,想向生产队提出看管油坊,随后,被自己否定了,那是个技术和体力并用的活,自己瘸了脚,对榨油又一窍不通,生产队是不可能让自己担当此项重任的。去放牛,爬高上低,瘸了脚,也是困难重重的。左思右想,真是难办啊。
霞妹深思熟虑后,想明白了,还是搞些副业生产吧,体力支出不大,身体也能适应,还有比较好的收益。到底是宁波人的后代,头脑活络着呢,想法就是与众不同。水根询问霞妹,到底是什么活计?霞妹卖了个关子,“水根,你猜猜看?”水根闭目思索了一会儿,说:“挑个货郎担,走村串户,做个针头线脑的小买卖。”霞妹摇摇头,“不是。”水根再说:“养鸡养鸭?”霞妹又摇摇头,“不是。”水根又说:“申请担任仓库保管员。”霞妹更摇摇头,“不是。”几次三番,水根没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从事什么活计。就一个劲地追问,“霞妹,我是猜不出了。得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霞妹看到水根面孔涨得血血红,说话也有点急吼吼了。于是,就告诉水根,“从事副业生产。”水根一听,脑子仍然没有转弯,眼睛眨乏眨乏的。他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副业生产?”霞妹对他说:“种植中药材茯苓。”“什么叫茯苓?”水根对于茯苓,可以说一窍不通。霞妹告诉水根,“茯苓,是多孔菌科的真菌茯苓的干燥菌核。常常寄生在松树上,形如甘薯,球状,外皮淡棕色或黑褐色,内部粉色或白色。茯苓味甘淡、性平和。对于脾虚湿旺引起的水肿、小便不利、痰多咳嗽、便溏泄泻、心悸失眠等病症,有着较好的疗效。茯苓可以药食两用。”
霞妹接着说;“当年,我在上油插队时,就看到有人家从事茯苓的培植,收益相当可观。我曾经仔细地学看了这项栽培技术,难度不大,又不需要花费很大的体力。你完全可以从事这项副业生产。”水根听了后,觉得霞妹的这个设想确实是个十分不错的好主意。水根感叹道,哎,当初,我与霞妹都在上油,我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生财的方法,而霞妹却是个有心人,把人家的好办法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这不,派用场了。不由的,水根暗暗地愈加佩服起自己的爱妻,认为霞妹真是聪慧伶俐啊。
这次,霞妹学聪明了,她与水根商议,栽培茯苓是个大事,需要征得生产队的同意,擅自操弄,后果难以设想。霞妹和水根在家里,反复商议,对于这件事的操作程序复盘了多次,认定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终于,下定了决心,向生产队报告了。
隔了两天,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霞妹搀着瘸脚的水根,一拐一拐地拐到了大成队长的家中。大成队长还在咪着水酒,自饮自乐,好不开心。他正喝在兴头上,竟然哼唱起黑坳山区的采茶小调,“山里的姑娘美呀美,大眼圆脸细腰身。走起路来扭又扭,花了哥的眼,勾了哥的魂。”霞妹咋一听,马上羞红了脸,放慢了脚步,踅到水根的身后,待水根进了屋,她才跟进。这时,大成队长已经停止了哼唱。招呼水根和霞妹落座,大成队长的婆姨,为他俩各自斟上一碗茶水。
“这么晚了,你们还来我家,肯定有要紧的事?”大成队长问道。霞妹怕水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就自己开腔,说起了那个计划来。霞妹先绕了个弯子,说:“队长伯伯,您是知道的,水根因为负伤,现在,脚瘸了,不能干重活了。但是,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总不能一直靠着生产队的照顾。”大成队长听到霞妹的这些话,觉得非常中听。便说:“是啊!我这些天也总是在想这个问题。思前想后,觉得相当难办啊!我们这个生产队又穷又偏,确实没有什么适合的活计可以安排水根的。”霞妹要的就是大成队长的这句话,迅速接口,说:“是啊,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来麻烦您的。”“那么,你们倒说说看,有什么好法子?”霞妹不紧不慢地说起了那个早就盘算好的计划。这个计划把个堂堂的大成队长听得云里雾里的,经过霞妹耐心的解说,他总算明白了这个计划的要点。大成队长对霞妹和水根说:“计划好是好,但是,生产队无法出面实施,因为,风险太大。”霞妹说:“那么,我们自己搞,行不行?”大成队长听后,思考了一阵,对他们说:“你们不要生产队出钱出人,自己搞,我看可以,没有什么大问题。况且是为了解决残疾人的生计,我估计不违反政策规定。”等到大成队长说完这番话,霞妹立马就拉着水根的手,向大成队长和他的婆姨,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连碗中茶水,一口也没有喝,就走了。霞妹本来便知道,这次拜访就是这样的结果,她的打算也就是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她顺利地达到了此行的目的,那就是让大成队长松开了金口,不反对他们自行栽培茯苓,就可以了。
霞妹到处张罗,利用自家的自留地,搭设了棚屋,采伐了几棵大松树,放到棚屋里,又去上油购买了菌种,分别栽培了7到12个月后,陆续采收了,售卖给药材收购站,获得了明显的收益。

大成队长看到栽培茯苓有着这么好的效益,就踱到霞妹的家中,对霞妹和水根说:“哎呀!霞妹啊,水根啊,你们可真了不起。这样吧,明年,你们就不用自家栽培了,全部由生产队负责,你们俩当技术指导,收益可以分成嘛,你们得三分之一,以工分的形式返给你们。”霞妹水根早已核计了,觉得茯苓大规模的栽培,仅凭家庭的力量,从场地、资金、用材等方面,都是力不从心,势单力薄的,是无法实现规模栽培的目标,收益也受到很大的限制,真的不如集体栽培的效益好。他们便点头称是,霞妹回答大成队长,“完全同意。”
大成队长还是有着很强的组织观念的,他跑到大队、公社,向两级领导做了汇报。由于是集体的副业生产,没有偏离社会主义的道路,政治上没有任何风险,经济效益也不错,他们都表示大力支持。
于是,黑坳生产队茯苓栽培场就鸣锣开张了,霞妹和水根担任了正副场长。生产队划出了十亩土地,指定了松树的采伐区域,安排了几位妇女劳动力,担任栽培工,负责日常的栽培工作。采伐松树的活计则由生产队直接安排男强劳力负责。茯苓栽培在黑坳大规模的开展,运行得顺顺当当,风生水起。
这时,县政府收到了一封举报信,举报黑坳生产队纵恿洪霞和胡水根两人私自栽培茯苓,走资本主义道路。现在,已经发展到整个生产队大搞茯苓栽培,集体走资本主义道路。县政府收到这封举报信,非常重视,指派县政府委派一位副主任带队,深入新河公社、生产大队和黑坳生产队调查处理。
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县政府的调查组得出了一个结论,黑坳生产队的做法,完全符合县级党政领导关于“坚持农业学大寨运动,开展一业为主,多种经营的方针。”黑坳是当前农村一个很好的先进典型。至于,原先让霞妹水根从事家庭栽培茯苓的做法,纯属安排残疾人的工作,并无不妥,且现在,已经做了改进。因为是匿名信,无从回复,就归档了结了。县里党政领导,在黑坳召开了现场推广大会,表扬了黑坳生产队,洪霞和水根也因此出了名。
县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办公室的郭主任,参加了这次现场会,看到了不在县里名册的洪霞,这个从不知名的上海女知识青年,颇觉意外。他对于这个从外县来的上海女知识青年嫁给了当地青年农民,扎根山村,而且做出了不同凡响的业绩,十分钦佩。就组织了县上干部,召集了公社、生产大队的有关人员,深入黑坳进行调查考察,写出了一篇题目为《扎根新农村,青春献给党》的文章。发表在省报上,文章一经发表,立即引起了轰动。此后,霞妹和黑坳生产队,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霞妹水根及整个生产队接待工作也忙得不亦乐乎。大成队长被提拔上去了,担任了生产大队的大队长。霞妹被评为县、地区和省三级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先进分子,出席了各级表彰大会。更值得霞妹和水根骄傲的是,他们俩一起被吸收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霞妹这个人有一个很好的特点,就是胜不骄,败不馁。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掂量出自己的分量。她始终立足于自己的生产队,把一切放在发展生产,开展多种经营方面。她的目标就是确保自家的生计,确保乡亲们的活路。她积极配合新任生产队长胡金成的工作,兢兢业业的做好金成队长吩咐的每一项工作任务,霞妹更加受到乡亲们的推崇和尊敬。
此时,霞妹又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水根十分体贴霞妹,不再让她风里来,雨里去,跑东跑西,颠高颠低地忙碌。不久,霞妹和水根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水根跟霞妹商量后,起名叫胡海生。其中,包含有纪念霞妹的出生地上海的意思。菱姣看到雪白粉嫩的小弟弟,也格外地开心,时常用手去抚摸弟弟的小脸。霞妹坐月子没有几天,就下床干起家务来。再没有几天,她就到茯苓栽培场干活了。黑坳村的婆姨们真的是佩服上海来的水根媳妇,说道,“霞妹就是没有那么金贵,生孩子没有多少天就出工挣工分了。”她们那里知道,霞妹心底的真实想法。那就是,家庭生活的重担不能全部压在残疾的丈夫身上,他一个人是承担不起的。一旦水根再出个什么意外,这个家庭可怎么是好?

光阴似水,日月如梭。转眼到了1976年9月,伟人逝世了,文革结束了。1978年,知识青年开始了大返城。这股浪潮卷到了赣西南霞妹所在的小县。所有的符合政策规定的知识青年都返城了,连好几对与当地青年结婚的知识青年,也办理了离婚手续,返回了上海。而霞妹却无动于衷,不动声色,锅不响,瓢不起,一点动静也没有。水根心底也是七上八下的,他试着询问,“霞妹,你不想回上海吗?”“想啊!”“那么,我们离婚吧。你回去吧,两个孩子我来养。”“你怎么养?我不离婚,我要和你们永远在一起。”说完,霞妹刷刷地流出了心酸的眼泪,水根也跟着淌下了感动的泪水。


【待续】


(配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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