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头共和：中世纪意大利的权术妥协
文化
2024-12-23 13:16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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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世界的民主实践中，寡头共和往往很有市场。特别是在意大利城邦，这种制度对维持相对公平的作用很大。甚至是承上启下，既限制无需扩展的王权，又逐步为日后的民主铺平道路。历史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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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的意大利版图
罗马帝国灭亡后，意大利的政治版图十分分裂，拜占庭帝国、神圣罗马帝国、教廷与阿拉伯人等入侵者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角逐。很多城镇遭到打击或衰败，只剩下一些由主教统治的主教城市，或者由古代罗马遗民居住的遗民城市，比如威尼斯。到11世纪中叶，意大利城邦的政治版图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其中，南部是由诺曼人统治希腊区，以及阿拉伯人的西西里，政体上相对集权。但在中部和北部，神圣罗马帝国、教廷和地方势力正相互争夺生存空间。![]()
中世纪的意大利城镇民兵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意大利北部出现各种各样的自治公社，其中的大公社最后发展为城镇、到1300年左右，超过了2万人的城镇一共有26个。公元15世纪，经过一番兼并和扩张之后，就只剩下米兰、威尼斯、佛罗伦萨等城实体城邦。![]()
中世纪意大利的内斗十分激烈
在早期城邦形成过程中，内斗外战十分激烈。仅在1190-1250年间，各城邦就发生了大大小小1465场内战。类似于古希腊，这些城邦大都以城市为中心，然后由有一定任期的执政官统治。也是类似于古希腊的政体演变，早期的执政官是公民民选直接产生的，后来，执政官不再由民众直接开大会推举，而是靠前任的执政委员会来推举。因为世袭和执政经验的因素破坏了选举的公正性，所以一些世袭的执政家族开始大量出现，家族因素开始影响城邦内政。![]()
意大利城邦的高塔是用于内战的
公民和贵族的权利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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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公民民兵 在中世纪城邦内政中的重要角色
公元12-13世纪，因为贵族家庭内斗频繁，很多意大利城邦出现督政官公社。即各大家族引进一个出身外邦贵族的督政官，凌驾于各大家族之上进行任期制的统治。传统的全体公民大会则遭到废除，出现主要由贵族构成的大议会。然而，督政官很快也参与到各种内战中，反而加剧城邦内部的大小矛盾。他们经常成为城邦大贵族的傀儡，可谓使得其反。![]()
第四次十字军改变了意大利历史
督政官政体过后，行会公民阶层开始崛起。在13世纪，由于各大城邦借力于十字军东征和亚非欧三洲洲际贸易，各邦经济发达、人民生活富足，文化教育水平纪在整个西欧都是很高的。所以，工商业发达的意大利城邦国家，熟练工匠、师傅、医生、教师、银行家、航运商等有产平民开始崛起。他们要求平民获得更多的议会席位，在政治活动中获得更大的话语权。后来，每个城把都有十几个乃至几十个行会工坊。每个行会都有自己的小头目，决策机构以及相关的领袖，俨然如同一个个微型的共和国。![]()
意大利城邦间的厮杀
由于行会组织无法通过法律或政治手段取胜，有产公民开始组织起武装民团。每各个城邦都可能出现十几个民团的队长。但与贵族的督政官类似，这些人也必须出身外邦，以免和本地势力产生瓜葛。而且要在贵族和平民势力发生冲突后，公正地协调二者关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民开始组织与贵族全套相仿的政治制度。例如人民委员会对应贵族的立法机构。另有财政官、传令官、外交官乃至法庭官员，都是与贵族机构相仿的影子机构。通过暴力斗争，有的城市平民得到城市主导权，比如博洛尼亚。或者有的城市被迫承认了平民的部分权威，出现贵族和平民共治的局面。![]()
中世纪的意大利贵族
当然，类似于古代雅典公民权。公民们在对贵族斗争的时候，一面向贵族要权利，一面限制穷人进入政坛。具体的方法也很类似，就是限制对公民身份进行财产、年限、居住时间、纳税时间的限制，从而将可以参政的公民数量维持在一定的小比例内。公元14世纪，依托于小城邦制度的公民政治开始衰败。原因是几个主要的大城邦崛起，兼并相对小的工商业城市。而且在城邦内部，由于空间和实际物质自由都十分有限，所以不同城市的平民实力差异较大。最后，在那些偏内陆的城市里，领主们率先崛起并反攻。而且平民的执政机构也是内斗不断，没有从根本上断绝腐败和内战。![]()
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一般是金字塔的结构
厌倦内斗后，能够结束内战的强大领主如同古希腊僭主一样，获得了在一定时间内的绝对领导权。在他去世之后，一般会有他的儿子、孙子即位。最后还有很多领主得到了教皇的认可，成为当地的真正领主。在14-15世纪之后，共和制度在意大利境内几乎消失匿迹。综合来看，虽然中世纪意大利城邦政府都设置了权利的轮流机制，但是从后世的总结来看，当时所有的城邦，都是仅有1%的人口在反复统治。正是他们构成了执政官、执行委员会，还有执行委员会的顾问委员会，在规模上他们的总人口仅有200-600人左右，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官职。![]()
当时，这种共和依旧属于寡头制，而且比古代希腊城邦的公民制度更加缺乏流动性。但是在贵族集团内部，官职的流通却比较普遍。比如威尼斯共有约2000-3000的贵族人口，就是大部分公务员候选人。由于每次所需要的公务员为800多人，并且会不断轮换，所以贵族们有很大的机会参与到国家管理。这种寡头式共和将持续很长时间，至少在城邦林立的意大利非常稳固。直到一种革命性的制度发明诞生，才更根本上将水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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