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视觉:大爱
杨杭平:和大爱在今年假杂志的开春书会·讲座有过一次对谈,讨论的是不同地方的县城青年的实践,彼时我们(植南门市部)也刚出了《小城种植》,这是一本关于临海市(浙江台州)的种植故事。比较可惜的是,当时的对谈由于时间限制,我们还有好多没有展开,一直在找机会想和大爱再续前聊。刚好我妈提到想出去走走,我就很临时地加塞了这次分享。这次活动除了会分享关于我和红姐关于浙江小城生活的记忆和观察,还会就《小城种植》以及《城关阿志》两本自出版为起点,寻找从浙江到福建,小城生活的交汇点。
活动内容:
浙江县城x闽南县城对谈
《小城种植》新书分享
县城健跑团活动(看天气而定)
活动时间:
2024年5月24日(周五)
晚19:30-21:30
分享嘉宾:
杨杭平,艺术家,法兰克福史泰德美术学院纯艺专业,师从梁慧圭教授。同济大学环境设计学士。目前工作生活于法兰克福与上海,他以雕塑、装置为主要媒介进行工作,在他的作品中,经常呈现出城镇化语境下的生产性景观之中的即时性。2021年以来,他曾于同济大学兼职任教,并与江垚、庄明昱共同运营植南门市部至今,主要关注植物人文研究和在地行动。
红姐,喜欢时尚,走南闯北做过服装生意,曾经是一家美容养生馆的老板,另一个身份是杨杭平的母亲。
大爱,福建云霄县人。自2013年开始围绕漳州县城题材进行个人创作,同时也是《城关阿志》发起者和门口muinn-khau打理人。
参与方式:
报名人数:因场地较小,限12人
报名费用:28元/人(包含自助茶水茶配)
(长按二维码添加客服报名)
活动地点:
门口muinn-khau
漳州市芗城区北京路工人温泉疗养院宿舍楼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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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种植》
《小城种植》印刷本实拍,图源/经纬印业
《小城种植》由「五月May」和「植南门市部」联合呈现,从2023年夏末伊始,聚焦“三山两江、一城两环六片”中的“一城”(浙江临海的府城地区),以植物为重点展开书写,窥探府城内外的各类文化地景,包括府城内的院落种植、散落的古树、绿化运动中的动荡历史......通过案头研究与本地采编,讲述临海这座“小城”内、关乎人与环境张力变化的过往。
在临海实地走访,图源/五月May、植南门市部
《城关阿志》
《城关阿志》初刊于2022年,是一本以县城青年文化为主的在地刊物。以个人私心出走,观察漳州部分县城现状及社会现象,舒展开县城当地青年人的日常生活,并将此记录。如果此阿志是一个符号,它必是一个问号——县城是什么?在县城可以做什么?2023年底,《城关阿志》成立了线下实践空间“门口muinn-khau”,扎驻本土探索更多地方县城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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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浙江县城出发,和我妈的一次双人旅行/杨杭平
我出生于浙江新昌县。原先从新昌去外地都要坐大巴,到宁波、杭州、上海,再转火车飞机。县城的火车站直到2022年才正式运营,甚至这个火车站的归属地还在隔壁。高铁开了之后,并不总是那么好抢到票,巴士的班次还少了。而且由于这件事发展地太顺其自然,除了高铁站那片的居民被拆迁,感触可能更深以外,对于其它人来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这让我有些诧异。
最近和我妈都是在高铁站见面,吃个烧烤,去山上散散步,就散了,因为我忙着赶向下一个地方。按理来说,我应该是很习惯高铁的,但我偏偏有点游离,可能是在一次次过隧道的瞬间,我想起的都是十年前的公路,或者二十年前的山路。
新嵊盆地因为“嵊州新昌站”的建立又引起过一波合并的讨论,我们这一辈只在小时候听过一些两地关于水土污染问题的争端,说是新昌凭借山势在水源上游,将污水排入嵊州。后来也没多少人提起这段往事,最多是在讨论哪里的小吃更有名的时候再戏谑地拌上几嘴。而我因为家里人外出工作,我也从小寄宿读书,对于山里山外的事情都不甚敏感,反而对于路上印象更深。
因为我爸开过一阵子货车,我们团聚的日子就在车上。货运时间紧任务重,司机想要掐点抵达,就得日夜兼程。驾驶座后座靠背有一块木板,翻下来就变成了上下铺,不像现在坐车还带个电脑,手机都只有2G,我就没日没夜地睡,看看窗外。好多晚上都睡不着,看着漆黑一片的公路,不知道是车往前了还是路往后了。车上白天能有40多度,我身上冒汗不想多动,我妈这时候总劝我“心静自然凉”,其实我都知道是骗人的,但我还是照做了。我拉着特别厚的棉被,包裹得特别紧,身上都起雾了,反而特别平静,躺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山洞。有的时候觉得山洞就是山的伤口,人通过山的伤口,走到了别的地方,把所有地方都变成了平原。
现在听说我回山里老家得要先坐车到另一个镇上才能找到大巴,县城里的车站被撤了,这变成了家里人催我考驾照的理由。我一直拖着没考的一个原因是:我从小上了车就睡觉,实在是怕开车的时候也犯困。但原先上山也没有多方便,有一段路总是不修,烂泥路,大巴颠簸地过去的时候我习惯性会想吐,但都凭着我多年的坐车经验给压下去了。山里的房间倒也说不上古色古香,毕竟那个时候家里已经有电脑。我妈拿着一张五笔打字的表在背,那时候哪能想到现在触摸屏手写就可以。但通信条件实在有限,熊猫牌电视还常出雪花呢,所以有更多的时间在山上跑,跑在永远在建设中的桥上、混凝土管里,夏天晚上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盖层毛毯就睡了。人和自然太近就容易患病,我果然着凉,上吐下泻。这些不便利在城市化的县城里都被抹平了。
△ 绍兴新昌县城-城关镇
小时候我妈总爱奖励我出门旅游,但有的时候我也猜测并不是因为我考得好,而是她自己想去玩了。约着她的姐妹一起,我们去了青岛、大连,连坐不同的交通都是旅行体验项目的一部分,卧铺大巴真的是我的童年噩梦,因为我睡在了厕所上面。我后来还抱怨过,怎么就让我睡最臭的地方,我妈回复:我以为风不往上吹。但肯定是比不上她以前去广州进货的辛苦。她说以前一个人去服装市场进货,都要拿好几个蛇皮袋,好几大包一个人搬,还要挤车。“不过在新疆那个西瓜哟,真的甜,还有哈密瓜,那才是真的好吃!”她又会突然说到一些快活的事。
前段时间,我带着她去济州岛旅游,因为没查攻略,我连公交车卡都不知道怎么买,现查买好了又错过了一班车,我们在站台和本地爷爷问路也是东一嘴西一嘴。她大部分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问我一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我试图宽慰她:出来玩嘛,随遇而安了。她倒是马上回:那是的,就是我现在笨了。好在后面都比较顺利,除了吃到一家难吃的餐厅(后面也一直在念叨怎么会这么难吃),大部分体验都很好。从早走到晚,虽然吃得也多,还喝冰水,但她原来的胃胀气竟然也消停了。
回来一直说,什么时候再出去玩呀。出去走走,心情好很多。
这次旅程便是这么开始的。
《城关阿志》初刊于2022年,是一本以县城青年文化为主的在地刊物。2023年底,《城关阿志》成立了线下实践空间“门口muinn-khau”,扎驻本土探索更多地方县城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