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松
满族,辽宁北镇人,自由写作者,现居沈阳。
这是一个浮躁且提倡快餐文化的时代,极少有人有耐心真正看完一本书。
不过,程远兄的散文随笔集《小镇流年》却让我破了例,让我忍不住从头到尾细细欣赏了一遍,一个有血有肉重情重义的程远兄跃然纸上。
《小镇流年》这部集子里收入程远兄近年利用闲暇时间创作的散文随笔作品,都是他本人的亲历和感怀,短章三两千字,长制愈万。这些篇什大都在正规的文学期刊上发表过,有多篇获过不同级别的奖项,被收入到一些选本,零打碎敲,泛出星光微芒。
书稿内容大多与亲情、泥土、矿山有关。有对父母的思念,对故乡、往事的追忆;有青涩爱情的回味,有人生的感悟;有行走中的对历史、文化、根脉的追寻与深层思考,也有对家乡发展的欣慰,以及对生态环境的忧思。
请看——写父亲的《父亲在天上》,火暴脾气,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爱耍“小聪明”的父亲,在程远的笔下柔情尽显,更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在《母亲的记忆》中,喜爱花草会做裁剪心地善良生下七个孩子的母亲,为了儿女一生生活在贫困之中,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不愿拖累儿女。
这让我想起了我那逝去的父亲母亲,我想,一定也勾起了许多人对逝去的化为云烟的父母的追忆了吧?
接下来的篇什,大都是程远兄美妙的少年时光。
《前山》《后山》《铁道》《南岔》《邮局》《小馆》《合社》……写少年时玩耍过的同学、伙伴,还有老师,就读过的小学、中学,去过的山山峁峁、沟沟畔畔……这些地方的岁月变迁,在程远兄的文字里无处不流淌着真情的溪流,也无一不深深地触动我的内心。
“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程远兄在《小馆》的最后一句话,让人不由心生时代变迁的感慨。由八十年代初到现在,四十几年的风雨剥蚀,留下的、湮没的、正在蓬勃发展的物事,不正是程远兄笔下的那个叫树基沟的小镇流年吗?
《小满子》《侯振刚》《邵守红》《付希全》《祁亚轩》《孟老师》,这些篇什中的主人公,都鲜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像叠化的电影镜头向我扑面而来。这些人里有程远的同学、玩伴、老师、挚友、邻居……这些鲜活的人物,有的让人热泪盈眶,有的让人感叹千万。从程远兄的这些师友中,我想起了我的青春岁月,那些一直记在记忆深处保留着一个独特位置的地方,永远散发着青春的热浪。
前几天去锦州,火车在沟帮子站停下,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我三十多年未见的一个初中女同学。我想上前去打招呼好好叙谈一下,怎奈我要去锦州,经过短暂的纠结后,最终选择了放弃。
正如程远兄在《祁亚轩》一文中的结尾写道:“清风明月,自有归期。”
程远兄的文字淳朴,精妙,不事雕琢,像东北大平原上生长的红高粱,散发着泥土的芬芳。他的文字之所以深深打动我,是因为我和他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文学青年,都做过浪漫天真的文学之梦。
我认识程远,是缘于我在《鸭绿江》杂志社当编辑的时候,意外地在公共邮箱那些眼花缭乱的自然来稿中发现了他的两篇散文,没想到,竟然顺利过终审并很快发表了。因为风格不相符的缘故,这两篇作品并未收录在《小镇流年》中。
程远兄是一位从清原县红透山矿树基沟镇走出来的作家,几十载过去了,当年的小程已经成了老程。他本是矿山子弟,凭着一腔对文学的执著和热爱,辗转来到沈阳,在一家报社当了记者,最后又到《航空画报》当编辑部主任。编辑刊物之余,一直笔耕不辍,虽未写出轰动文坛的巨著,文章却也如天女撒花,并结交下了众多的文朋诗友。
除了写作之外,程远兄嗜爱绘画书法,他的画作我没看到,不过,从他驾轻就熟的大篆来看,程远兄算上一个集写作、编辑、金石于一身的“文艺老青年”。1989年,程远到辽宁文学院就读,而我,只是机缘巧合,在2007年才有幸到西瓦窑(文学院)学习了一段时间,期间相差十八载,也算是同门师兄弟。
程远兄是性情中人,这在他的《杯酒人生》中得到体现。
实际上,十五六岁的少年程远并不喜酒,甚至有些排斥。家里来了客人,客人说“大小伙子,整一个!”他却“不知所措,愣在那儿,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啊。”几十年过去了,当年躲酒的小程也成为了当初劝他“整一个”的老程了。和程远兄喝酒的人有发小,有同事,有文友,我和他喝过一次酒,算是后者。
程远兄常在家乡小住,呼吸着家乡的新鲜空气,踩着家乡踏实的泥土,写自己的文字。清风明月,自作山中宰相,过着神仙日子。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引用诗人艾青《我爱这土地》中的名句,和程远兄共勉。
2024年11月5日
《小镇流年》
著者_程远
出版_山西出版传媒集团北岳文艺出版社
时间_2024年10月
定价_58元
程远,1966年出生,辽宁清原人。曾做过矿山工人、公司职员、报刊编辑,2020年创办沈阳鞍与笔文旅工作室。20世纪80年代开始写作,之后中断十年。作品散见于《作家》《天津文学》《山西文学》《鸭绿江》《草原》《西湖》《野草》等。现旅居辽东山城桓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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