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山乡村教师记忆，平凡而又伟大
文摘
2024-10-27 09:41
四川
最近两天，看到营山2024年下半年招聘80名中小学教师的新闻，又勾起笔者关于营山乡村教师的记忆。笔者老家在营山安固乡的下辖村，距离县城20多公里的山区。上个世纪90年代，这里交通特别闭塞和落后。现在，尽管有了乡村公路，条件也远远不如城郊附近的农村。1998年，笔者被家长送到隔壁村小学读一年级。这所小学只有一间教室、一张黑板、一个班级和一位老师。小学六年，我们这个小学班级的学生人数在20人上下波动，但是老师一直是那位老师，一直陪伴我们到毕业，所以他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学时光，距今过已经有20多年，我已经记不清楚课堂上具体的教学内容和细节。但是仍然记得，没有读过师范、只有初中学历的老师，教学谈不上有什么技巧、亮点或拓展。但是，周一到周五他每天满课，他承担了所有学科的课堂教学任务，他在尽量把课本上的知识给我们讲到。给我们批改作业，管理我们的安全，陪我们玩耍，身体力行地教育我们读书学习的重要性。还记得，老师的家就在我们本乡，离学校大约2公里，都是农村的山路。他每天往返共4趟，单单通勤就是8公里，大约1个半小时。大约从五年级开始，老师家到学校推出一条凹凸不平的机耕路。他开始骑摩托车，这样比天天走路要轻松那么一点点。当然，不管是走路还是骑车，老师都一直风雨无阻，极少缺席我们的课堂。抛开节假日，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个六年老师为我们这届学生所奔走的路程，抛开节所有假日，至少在6000公里以上。记忆当中，小学整整六年，从来没有一次有人来学校查老师的岗、考老师的勤，没有明确的KPI给到他身上。所以，他如果想时不时给自己放个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一位偏远乡村小学的代课老师，毕竟这里的孩子历来普遍就不会读书。所以没有谁对他、也没有人对这里的孩子有多高的期待。然而，当老师看到和他朝夕相处、求知若渴的孩子们，他便不这么想。他在心里暗暗较劲儿，他坚信教育改变命运。日复一日的坚持，无形中给自己、也给孩子们一股强大的力量。事实证明，老师的坚持是正确的，后来，他这个班的孩子，大多数人都读完了初中，至少有5位同学上了高中，至少有4位学生考上了本科。有人说这样的升学率，不值一提，但真正了解城乡教育资源差距的人会明白，这位老师有多了不起。关于老师的一些情况，我很多年前就知道，比如老师家在农村，家属没有工作，老师有两个孩子，跟笔者年龄相仿。老师的主业是农民、教书只是兼职。以前对他的处境感受不深，现在经历了社会的多年磨砺，更加能体会到他的不容易。营山那个年代的乡村教师，特别是代课老师，没有编制的说法，更谈不上旱涝保收和铁饭碗；而沿海城市各方面机会都更多，很多人都跑出去求发展，老师不可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是，那时的乡村教师青黄不接，他走了，可能真的就再没有人愿意到这个偏僻的山村小学来守护这十多二十个孩子们。他没有抛弃我们。并且，在我们六年级的时候，他架不住家长的央求，又接收了七、八个比我们更小的孩子读一年级，一直将他们带到这个学校撤并到乡完小。笔者在后来的求学和工作当中，接触了很多老师，包括很多同学师范大学毕业后也回到营山当教师。他们都是科班出身、职业化的教师。从学科的水平来说，他们绝对比笔者老师更高。但是，从教育的能力来说，他们不一定比笔者老师更强。营山地处川东北秦巴山区，自然地理和社会经济条件都较差。乡村教师要克服很多困难，才能坚守初心，一直守候在这里。他们用爱和肩膀，为山区孩子照亮前行路、撑起一片天，他们在平凡的世界中成就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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