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文学】孙晓俊:难忘芋头香
文摘
文化
2024-06-08 16:58
山东
难 忘 芋 头 香
◎孙晓俊
一到初秋节气,街上赶早的菜摊开始摆出满满一筐新鲜的、带着湿润泥土的芋头时,关于芋头的记忆便被唤醒了。挑一些个大而饱满的芋头带回家,用清水浸泡,约莫着毛乎乎的表皮被浸透,再用小匙刮掉表皮,露出白胖儿的一截芋头来,乳山话管它叫“芋头精”。“芋头精”表面也有一些类似于山药那样的、能让人发痒的粘液。怕痒的话要提前戴好手套。小时候,到了秋收季,兄弟姐妹几个常跟着父母回姥姥家。姥姥家的芋头,可不用小匙刮皮。常常是用洗净的白色尼龙袋子,装上满满一袋子芋头。姥爷推着小车,车上绑着白尼龙袋子,白尼龙袋子上坐着小外甥。姥爷身后还跟着兄弟姐妹一大溜。一行人溜溜达达就到了村外的小河边。秋天的河边,午后还是温暖宜人的,姥爷把尼龙袋里的芋头,分成两袋,每袋都不太满。然后,把半袋子芋头扎上口,放到河水里。这里有必要说一下姥姥村的小河。姥姥家的小河,是我见过最好的小河。河底最宽处有百十米,几乎全是鹅卵石。若说是百十米,你也许要说,这简直是“大江大河”了。是的,在多年一遇的暴雨期,诸如1998年秋天发洪水那次,这里确实是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但是在平常年头,基本上,姥姥村这段河水只有2条,一条宽度约莫1—2米,一条宽度约莫2—3米。深度么,也就是能没过小孩子的小腿肚、大人刚过脚踝。浅处,垫上几块大鹅卵石,可以达到晃晃悠悠不湿鞋子就能过河的程度。说回那半袋子芋头,芋头袋子放到河里之后,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一人踩在一个袋子上,双脚交替,踩来踏去,芋头上的泥巴,便透过松松散散的尼龙袋子,被水流冲走了。反复踩踏一阵子,尼龙袋子被姥爷提出水面,这个时候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的新鲜芋头,都变了模样,因了和鹅卵石、脚丫的互相作用,原本毛茸茸的“外衣”都被脱掉了,露出一个个白胖的“芋头精”。带回家后,姥姥通常是放在阴凉通风处晾半天,让风飕干表皮,形成一道艮啾啾的外皮。这时候,姥姥就会起锅烧油,爆香葱姜蒜,煎黄五花肉,再将“芋头精”们放入锅中熬煮。约莫半小时后,整个屋子里就弥漫开了诱人的香味。再然后便是兄弟姐妹们一人一碗喷香的炖芋头。那浓郁的香味,至今回响起来仍然回味悠长、沁人心脾。如今,兄弟姐妹们都分散在天南海北工作和生活,记忆里一起踩“芋头精”、煮芋头的场景,已有二十余年不再重现。但每到芋头上市的时候,姐妹们总不忘买回家煮一锅,然后拍照片发到家庭群里,炫耀一下说:“嘿,今年的新芋头我可吃上了哈!”孙晓俊:女,1989年生,中国农业大学毕业。爱好文学,曾获全国大学生征文大赛二等奖,在《今晨6点》、新浪乐居、《福山文学》《鲁东大学报》等报刊媒体发表多篇文章。主编:李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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